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書迷正在閱讀:靠臉吃飯、生而為王、孽徒,我不能再生了、歐叔的孩子是病弱、強制協(xié)議、老師,你講慢一點、我靠漫畫拯救自己、當(dāng)不了網(wǎng)紅的影帝不是好道士、我不想給宿敵A生包子(星際)、深度妥協(xié)
無縫銜接地教課,再加上他人又特別的親和,對誰都耐心十足,學(xué)生們都喜歡他?!?/br>丁華照著陳家樓前幾個月給他匯報過來的情況稍加潤色,簡單地說了說,完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來,續(xù)道:“上次小陳從他媽那兒拿了兩箱雞蛋,就想著吃不完,給他送點兒過去,結(jié)果到了學(xué)校后,愣是在他那破了吧唧的辦公室等了一上午也沒見到人,后來實在等不住了,就直接跑他們班里去看,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還沒到教學(xué)樓呢,就在下面空地上撞見他正吹著哨子,一本正經(jīng)地在給他帶的初中班的學(xué)生上體育課呢?!?/br>丁華天生是個心大的,幾段話一講下來,便將之前的尷尬與不自在悉數(shù)拋在了腦后,說到這兒,更是一個沒繃住,“噗”地一聲樂出了聲。他笑著扭過頭,像是聽到了什么驚天笑聞,樂不可支地問:“哎哥,你能想象不,林子他居然在給人上體育課?!就他那瘦胳膊瘦腿,外加細皮嫩rou的,看起來比好些姑娘都文氣白凈,風(fēng)大些我都擔(dān)心能給他吹折了,居然還能給人上體育課?”說著,順嘴將當(dāng)初陳家樓給他講述時的罵語也一并帶了出來:“cao,絕了?!?/br>徐新視線定在方向盤中央微凹陷下去的車標,許久沒有開腔。丁華哈哈笑了兩聲,突然也意識到了這份靜默,表情登時一僵,睇了眼旁邊一言不發(fā)的徐新后,清了清嗓子,訕訕地收了臉上笑容。于是原本好不容易有了絲活潑氣息的車廂,又再一次無端地陷入了一片冷寂。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就在饒是神經(jīng)再大條的丁華也開始漸漸體會到如坐針氈之感時,車內(nèi)忽然傳來“咔噠”一聲細響——車門的鎖解了。身側(cè)似是傳來一道深長的呼吸聲,片刻后,徐新的聲音低沉而至:“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睡吧?!?/br>“……哎,好。”丁華如蒙大赦,扯著笑簡單道了個別,順便又囑咐了幾句諸如晚上開車小心之類的話,便麻溜地下車走了。徐新看著對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公寓大樓的前廳處,在重又恢復(fù)了靜謐的車廂內(nèi)獨自坐了會兒,移開視線掉頭駛向了身后百米外的小區(qū)大門。車平緩地行駛在返往城東竹園的途中。沿路的風(fēng)攀著尚未關(guān)嚴的窗縫鉆入,攜帶著初冬特有的冰冷。徐新望著前方筆直的路面,只見被燈照亮的兩排綠化猶如黑夜中被風(fēng)拉直的兩條絳帶,井然并行,直到在夜幕的盡頭方才極盡交纏。他光微沉地徐行在這條寬闊而荒涼的大道上,近一年來少有松懈的情緒,終在這初冬的風(fēng)中得到了短暫的放空。然而過不多時,卻另有一些別的什么東西,在這股難得的松弛中趁虛而入,讓原本的沉靜的心緒被再度攪亂。丁華今晚所說的話于是又在耳邊響起。對方向來單純質(zhì)樸言笑無忌,這一點,不論是在年輕氣盛的少年時期,還是如今在事業(yè)上小有所成的青年,都未曾發(fā)生過改變。哪怕是跟在自己身邊于這黑白難辨的利益場中滾打了這么多年,時光賦予他的,似乎也都只是比年少時更多了幾分的世故圓滑,而遠非惡濁深沉的黑暗與心計。所以就連在提及一夕覆滅的馬家的傳聞時,除卻心頭難以抑制的快意之外,對方所流露出的,更多的也只是一副看戲加玩樂的心態(tài)。在他眼里,惡臭的馬家囂張蠻橫,有此一報純屬罪有應(yīng)得老天有眼,所以哪怕徐家跟其倒臺真的脫不了干系,甚至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腳或使了什么上不得臺面的陰招,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思維簡單的丁華不知道,馬家固然是個毒瘤,但站在他對立面的徐家,卻也算不上有多無辜——出事前的那塊化工廠地皮是徐光明里暗里授的意,能批下來建廠,徐家雖未曾出面,但究竟為什么各項材料漏洞重重依然能通過審核,其中緣由自也不必多說。這就像一個被精心設(shè)計過的定時炸彈,只要時機成熟,只要敵人足夠唯利是圖,它就一定會在某個節(jié)點被自動引爆。而其爆炸后所會傷及到的人、事、物,也并非無法預(yù)計。一切正如丁華口中那個出現(xiàn)又被迅速刪去的帖子中所說,這場看似正義凜然的伐毛洗髓,不過是一方正在尋覓著一把快而狠能夠替自身肅清的好刀,而另一方也恰巧有仇要報,兩廂不謀而同之下一拍即合,于是自然而然地便有了這出熱鬧同時卻也代價慘烈的戲。而至于當(dāng)這把刀落真正落下時所累及到的普通民眾,最后也只能自認倒霉,將罪責(zé)全然于歸因于落敗者。比如四處籌錢想方設(shè)法要為兒子治病的吳氏夫婦;比如眾卉中平白受難的大批員工;甚至更比如更早之前的……一道身影忽然從腦中一閃而過。徐新踩下剎車,將車停在了某個亮著紅燈的路口。舉目四望下,竟發(fā)現(xiàn)車不知在何時已被開到了距X中不過數(shù)十米的懷德路上。幾分鐘后,又不知何因,緩慢駛?cè)肓伺c之相鄰的博愛路,再幾秒,默然地停在了翠芳苑的門外。熟悉的夜幕下,是同樣熟悉的街景,哪怕就連門衛(wèi)中那個一到夜中邊,就愛在值守時邊看電視邊打盹打發(fā)時間的看門師傅,亦沒有什么改變。時隔一年,徐新靜坐在車內(nèi),沉默地望著深夜中這一小方天地中悄然發(fā)生著的一切,不一會兒,清明的目光變得有一絲惘然。崗?fù)ご笫迨窃谝宦曂蝗豁懫?,并于夜深人靜中顯得格外嘹亮的鎖車聲中驚醒的。他揉著迷蒙的睡眼,看著從面前經(jīng)過的身著黑色襯衣有些面生的男人,拉開窗含糊地問了句:“哎,你哪樓的?。吭趺春孟褚郧皼]見過……”徐新腳下一頓,在原地站了片刻,方微偏過臉,低低報出了個門牌號:“18丙,201?!?/br>“哦……”大叔應(yīng)了聲,尚有些遲鈍的大腦一時沒能轉(zhuǎn)過彎兒,等反應(yīng)過來那似乎是個已經(jīng)空置許久的屋時,徐新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了前方昏暗濃密的樹影中。十分鐘后,18號樓的聲控?zé)綦S著一陣平緩的腳步聲應(yīng)聲而亮。極度的靜謐中,一串鑰匙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起在被光籠罩的樓道,隨后一記輕微的吱呀聲中,一扇防盜門被開啟。因久無人至且長期封閉而散發(fā)出的嗆鼻氣味,瞬間將周身的空氣占領(lǐng),順著敞開的門扉撲面而來,不由分說地鉆入了靜立在門前的人的各個毛孔。而隨之一同侵入的,還有那被遺落在這飛舞細塵中的,有關(guān)于某個人或清晰或模糊的記憶。徐新也不知自己就這樣在門口站了多久,也許只有十幾秒,卻恍然生出了一股漫長的錯覺來。直到身后的感應(yīng)燈又兀地暗下,游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