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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娘把飯做好,我讓她叫你。”“好。”余二叔離開,楚昀轉(zhuǎn)身回房,心底卻隱隱有些不安。這些時日,他一直躲在這小村落中,但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些。眾仙門發(fā)了瘋的找他,簫風(fēng)臨出關(guān)后也下落不明。但他率領(lǐng)無妄閣從無極觀奪走烏邪劍后,無妄閣與仙門終于宣告對立。雖然現(xiàn)在還未沒有人將簫風(fēng)臨與無妄閣聯(lián)系起來,但再這樣下去,也只是時間問題。他知道簫風(fēng)臨為何這么做,簫風(fēng)臨是要告訴他,無妄閣是他可以依托的。他希望楚昀能借由無妄閣,回到他身邊。無妄閣的核心由魔域少許幸存魔修組成,是簫風(fēng)臨的下屬,也是楚昀的舊部,他們對楚昀自然忠心??蔁o妄閣如今發(fā)展極盛,三教九流均有涉及,這樣公然與仙門對立,其中風(fēng)險可想而知。也不知那人究竟著急成了什么樣子,竟連無妄閣的秘密被暴露也顧不上了。這些時日楚昀也試圖與簫風(fēng)臨取得聯(lián)系,可有仙門在前,楚昀不敢輕易暴露行蹤,更怕因此而牽扯簫風(fēng)臨??扇缃?,仙門的搜尋已經(jīng)來到此地,恐怕,他也躲不了多久了。楚昀心煩意亂地倒在床榻上,忽覺眼前漸漸變得有些模糊。這些時日他五感衰退的毛病越來越頻繁,每日幾乎都有一兩個時辰目不能視耳不能聞。每當(dāng)這時他便在屋內(nèi)假裝小憩,這也是他會裝作體弱多病,臥床不起的緣由。楚昀躺在床榻上閉目養(yǎng)神,耳畔窗外呼嘯的寒風(fēng)聲逐漸消退,楚昀徹底沉入一片無光無聲的黑暗中。失去了五感之人,就像是置身于另一個虛無世界,什么也不存在,什么也感知不到。更何況他現(xiàn)在,就連修道者與生俱來的感應(yīng)力也衰退下來。也正是因?yàn)檫@樣,他并未感覺到有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他的房門。余天佑躡手躡腳地推門而入。他在門外徘徊許久,確定房內(nèi)毫無動靜后,才敢踏進(jìn)來。他來到床邊,試探地喚道:“楚大哥?楚彥?”楚彥,正是楚昀的化名。見楚昀沒有反應(yīng),余天佑這才放心了些,冷哼一聲:“都怪你,害得我被我爹娘罵??次也缓煤谜恪!?/br>余天佑說完,四下環(huán)視一圈,將目光落到楚昀的衣物行李上。楚昀來時渾身上下除了一套衣物什么也沒有,而那套衣物還落入泥潭里臟得看不出原貌,早被拿出去丟了。但余天佑卻記得,他曾經(jīng)在楚昀身上見過一枚玉佩。那玉佩小巧玲瓏,玉質(zhì)晶瑩剔透,一看便是個值錢的東西。他在小心翼翼地在衣物里翻翻找找,終于摸到那塊冰涼光滑的事物。他臉上浮現(xiàn)得意的笑容,將那玉佩取出來揣進(jìn)懷里,得意洋洋道:“看你到時候來不來求我?!?/br>說完,余天佑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從始至終,楚昀沒有半分察覺。余天佑將那玉佩一揣,便出門找同伴玩樂去了。集鎮(zhèn)口,幾個一般大小的少年圍聚在一起,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余天佑手中的那枚玉佩。一個少年驚嘆道:“天佑哥,這真是你的?”余天佑理直氣壯道:“那是當(dāng)然,我爹剛送我的,還能有假?!?/br>“這得花多少銀子才能買到啊,給我摸一下——”另一少年說著便朝那玉佩伸出手來,卻被余天佑伸手打掉,煞有其事:“只能看不能摸,摸壞了你賠?。俊?/br>幾名少年異口同聲道:“切,小氣……”就在此時,忽然有個溫雅清朗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小公子,你手中這東西,給我看看可好?”余天佑轉(zhuǎn)過頭去,眼前那人著一身月白道袍,手握拂塵,身形高挑,一眼看去便覺氣度不凡。余天佑被他這一看,立即啞火,顫抖著手將那東西遞了過去。那人彬彬有禮的接過那玉佩,仔細(xì)端詳片刻。他的身后,幾名與他穿著相同服飾的弟子走過來。這幾人,正是無極觀弟子。無極觀觀主廣虛子被無妄閣的人打成重傷,烏邪劍也被人奪走,從那之后,無極觀弟子便四處尋找楚昀下落,誓要將他捉拿歸案,以報(bào)此奇恥大辱。帶領(lǐng)幾名弟子前來此地的,正是那廣虛子的親傳弟子,秦昊煬。秦昊煬走到那人面前:“懷安,怎么了?”懷安轉(zhuǎn)過頭來,朝秦昊煬行了一禮,將玉佩遞上去:“師兄,此物……”“這是——!”秦昊煬當(dāng)即臉色大變,問,“這東西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懷安不答,轉(zhuǎn)頭問余天佑:“小公子,方才你說,此物是你的?”原本靜躺在床榻上的楚昀猛然睜開眼。似是有所感應(yīng)一般,他翻身下榻,立即探手摸入一旁的衣物當(dāng)中,卻沒有摸到熟悉的那抹冰涼觸感。楚昀心底一沉,不禁苦笑一聲:“好小子,偷到我頭上來了?!?/br>他正欲踏出房門,卻忽覺門外有人接近。余家院落忽地被人撞開,一群月白道袍的弟子魚貫而入。余二叔正在院中躺椅上小憩,被這動靜驚動,霍然起身:“你們是什么人?”秦昊煬漠然不理,轉(zhuǎn)頭吩咐:“搜?!?/br>無極觀弟子正要沖入,卻被余二叔攔?。骸澳銈冊跄茈S意擅闖!”秦昊煬道:“貧道只為搜尋魔頭而來,閣下若不想被治一個窩藏魔頭的罪責(zé),還是不要阻攔我們的好。”余二叔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是么?”秦昊煬沖身旁弟子道,“把那小少年帶上來。”余天佑被兩名弟子拉了上來,他從未見過這等陣仗,被嚇得嚎啕大哭。“天佑!這是怎么了?你們要做什么?!”錦娘從內(nèi)室走出來,見狀亦是又驚又懼。秦昊煬道:“這位小友已經(jīng)告知貧道,說您二老三個月前收留了一位姓楚的公子?!彼凵褚荒鹊?,“你們好大膽子,竟敢窩藏魔頭!”余二叔一驚,下意識看向余天佑。后者大哭不止,抽泣道:“爹……救救我啊爹……嗚……”余二叔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屋內(nèi)的錦娘卻忽然走了出來,語重心長道:“天佑,你就是與爹娘吵架跑出去,也不該到處亂說呀?!?/br>她走到余天佑身邊,把他攬入懷中,又抬頭對秦昊煬道,“仙君有所不知,方才這孩子頑皮,我和他爹說了他幾句,這孩子氣不過就跑了出去。多半是還在氣頭上,才會在仙君面前胡言亂語,招惹是非。我家就是尋常獵戶人家,哪來的什么姓楚的公子,勞煩仙君白跑這一趟,實(shí)在抱歉。”秦昊煬冷笑道:“是么?那大娘可敢讓我?guī)煹軅兯焉弦凰???/br>說罷,也不等錦娘回應(yīng),無極觀弟子們強(qiáng)行沖入屋內(nèi),開始四處搜索起來。“你們——”錦娘還想再說些什么,秦昊煬忽然將手中拂塵舉起,橫在錦娘脖頸間。秦昊煬道:“我勸大娘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