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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這段時間里,寧燁是怎么獨自一人熬過去的。他早就看過寧燁的背景調查,這孩子家里只有他一人了。隨著老板上車時,謝嵐猶豫一會,選擇將另一個消息告知。“陳總,您是否與做餐飲生意的張家長子相識?!?/br>想起張銘那張泛虛的臉,陳佑安皺眉點頭。“寧燁的母親突然病重,有一部分原因是,張銘將寧先生不好的新聞告知他母親。”謝嵐的匯報一如既往一板一眼,不帶感情。陳佑安攥緊手機,從在國外開始,他已經給寧燁打了幾十個沒人接聽的電話。張家此舉,陳佑安一丁點沒打算輕饒。等他找到寧燁,安撫好這件事情,整個張家,將會承受他的怒火。吩咐司機盡快開往醫(yī)院,陳佑安有些疲憊,靠在座椅上。紅眼航班連續(xù)飛了十幾小時,陳佑安滿身塵土,眼里盡是紅血絲。不知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他的心跳的很快,整個人處于一種焦慮不安的情緒中,渾身都不舒服。他要盡快到達醫(yī)院,找到他惦記在心上的Omega,讓寧燁知道他不是孤單一人。我又來了!第三十章三年再次接到私家偵探消息時,陳佑安拿起筷子,不怎么抱希望的繼續(xù)吃飯。這三年間,他失望的次數(shù)太多了。如果每次都滿懷期待,那么只會更加難以承受結果。三年間,陳佑安的公司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張,已經數(shù)倍于當年他接手陳家時的規(guī)模。這天恰好是家宴,一家四口面對一大桌子菜,氣氛倒是還好,只是用餐結束,陳海生和葉瑾儀雙雙坐到沙發(fā)上,招呼他過來。兩人欣慰的看著事業(yè)有成的大兒子和活潑開朗的二兒子。陳佑安也坐下來,沉穩(wěn)的等著父母親開口。陳海生便對他說,“兒子,張家的事情爸媽也聽說了。那張家長子的確做的不對。”“可張家老爺子跟你爹我也是多年前的好友,你要不差不多就收手吧?!?/br>果然是這事。陳佑安沒馬上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思索片刻。這三年,他以不緊不慢的手段漸漸蠶食張家產業(yè),到了今天,距離張家整個大廈傾覆就差一點了。不采取雷霆手段并不是他陳佑安還對張家懷有一絲憐憫,而是,他想看著張家人惶惶不可終日,一點一點的因為害怕起內亂,最后再絕望的發(fā)現(xiàn)怎么掙扎都沒有用的丑態(tài)。如今,他馬上就要做到了。心里不是不得意的。陳佑安清清嗓子,“爸,媽,你們說的事情我都明白了?!?/br>“我可以現(xiàn)在收手,只要等寧燁回來,張銘親自去給他下跪道歉。”他心想,就算我現(xiàn)在收手,張家早就被自己人毀的差不多了。陳海生和葉瑾儀面面相覷,不知怎么接話。葉瑾儀對這個繼子向來不多管,一來她太年輕,又不是陳佑安親生母親,二來這個大兒子管理公司手段頗高,叫人省心。可這次受陳海生的囑托,一些話由她來說比較好。葉瑾儀還是有些害怕管教這個兒子,尤其是隨著這兩年陳佑安權勢漸長,身上氣勢愈發(fā)濃厚,猶如化不開的冰一般。她猶豫著說,“佑安,你這幾年辛苦管理咱家公司,沒少花心思。媽看你一直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也沒個伴兒陪著……”還沒繼續(xù)說,就被陳佑安打斷,他說,“媽,您別替我擔心,我有愛人,只是暫時去了很遠的地方?!?/br>他低下聲音,像是說給自己,“總有一天,我會帶他回來的?!?/br>葉忱靠在另一邊沙發(fā)上,也跟著老氣橫秋的嘆氣。他年輕,玩兒心也重,當年寧燁突然消失之后,開始時也上心的到處找,急得不行。然而娛樂圈缺什么都不缺俊男靚女,垂頭喪氣一陣子,面對多彩繽紛的世界,葉忱就漸漸打起精神來了。他喜歡寧燁,但充其量只是淺薄的好感,這些年他將大哥一舉一動看在眼里,漸漸明白寧燁對大哥的重要性不是他能插足其中的。結束一周一次的家宴,陳佑安驅車回山頂別墅。這三年,沒有工作時,陳佑安便會回這里住。熟練的開了門上二樓主臥,他勞累一天的精神漸漸放松。主臥大床換了張星空紫色床單,而除這以外一切擺設都沒變。門口還擺著一對情侶拖鞋,型號稍小那雙較新,似乎主人很久沒有穿過它了。床旁小桌上,一個紅絲絨盒子靜靜躺在那里。盒子似乎受過潮,絲絨略微塌陷,也有些陳舊。將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陳佑安打開手機,查看私家偵探發(fā)來的新消息。他下意識握緊了掛在脖子上的一根吊墜。那是一枚銀色戒指,顏色略微暗淡,好似有人經常用手反復撫摸過,上頭凸起幾個小字,“佑君平安?!?/br>私家偵探發(fā)來一張社交網絡截圖,中間是一張照片,照片的主角是一個面容可愛的年輕姑娘,她插起一塊沙拉,笑得一臉燦爛。下方小字寫著:去N市海邊玩,好像偶遇明星了!給你們猜猜是誰,提示是兩年前拍了大火的網劇。女孩背后是一片沙灘和椰子樹,離她不遠不近,有一個男人的背影被抓拍進照片。因為對焦給了自己的臉,那個背影不甚清晰,只看得到一頭黑色柔軟的短發(fā),和穿著白色短袖的上半身,露出來的胳膊又細又白。陳佑安驟然從床上坐起來,雙眼死死盯著這張照片,凝實的目光似乎能將那個男人背影燒出個洞。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微發(fā)抖,在給私家偵探打通電話這幾秒,加速的心跳連帶著心悸感涌上來,陳佑安將手按在胸口,問出了話。“那個小姑娘在哪看到這人的?”最后還是決定乘飛機過去,盡管坐車前往馬上就能出發(fā),算起來N城離這里并不近,還是等上半天飛過去快些。上了飛機,陳佑安還是有些晃神,他希望這次不要跟過去的許多次一樣,又是認錯人,又是一場空了。這三年不長不短,失望卻漸漸疊加,有時候陳佑安會懷疑,寧燁真的還在這個世上么?為什么他動用所有手段,追蹤查遍寧燁身份信息和電話號,都找不到人呢?可這個猜測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