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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罩蓋住,擋住了大半張臉。楚昀走進,在看清了眼前那人之后,胸中卻是怒火中燒。那人一襲白衣上盡是刺目的血跡,被撕裂的衣服里,依稀可見隱隱血色。楚昀忽然后悔方才對厲千機的處置,他恨不得立即將那人挫骨揚灰!楚昀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手又緩緩松開。他在簫風臨面前站定,朝他抬起手。那雙執(zhí)劍的手如今抖得厲害,他像是想要碰一碰那人的臉??伤麤]能碰到。被封住雙眼簫風臨似有所感,本能地偏了偏頭,躲開了他的手。這動作讓楚昀恍然一怔,心虛地收回了手。“誰?”簫風臨輕聲開口,激起一陣鐵鏈輕響。那鐵鏈不僅控制了他的行動,也壓制了他的靈力,因此他分辨不出來者何人??伤麉s覺得,今日來的人,不像是厲千機。楚昀抽出烏邪抬手一揮,劍鋒輕而易舉切斷了束縛著簫風臨的鐵鏈。他收了劍,接住了簫風臨將要倒地的身影。簫風臨正要睜眼,卻被一雙冰冷的手掌擋住。楚昀低聲道:“你許久沒見過光亮,先別睜開。”簫風臨一怔,難以置信的開口:“……師兄?”楚昀一手蒙著簫風臨的眼睛,另一手從背后攬住他的腰身,將頭靠在簫風臨的肩上,輕柔地應(yīng)了一聲:“嗯,是我。師兄來晚了,抱歉?!?/br>簫風臨搖搖頭,卻敏銳地聞到了一股血腥之氣:“師兄受傷了嗎?快讓我看看。還有,魔域的人,他們……”“不是我的血?!背垒p聲安撫,“放心,一切都沒事了。睡會兒吧,我?guī)慊厝?。?/br>這句話仿佛帶著某種魔咒般,簫風臨緊繃的身體很快放松下來,在楚昀懷中慢慢睡了過去。楚昀把簫風臨抱回了厲千機的寢宮。寢宮內(nèi),所有屬于厲千機的擺設(shè)物件全被他丟了出來。楚昀從隨身的靈囊里取出一套干凈的床具鋪上,再將簫風臨輕柔放在床榻上。隨后,便靜靜坐在床邊,看著那人的睡顏,一語不發(fā)。不多時,紅袖從外面緩緩走進來。楚昀頭也不回:“怎么了?”紅袖道:“公子,三千名魔軍已盡數(shù)處死,我……我來問問,余下的魔域民眾,該如何處置?”楚昀淡淡道:“該如何就如何,與我何干?”紅袖沒有離開,反而朝前走了幾步,來到楚昀身后:“公子今日攻下魔域,日后,有何打算?”楚昀回頭瞥了她一眼,輕笑一聲:“你覺得呢?”紅袖道:“紅袖不知。”“你來找我,就不會是不知?!背赖?,“想說什么,說說吧?!?/br>紅袖遲疑許久,緩緩道:“公子手持邪物,正道定容你不得。如今魔域圣主厲千機已被公子所擒,公子……”她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公子就沒想過,取而代之么?”楚昀轉(zhuǎn)頭,將目光重新落在了簫風臨的臉上。過了許久,他忽然道:“你是不是有件事還不知情?”紅袖一驚:“公子說什么?”楚昀起身,隨手設(shè)下一個透明結(jié)界,覆蓋在床榻之上。隨后,他轉(zhuǎn)頭看向紅袖:“你大概還不知道,論起易容換貌之術(shù),我可從不居于任何人之下。”“紅袖”眼神一變,便覺一道至陰劍氣迎面而來。她狼狽退后幾步,跌倒在地,臉上傳來些微痛處。她的易容術(shù)被這一劍破去,露出了本來的面貌。那是一張驚艷絕倫的臉,饒是楚昀見過了眾多美人,也不得不為之驚嘆一番。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瞬,他揮劍,烏邪劍鋒直指那人咽喉。楚昀道:“你是何人?”那女子道:“我名蘭笙,只是魔域中的一名普通人。”“普通人?不見得吧。我看得出來,你修為不低。”楚昀收了劍,道:“我來時便說過,我只殺參與屠山之人,其余的人我不想動。我有心饒你一命,你來這里做什么?找死?”蘭笙伏在地上,神情堅毅:“說得好聽,你們正道中人都是道貌岸然之徒。與其被你們奴役驅(qū)使,倒不如此時便拼個你死我活!”楚昀挑眉:“姑娘,一碼事歸一碼事,我來是為報仇,談何奴役驅(qū)使?”“就算不是你所為,可你能保證外面那些人不會如此么?”蘭笙道,“厲千機與他訓練的魔軍作惡多端,魔域中人早就對其頗有微詞。可你知為何我們?nèi)詫λ┦追Q臣?當初,九霄魔域都是被驅(qū)趕或逃逸而來的魔族,我們受正道壓迫多年,才尋到了此地定居,若無魔域圣主坐鎮(zhèn),我們怎能保此百年安定!”楚昀不想聽她多言:“這些與我何干?”蘭笙道:“與你無關(guān)?你出去看看,因為你,魔域四處混亂不堪,多少妖獸逃逸街頭,將無辜百姓咬傷,多少人的家園就此被毀。就算我們躲過此劫,得知魔域圣主被你所擒,正道之士定然會再次席卷魔域。與其最后淪落到那些正道之人手中,我寧可現(xiàn)在就被你了結(jié)了性命!”楚昀默然不答,片刻后,紅袖從外趕來,看見殿中這女子卻是一驚:“公子,這是——”楚昀搖搖頭,問:“你來做什么?”紅袖道:“公子吩咐的三千余魔軍已盡數(shù)處死,厲千機也已下獄,公子是不是……是不是能讓妖獸先停下來?!?/br>“怎么?”紅袖抬頭看了一眼楚昀,道:“妖獸吸食了人血,兇性大發(fā),已咬傷了許多人。再這樣下去,恐怕……”楚昀一怔,下意識看向倒在地上那女子。他微微闔上眼,神識驟然放出,覆蓋在整個魔域之上。須臾,楚昀睜開眼:“好了。”紅袖道:“多謝公子。”紅袖說著就要退下,楚昀斟酌片刻,叫住了她:“紅袖?!?/br>后者轉(zhuǎn)頭:“公子?”“我有件事,想與你商議。”殿內(nèi),紅袖合上門,楚昀幽幽開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紅袖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楚昀道:“你已經(jīng)沒必要跟著我了,此間事了,你便離開吧?!?/br>“離開?”紅袖問,“公子想讓我去哪里?”楚昀道:“去哪里都好,反正,別再跟著我。”紅袖垂首不語,楚昀道:“你之前說要報救命之恩,跟著我這幾月早已足夠。如今我自身難保,你再跟著我,只會平添禍端?!?/br>殿內(nèi)沉默許久,紅袖問:“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方才那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如今邪劍在手,正道不會容我,更何況……”他話未說完,紅袖正欲詢問,卻忽覺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魔氣迎面而來。她驚訝地朝楚昀看去,那人的雙瞳中,竟是如血一般的鮮紅。“你……”楚昀淡淡道:“為了煉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