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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連蛇尾都收不回去,顯然修為還不如原先被簫風臨捉去的那條青蟒。若這人繼續(xù)留在這里,要是簫風臨找來,恐怕也難逃一死。男人嗤笑一聲:“這話說得當真是大義凜然。若我不知實情,恐怕真要被你給說服了?!?/br>“你什么意思?”男人幽幽道:“誰不知道,高高在上的霽華君已經數(shù)年不曾行除魔衛(wèi)道之事。他此次抓走我的妻子,卻并未當場誅殺她,而是毀了她的金丹,將她抓去了天岳山腳下,故意在她體內埋下毒.藥,讓她假意被天岳門弟子殺死。你說,他這是為了什么?”楚昀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是么?”男人不緊不慢道,“你果真不了解蛇族。我們蛇類有一種獨特的雙修之法,結合之后,可讓雙方神識共通。她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br>“你是說——”楚昀瞳孔微縮,若這人當真將那天山洞中發(fā)生的事情都看見了,那不就意味著……“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么。但看起來,似乎是你那師父抓走了天岳山下的百姓,再剝去我妻子的金丹,讓她做了那替罪羔羊。事已至此,我也沒興趣打探你們的隱情?!蹦腥司従徸呱锨?,居高臨下地看著楚昀,眼中顯露一絲厭惡,“不過,你與你師父在山洞中做的那些惡心勾當,我全都看見了。真是想不到,所謂的正道魁首,霽月光風的霽華君,竟然與他的弟子是那等關系。”楚昀垂下眼眸,掩下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男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接著道:“怎么,被我說中了?你與你師父做出那等背德之事,就該想到會有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一天。說來可笑,我早就聽聞,修真界一直對霽華君為何會突然收你為弟子極為好奇。他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你是用了這種手段,才成為了霽華君的弟子吧。不過也對,你這副皮相,倒的確有幾分顏色?!?/br>楚昀輕聲道:“你想如何?”男人略顯輕佻地伸手在楚昀的臉上劃過,伏在他耳邊曖昧道:“你說,若我將此事公之于眾,外人當如何看待簫風臨,又如何看待你?”楚昀在心底嘆息一聲,他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突然,茅屋中的東西毫無征兆地微微顫動起來。天邊云層聚起,茅屋外狂風大作。屋內的顫動越發(fā)激烈,男人神色一變,伸手掐住楚昀的脖子,用力收緊:“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楚昀臉色未改。絲絲縷縷的靈壓從他的體內傾瀉而出。他悠悠睜開眼,眸光中閃過一抹森然厲色。男人胸口驟然一緊,似是有千斤巨石狠狠施加在他身上。與此同時,廣陵城內。楚昀昨夜在客棧遇到的那位店小二步入城門,手中還把玩著前夜從楚昀手里得來的那枚玉佩。他原本只是這廣陵城中的一個小混混,昨夜他受人之托,假扮店小二引楚昀住店。僅僅這么一點小事,那人卻答應給他極為豐厚的報酬,他自然沒有推辭。誰知道,除了報酬之外,竟還意外得了這么個寶貝。廣陵時常有仙門修士往來,小混混一眼便看出楚昀也是個仙門弟子,他身上的東西,自然一定也并非凡品。小混混正想著找個地方將此物典當,好好賺上一筆,卻突然感覺眼前一暗。不知從何處卷來一陣邪風,他轉眼間已消失在原地。再睜眼時,他已身處空無一人的巷道中。“他人在哪里?”一個極冷的聲音傳來,那人抬頭一看,眼前之人白衣錦服,容貌超凡出塵??伤碾p眸,卻暗紅似血。小混混畏懼地往后縮了縮,吞吞吐吐:“什、什么人?我不知道。”簫風臨緩慢上前一步。他仿若變了一個人,原本清冷淡然的氣質盡數(shù)褪去,暗紅的眼眸中,狠戾盡顯無余:“你手中那玉佩的主人,他在哪里?”“玉……玉佩是撿來的,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知道?”簫風臨眸光微動,小混混握著玉佩的手突然松開,玉佩并未落到地上,而是輕飄飄地回到了簫風臨手里。緊接著,小混混的右手不再受主人控制。他的五指不斷往外張開,竟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扭曲姿勢,緩慢而不可避免地朝手背的方向扭去。只聽得數(shù)聲骨節(jié)錯位之響,小混混高聲慘叫起來。——他的手指,竟被這樣生生地折斷了。簫風臨漠然看著在地上痛苦翻滾的人,重復一句:“他在哪兒?”小混混捧著右手哀嚎不已,可他的手指依舊不受自己控制,繼續(xù)緩慢扭曲著。他疼得滿頭大汗,顫聲道:“他……我真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啊……是有人,有人讓我去城外……讓我……”他的話還未說完,簫風臨突然有所感應般抬頭。他眼中的血色褪去,看向遠處,天邊云層涌動,不斷朝一處匯集。“師兄……”簫風臨喃喃開口,化作一道劍影消失在巷道中。簫風臨離開后,小混混終于無力地癱倒在地。手上痛苦消失殆盡,他抬起手,卻發(fā)覺自己右手完好無缺,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茅屋中,男人終于忍受不住這巨大的靈壓。他松開楚昀,身體傾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男人倒在地上,氣若游絲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楚昀并未回答。他偏頭看著身旁徹底失去抵抗力的半人半蛇,口中低聲念咒,一縷縷黑煙從他身體里冒出,在他身前凝成一把烏黑長劍。烏邪劍冷光一閃,劍氣劈開了縛住楚昀四肢的藤蔓,在床榻上留下四道深深的溝壑。男人眼中顯露出恐懼的神色:“這……這是……烏邪劍!”楚昀勉力撐起上身,冷冷看向那人:“要不是你話這么多,我或許還會放你一條生路。”男人難以置信:“你怎么可能驅使烏邪劍,難道,難道你是……你是魔域圣主!可、可你不是已經……”楚昀沒再理會他。他眸光一抬,烏邪自動調轉劍鋒,朝著男人刺去。利刃劃破空氣發(fā)出銳利之響,烏邪劍身泛起光芒,微微發(fā)顫,似是闊別許久又能重新飲血的興奮。男人絕望地閉上眼,可預料中的痛苦卻遲遲沒有到來。男人睜開眼,烏邪劍竟在他的咽喉前,生生停了下來。是楚昀突然停下了烏邪劍。就在那一瞬,他的眼前陡然出現(xiàn)了許多陌生而破碎的畫面。鮮血,殺戮,熊熊烈火,尸骸遍野……這些原本從未存在于他記憶的畫面,毫無征兆地侵入他的腦中,如同一塊塊殘破的玻璃碎片,狠狠地刺進他腦子里。烏邪劍失去控制,陡然落地。楚昀無力地倒在床榻上,他的頭像是炸開一樣疼。終于忍受不住這樣的痛苦,他終于凄厲喊叫出聲。楚昀沒有注意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