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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掙脫了封印。”他說起這話的時候,神色稍有局促。顯然,險些被烏邪劍控制,與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楚昀心下一跳:“是霽華君救了我們?”“是。”魏長玦沉聲道,“霽華君正與掌門加固烏邪劍封印,我們私闖無間塔,被掌門軟禁在此,等候發(fā)落?!?/br>這么說,他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在無間塔內時,為了將烏邪趕出魏長玦體內,他釋放了神魂靈壓。那么強大的靈壓下,簫風臨難道還沒有對他起疑么?楚昀沉默不語,屋內重歸寂靜。魏長玦坐在床邊,緊盯著腳邊的一塊地面,突然悶聲道:“……多謝?!?/br>楚昀沒聽清:“你說什么?”“沒事?!蔽洪L玦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轉開視線,耳尖rou眼可見地紅了起來。魏長玦停頓片刻,又道:“……當初魔域圣主死后,烏邪劍便不知所蹤。傳言都道烏邪已經被毀,沒想到,竟然會在天岳門。這么多年過去,霽華君為何不將它毀掉,反而要將它藏在無間塔內?”“毀不掉吧?!背烙朴崎_口。他的目光飄向窗外,遠處陰云密布,隱天蔽日,好似大雨將至。烏邪劍,是毀不掉的。此時,重鸞峰上,天岳門眾長老齊聚攬月殿,均是神情凝重。“……那當真是烏邪劍?”供奉長老旭陽開口,打破寂靜。“那還能有假?”另一人道,“昨夜那靈壓在場諸位都感受到了,不是烏邪,還能是什么?”旭陽愁云慘淡道:“烏邪劍不是已經毀了嗎,為何會在天岳門,這下,可怎么像天下人交代啊……”又一人接話道:“還顧得上交代?烏邪劍出世,世間必將大亂,先前的無間塔之禍就是預兆!你我都自身難保了,還交代什么?”“話不能這么說?!睙挼らL老秉宸冷笑一聲,開口道,“烏邪劍在天岳門的消息,就連我們這些高階長老都不曾知曉,憑什么要我們來承擔這罪責。該給天下人交代的不是我們,而另有其人?!?/br>旭陽皺眉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誰將烏邪劍放入無間塔的,諸位心里還沒明白么?”秉宸捋著胡須,鄙夷道,“你們這些人,得了人家一點甜頭,便對人家感恩戴德??烧l知道人家非但不領情,反將天岳門當做墊腳石利用。諸位,莫要因為一點小恩小惠,便失了明辨是非之能啊。”旭陽道:“你、你是說……”秉宸冷聲道:“霽華君,簫風臨。除了他,還有誰有能力得到烏邪!”此言一出,眾長老面面相覷,竟一時無人開口。片刻后,有人遲疑道:“可霽華君這些年對天岳門貢獻不小,他……他將烏邪劍放在無間塔內,定是有隱情的。”“就算另有隱情又如何?”秉宸冷冷道,“眼下烏邪劍被重新喚醒,世間即將遭劫,他身為始作俑者,不該付出應有的代價么?”眾人在大殿上吵得火熱,突然有個聲音輕飄飄地插了進來:“……吵夠了沒?”眾人回頭看去,督查長老荀滄拎著個酒壺,沒骨頭似的倚在庭柱邊。見眾人朝他看過來,荀滄將酒壺望腰間一別,直起上身,面無表情道:“掌門師兄回來了?!?/br>他話音剛落,兩道光華落在大殿中央,朝瀾和簫風臨踏出來。朝瀾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自顧自走到前方高臺上落座。簫風臨緊跟其后,在他右手邊的位置坐下。整個天岳門,也只有簫風臨,能與掌門平起平坐。眾長老各自歸位,朝瀾開口道:“今日召集諸位長老,是為烏邪劍之事。”他瞥了一眼身側的人,又道:“烏邪劍一直封印在無間塔頂層,知道此事的,只有本座、霽華君與青蘅長老。此次的禍事,是由于封印年久損耗,生出罅隙,才讓烏邪劍有機可乘,險些利用派中弟子,逃出封印。我與霽華君已將封印重新加固,諸位不必擔心?!?/br>他說完這話,大殿上沉默片刻。須臾,秉宸長老幽幽開口:“掌門認為,僅憑這樣,就能算作給我們的交代,給天下人的交代不成?”朝瀾眉頭微皺,問:“秉宸,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覺得,此事不能沒有個交代?!北返?,“青蘅長老至今下落不明,私逃無間塔的妖魔也還未追回。清談盛會將至,烏邪劍又在此時出現(xiàn),這些事情,恐怕不是一個加固封印,就能搪塞過去的吧?!?/br>“你——”簫風臨突然開口:“你想要什么交代?”秉宸問:“你當年為何欺騙世人烏邪劍已毀,又為何將烏邪劍放在天岳門,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簫風臨還未回答,朝瀾冷冷開口:“因為毀不掉。烏邪乃上古邪獸,神魂不死不滅,烏邪之骨又吸收了世間千萬怨煞之氣,早已是把不滅邪兵。這數(shù)百年來,我與霽華君嘗試了無數(shù)方法,都不能將其摧毀。你以為若真有毀劍之法,我們?yōu)楹尾挥???/br>“那你們?yōu)槭裁础?/br>“為何隱瞞此事?”朝瀾冷笑一聲,“我且問你們,在場諸位,有誰真正經歷過當年那場戰(zhàn)事?”眾人不語,朝瀾又道:“烏邪劍可御萬獸,惑人心,力量何其強大?若真被人知曉還存于世上,你們以為修真界真能任你們安安穩(wěn)穩(wěn)、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他這番話擲地有聲,大殿之下,一時寂靜,無人再敢答話。朝瀾道:“諸位要沒有異議,今日便就到這里吧。我與霽華君還要提審那兩名私闖無間塔的弟子,眾長老先回去歇著吧。荀滄留下?!?/br>荀滄本已經掏出折扇準備御空離開,聽見朝瀾的話,向朝瀾怨憤地投去一個眼神,極不情愿道:“是?!?/br>眾長老相繼離去,朝瀾對荀滄道:“青蘅長老如今下落不明,便由你暫代戒律長老之職,掌管戒律閣……嘿你愁眉苦臉做什么,我虧待你了嗎?”荀滄沒骨頭地往椅背上一靠,斜眼道:“師兄這還不叫虧待?我整天督查殿的事都忙不過來,還要管戒律閣……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呢!”朝瀾恨鐵不成鋼:“我這是信任你。不找你,難道要找那群整天游手好閑的廢物么?”荀滄道:“我寧可當個游手好閑的廢物?!?/br>“你閉嘴,這事就這么定了?!背癁懴铝藳Q斷,又轉頭看向簫風臨,道,“霽華君,晏清那邊,你打算怎么辦?”私闖無間塔在天岳門是重罪,加上偷盜密令,險些釀成大禍,按理那兩人都該被罰逐出師門。此事發(fā)生后,簫風臨還未表態(tài),可料想這人如此護短,肯定不會太過深究。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霽華君的首徒逐出師門。簫風臨道:“將他們帶來吧?!?/br>須臾,楚昀和魏長玦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