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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擔(dān)心?既然你今夜就要離開,我不能再加重你的傷勢,你走吧,不必管我,我會自己想辦法壓制這該死的冥氣,在你回來之前,我不會死?!?/br>魔尊道:“你有何辦法?!?/br>沈眠見他一臉嚴(yán)肅,不禁笑了笑,道:“總之我有我的辦法,不要因我分心,知道嗎?”魔尊蹙起眉,道:“三界之內(nèi),唯有人族最喜歡騙人?!?/br>“……”沈眠艱難地坐起身,他手腳都凍得僵硬,冷玉般的指尖撫在男人眉宇間,將那皺褶撫平。他認(rèn)真說道:“我是很喜歡騙人,可我欺騙誰,也絕不會欺騙尊上,因?yàn)樾∮饍鹤钕矚g尊上了。”言罷,他輕輕扯開唇,露出極真摯的笑。魔尊定定地看著他,忽而將這纖軀攬入懷里,在沈眠冰冷的臉頰,鼻尖,嘴唇上親吻。他道:“一定,等本尊回來?!?/br>沈眠應(yīng)道:“自然,我會等你,但尊上要早點(diǎn)來找我,因?yàn)槲倚宰雍芗痹辏淮笙矚g等人。”魔尊眼底一片柔色。男人離開后,沈眠望著頭頂?shù)募啂ぃ瑔柕溃骸罢者@種情況下去,我還能活多久?”系統(tǒng)算了算,說:【不到半個月。】半個月,當(dāng)年魔界一戰(zhàn)就用了月余,如今姬長離不是當(dāng)初的姬長離,魔尊亦不是當(dāng)初的魔尊,只怕半個月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用的。沈眠沉默片刻,又問:“商城里有沒有什么延長壽命的道具,這個世界是高級位面,總有些靈丹妙藥吧?!?/br>系統(tǒng)道:【這個位面軀體最強(qiáng)悍的魔尊,尚且承受不住冥氣侵體,哪有道具能抵抗?!?/br>“……”要你何用。系統(tǒng)似乎也覺察這種說法有些影響士氣,于是小聲補(bǔ)充道:【但倘若仙帝肯渡幾成神力給宿主,也可以暫時抵御冥氣,延長壽命?!?/br>沈眠默默翻了個白眼。那位仙帝陛下把他送來這里對付魔尊,哪有可能幫魔尊救他,除非他人格分裂。等下……那位陛下可不就是人格分裂嗎。于是他被自己說服了。雖然冒險,但好歹算是個辦法。沈眠算算自己小金庫里的余額,他完成了四個世界的任務(wù),外加一次拯救崩壞位面的緊急任務(wù),所有工資和獎金加起來有八位數(shù)。假如他可以帶回現(xiàn)實(shí)世界,將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可如果換算成V幣,就要劃掉兩個零。甚至沒有觀眾打賞的總金額高。可是,賺再多的錢沒命花有什么用呢,沈眠咬咬牙,點(diǎn)擊屏幕上的【兌換】按鈕。眼前彈出系統(tǒng)的重復(fù)確認(rèn):請問宿主是否確認(rèn)將所有收入兌換成V幣?沈眠:“……”MMP。剛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一下子就坍塌了。他辛辛苦苦、兢兢業(yè)業(yè)賺點(diǎn)錢容易嗎?一朝回到解放前。很好。沈眠深吸一口氣,點(diǎn)擊光屏上的【確認(rèn)】按鈕,然后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工資余額變成了0。這一刻,沈眠是想死的。他面無表情地用全部家當(dāng),從系統(tǒng)商城購買了一樣道具,是神級傳送法陣。不屬于這個世界,屬于另一個高級位面的道具。其實(shí)是不符合規(guī)定的。不過系統(tǒng)沒敢開口。因?yàn)樗拗鳜F(xiàn)在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再受刺激的話,不敢保證會不會跟它同歸于盡。神級傳送法陣在另一個位面,是只有級別最高的靈陣師,才可以繪制并cao控,布陣工序非常復(fù)雜,但使用卻很簡單,只要有追蹤者的靈力、氣息,便可以將使用者傳送到相應(yīng)位置。沈眠將仙帝留在他體內(nèi)最后一縷神輝引出,附在陣眼之上。斑駁沉重的金色法陣,響起沉緩的啟動聲。失去神輝,沈眠體內(nèi)的冥氣再也不受控制,開始肆無忌憚侵蝕他的元?dú)?,好在他已入了分神期,元?dú)馍星页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他看著使用說明書,用手指凝集元?dú)?,在虛空中繪出幾道符印。“嗡嗡——”,陣法正式啟動。沈眠輕闔眼眸,等待陣法將他送去尋找神輝的主人。***這是仙帝用神力所創(chuàng)的幻境,用來休養(yǎng)神魂所用,從沒有人闖進(jìn)過這里。沈眠看著前方男人威儀冷漠的面龐,輕輕扯了下唇,道:“帝座,我又回來找你了,你可驚喜?!?/br>啟天帝座坐在上座,垂眸看著他,眼底看不出情緒。“的確是驚喜。只是本座不明白,你是怎么找來的。”男人的嗓音一如往昔地冷漠威嚴(yán),不含任何喜或不喜,純粹的陳述語句。沈眠低低喘息,體內(nèi)寒氣侵襲,他支撐不了太久,他拖著虛浮、僵硬的腳步,緩緩朝那位被瑩白神輝籠罩的神明走去。“我是,我是怎么找來的,不重要。”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來找帝座,是有一事相求?!?/br>神明立于光輝中,身形高大,法相莊嚴(yán)肅穆,神圣而不可冒犯,那是沈眠最熟悉的相貌,屬于魔尊的相貌,身軀,亦和魔尊一般高大偉岸。沈眠不禁輕笑起來。神明因?yàn)槟悄內(nèi)粺o瑕的笑,微微晃了晃神,他問:“你要求本座何事?!?/br>沈眠已然步上臺階,立于神座之下,他抬頭仰視著啟天帝座,只是那眼神毫無敬意,好似只是在和一個和他平等的人對視。他的傲慢,使他連神明都敢蔑視。可啟天帝座并未發(fā)怒,他靜靜地看著這個渺小、卻驕傲的人族。沈眠抬起手,用指尖感受神輝的暖意,他闔上眼眸,用沉緩,卻分外有力的嗓音說道:“我想,與您,雙修。”啟天帝座皺了下眉。他皺眉,并非因?yàn)樯蛎叩倪@六個字,而是因?yàn)椋牭竭@六個字時,內(nèi)心剎那間泛起的波動。沈眠道:“如你所見,我已經(jīng)快凍成一座冰雕了,為了多活幾日,我需要您的神輝和懷抱溫暖我,照耀我?!?/br>話語之間,他已然褪下身上那件繡著彼岸花的玄黑錦袍,繡金的紋樣點(diǎn)綴在長袍的衣擺,顯得格外沉重而有質(zhì)感。沈眠自顧褪去內(nèi)衫,他的動作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但落在啟天帝座眼中,無疑是一種蠱惑。這個人族,很會利用這具皮囊。啟天帝座冷靜地想。他的思想很冷靜,可他的心卻并非如此。就在不久前,他的心曾為了這個人族狠狠痛過,雖然那不是他的痛,是魔尊的痛。在不久前,他也因?yàn)檫@個人族陷入迷惘、患得患失,那也不是他的感受,那是姬長離的感受。他的半魂,他的神軀,都深深愛著這個人族。沒人比他更清楚,甚至這個人族自己都不清楚,那兩人是何等愛他。啟天帝座一向?qū)⒆约?,與姬長離,魔尊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