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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最見不得人哭了,更何況阿沅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一哭起來還不出聲,一顆顆眼淚砸下來,都是瞅著人心砸的,更要命。陸聿揚這話顯然沒有一點可信度,阿沅沒說話,也沒動,就這么杵在原地看著他哭。沒辦法,陸聿揚只好站起來伸手把少年抱住了,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撫道:“你再哭下去,我焦頭爛額的,還得老好幾歲。”阿沅抱緊了他,埋在他胸前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歇氣。轉(zhuǎn)頭看向楚淮原,阿沅眼底閃過一抹訝然,他一直都能覺察到鳳凰的氣息,但也一直以為是陸聿揚身上傳出來的,到這一刻,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簡霄身上竟也有微弱的鳳凰氣息。對上那雙淺金色眼睛,阿沅心底生出了近乎本能的敬畏,他單膝跪地,恭敬地喚道:“尊上?!?/br>這稱呼聽著稀罕,把楚鳳凰的地位拉高了好幾個層次,連帶著陸聿揚幾人的神情都不由自主恭敬起來。楚淮原點了下頭,伸手在朔今化作的金光中輕輕一抓,金光在他指間迅速暗下去,不多時變回一根近兩米長的尾羽。“點燃?!背丛f道。阿沅頷首:“是。”度過一個成長期蛻變?yōu)樯倌甑陌滹@然不一樣了,燃起的麒麟火顏色也淺了些,尾羽很快燃燒起來,陸聿揚的眼眸映著火光,眼里滿是驚訝,這……這就燒了?“鳳凰浴火,涅槃重生?!背丛雎暯忉尩?,“麒麟與鳳凰溯其根源同屬一系,我現(xiàn)在點不起什么火,只能借麒麟火點燃尾羽?!?/br>“那……”聽出楚淮原這是要浴火重生,陸聿揚的視線不由轉(zhuǎn)向南聞秋。楚淮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南聞秋,喉間滾出一聲輕笑:“鳳凰和龍不同,每一次新生,都會承襲所有前世的記憶。”陸聿揚沒再說什么,只是很輕地點了下頭。尾羽越燒越旺,火焰的顏色逐漸變淺,楚淮原看差不多了,便從簡霄身上出來,一步踏進火中盤腿而坐。“老楚,”陸聿揚忍不住出聲,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抿了抿唇,“需要我們做什么嗎?”楚淮原勾唇:“在那家伙醒來前,幫我守好蛋?!?/br>陸聿揚跟著笑道:“好?!?/br>第63章陸聿揚四人在云城的醫(yī)院里住了三天才回的堯城,除去一頭白發(fā),他的樣貌看起來倒是變化不大,和蕭衡一樣,身上就些被抓出來的皮外傷,簡霄吐了口血,倒也沒什么內(nèi)傷。唯有徐青初,右后肩的傷口極深,動手術取出了一枚彈丸似的小圓珠,因為失血,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現(xiàn)在他臉色蒼白地吊著胳膊靠在床頭看書的模樣,讓進門的陸聿揚一眼就想到了三個字“美、強、慘”。“怎么樣了?”見陸聿揚進來,徐青初放下書問道。“范大人帶走了。”說著,陸聿揚長吁出一口氣。余羽豐被羈押的這幾天,他們沒一個心安的,在看守所里都派人24小時看著,與此同時黑白無常還輪流日夜不間斷地拿著鐐銬守在他旁邊,就等他咽氣直接帶走,生怕這貨又能倒騰出什么陰招來趁機逃跑。好在他大限已至,偷來的陽壽也沒來得及續(xù)上,沒折騰他們太久就猝死了,正好范無咎守著,余羽豐說什么話都當放屁,人一死第一時間給他拷上,直接拖下地府了。聽陸聿揚說人帶走了,徐青初也明顯松了口氣,點點頭,抓住陸聿揚的手把人拉到身旁坐下,摸上那頭白發(fā),眼里止不住都是滿滿的心疼:“要染黑嗎?我讓柯丞買了染發(fā)膏。”陸聿揚捏著自己額前的碎發(fā)抬著眼看了看,他這一頭銀發(fā)出門回頭率特別高,李益和阿宋第一眼看到下巴都歪了,還以為他要走非主流風,他不好細說,幾句話搪塞過去了。回來這幾天事情很多,他一直沒空處理,這會兒徐青初說備好了染發(fā)膏,便知道他是看著心疼,就笑著點了下頭說:“好?!?/br>陸聿揚搬了張椅子剛在陽臺坐下,就見阿沅從隔壁陽臺探出個腦袋:“聿揚,你們要做什么?”“染發(fā)。”陸聿揚指指頭發(fā)。“我覺得白色挺好啊,多么單純而不做作?!绷至崭觳仓鈸沃珘φf道,族里不放心阿沅獨自在外,就讓她后腳跟來了。陸聿揚無奈地笑笑:“大小姐,要不給你漂個白?”他長得本來就匪氣,頂著一頭白毛,像極了蹲墻角的小混混,這幾天去PIO沒少被對面幼兒園的保安盯著看,那眼神,好像他隨時會向小朋友收保護費似的。聽著他的話,林琳摸了摸頭發(fā),覺得漂白太傷頭發(fā),還是算了。徐青初走出來,把裝著染發(fā)膏的小碗放在陸聿揚手里,拿著小梳子沾了點在頭發(fā)上慢慢梳著,他一只手不方便,但不影響cao作,陸聿揚的頭發(fā)很柔軟,又是白的,很容易上色。余光瞥見自家陽臺又冒出一個人,陸聿揚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就跳了過來,直接把手里的大金蛋塞到了他懷里。陸聿揚對著大金蛋詫異地眨了眨眼,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面前的南聞秋,這鳳凰蛋自南聞秋醒來就沒撒過手,洗澡吃飯睡覺都抱著,這會兒怎么突然強塞過來了?莫非孵蛋孵厭了,打算找個雞mama代孵?“我出去一趟?!蹦下勄镎f道。“嗯?去哪兒?”南聞秋性子還算溫雅,先前那聽不進人話的偏執(zhí)陰鷙的行為表現(xiàn)都沒再有過,但就跟個悶葫蘆似的,很少說話更別說出門了,陸聿揚實在想不到他會想去哪兒。南聞秋的視線在陸聿揚的白發(fā)上飄過一眼,沒有回答他,只說了句“很快回來”,轉(zhuǎn)身就消失了。陸聿揚抱著大金蛋和徐青初對視了一眼,說:“我怎么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br>徐青初抿了下唇:“我也是?!?/br>等陸聿揚頭發(fā)都上完色在耗時間的時候,南聞秋回來了,前后不到二十分鐘,陸聿揚稍稍把心放下,覺得他很可能只是去散散心之類的。可萬萬沒想到,南聞秋前腳抱著蛋剛翻過陽臺進屋,謝必安后腳就從陸聿揚腳底下冒出頭來了。他就露出個腦袋,轉(zhuǎn)著瞅過一圈,陸聿揚強忍著一腳踩著把他摁回去的沖動,挑著眉毛問道:“瞅啥呢,土行孫?”見南聞秋不在,謝必安才慢慢升上來,沖陸聿揚翻了個白眼:“你丫才土行孫,你全家土行孫!”謝必安也是一頭白發(fā),及腰長白發(fā),他很臭美,對這頭白發(fā)保養(yǎng)得非常好,順滑得像匹絹布,多數(shù)時候都是編個麻花垂在身前,和他那張妖冶的精致臉格外般配。陸聿揚看著,琢磨之前別人看自己會不會也是用這種看sao包的眼神?“余羽豐審完了?大白天上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