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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心臣被扣住了手,頓時愣住了,臉上一陣呆愣。岳紫狩含笑道:“怎么了?”岳紫狩的目光深深的,如黑夜里的海。伏心臣想把手縮回,卻發(fā)現(xiàn)完全掙不脫:“住持……”岳紫狩仗著天生的體型優(yōu)勢,毫不費力地就將伏心臣制住,臉上卻云淡風(fēng)清:“有疑問?”伏心臣的心怦怦的:“有……”“請說?!痹雷厢魑⑿?,“我愿為您解惑?!?/br>伏心臣咽了咽:“荼蘼酒……”“嗯?!?/br>“是單獨為我做的嗎?”伏心臣壓抑著期待的心情,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但尾音里的顫抖卻自然地透露了他緊張的心情。岳紫狩道:“是。”伏心臣咽了咽:“那……那你剛剛說仍想和我結(jié)婚……是真的嗎?”“是。”岳紫狩答。伏心臣卻仍不敢相信:“真的?”“真的。”岳紫狩語氣里充滿理所當然,就像伏心臣問的是“太陽真的是圓的嗎”一樣。理所當然,本應(yīng)如此。伏心臣驚訝無比:“那……那為什么……”伏心臣也不知該問“為什么”什么。岳紫狩卻忽然松開了手。伏心臣的手腕原本被緊緊握住,此刻被放開了,得了自由,卻反而生了一種空落落的情緒。伏心臣甚至有一股沖動,想問他:為什么放開我了?但他立即閉上了嘴,沒有問出口。岳紫狩卻主動告訴了他答案:“你衣袍松了?!?/br>說著,岳紫狩伸手,幫伏心臣將領(lǐng)口攏了攏。岳紫狩的指尖輕輕滑過伏心臣胸前的肌膚,伏心臣為此連心跳都快了幾拍。岳紫狩笑道:“還有什么問題,不如一氣問了。”伏心臣咽了咽,整理了一下凌亂的呼吸,才盡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那……那你的交友狀態(tài)怎么是‘戀愛中’?”岳紫狩回答:“你上回不是問我為什么不改狀態(tài)嗎?”“?。俊狈某茧[約想起來是有這么一回事。伏心臣為岳紫狩將情感狀態(tài)改成“戀愛中”,卻發(fā)現(xiàn)岳紫狩的狀態(tài)仍是“單身”。他便去問了岳紫狩。岳紫狩回答,想彼此更了解一點再做決定。伏心臣愣了愣,半晌說:“您當時不是說想彼此更了解一點兒再決定嗎?”“是的,我現(xiàn)在覺得足夠了解了?!痹雷厢骱卮?,“你懂我的意思嗎?”“你的意思是……?”伏心臣懵懵懂懂的。“我戀愛了?!痹雷厢髂曋某迹秩崆?,卻又隱隱幾分伏心臣看不出的算計。伏心臣像聽到了閃電雷鳴一樣,耳邊轟隆轟隆的。岳紫狩把話說得很隨意。伏心臣卻十分認真起來。他的心幾乎跳出了胸口。“不是……”伏心臣迷惑了,“那、那你為什么還要和徐楊榴……”“這不該問你嗎?”岳紫狩似笑非笑,“更換對象,這不是你的意思嗎?”伏心臣膝蓋一軟,發(fā)現(xiàn)自己一腳踏進了自己挖的坑里。“我……”伏心臣臉上寫滿悔意,“我……是我的錯……”岳紫狩正要說什么,伏心臣的手機卻響了。真是不合時宜的來電。伏心臣下意識想拒絕,但一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是白尋璧的來電,便怔住了。岳紫狩并不叫他為難,只說:“怎么不接?”“嗯,我……我接個電話?!狈某季褂行╅W躲起來,拿著手機跑到了花間榭廊下,才接通了電話,“白尋璧?”“嗯,是我?!卑讓よ档穆曇羲坪跤行┨撊?。想到岳紫狩剛剛說的話,伏心臣忍不住有些擔心:“你怎么了?”白尋璧說:“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想系統(tǒng)提交了申請,等申請通過了,我和你就不再是的匹配對象了?!?/br>“什么?”伏心臣大驚不已,“發(fā)生什么事了?”伏心臣與白尋璧并不相愛。但白尋璧一直有意和自己的結(jié)婚,這當口忽然說要解除關(guān)系,不免讓伏心臣疑竇叢生。白尋璧便緩緩說:“我可能要殘廢了?!?/br>“什么!”伏心臣大驚。盡管他從岳紫狩口中得知白尋璧摔斷了腿,但也不曾想到白尋璧的傷勢居然這么嚴重!“是這樣的。我前不久去滑雪摔傷了?!卑讓よ稻従徎卮?,語氣中卻鎮(zhèn)定無比,“情況比較危險?!?/br>伏心臣頓感憂慮:“這么嚴重嗎?那……”“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卑讓よ嫡Z氣十分和緩,竟還有安慰伏心臣的意思,“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可以不參與匹配了。”“誒?”伏心臣一下沒明白。白尋璧道:“我跟你說過吧?我很厭惡匹配這件事情。和你在一起,也是覺得無休止的匹配令人疲憊?,F(xiàn)在倒好,傷殘是不用參加強制匹配的。也算是好事一樁呢。”“你在開玩笑嗎?”伏心臣覺得十分難過,“你……”“我是認真的?!卑讓よ祷卮?,“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不錯?!?/br>白尋璧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我傷殘了所以不用相親真的好開心哦”,這怎么聽都不符合常理。雖然這話從白尋璧的嘴里說出來又微妙的使人信服,伏心臣依然非常擔憂。伏心臣說:“好,好……你在哪兒?我來看看你吧!”“不用?!卑讓よ嫡f,“我們從今就當不認識吧。”“呃?就當不認識?”“這樣不好嗎?”白尋璧說,“反正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br>說完,白尋璧就把電話掛斷了。伏心臣一頭霧水的,嘗試再給白尋璧撥打電話,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黑了。伏心臣一臉郁悶地回到了花間榭內(nèi),卻見岳紫狩自若地在飲茶。見伏心臣回來了,岳紫狩抬頭笑道:“怎么了?”伏心臣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白尋璧打來的,說他可能要得殘疾了……我想去探望他,他還拒絕……”“嗯,”岳紫狩點頭,“不必擔心,靈空在照料他。”“靈空?”“對,就是敝寺那位僧人?!痹雷厢骰卮穑办`空與白尋璧是多年好友。他對白尋璧十分關(guān)心,為了日夜照顧白尋璧,已經(jīng)搬出去和白尋璧同住了?!?/br>“是嗎?”伏心臣很驚訝,“那這位靈空師兄十分善良?。 ?/br>“對了,白尋璧很可能會失去工作。他和家人之間親情淡薄,家人應(yīng)該不肯長久地照顧他?!?/br>伏心臣揪心起來:“那他該怎么辦?”“他這么凄慘,靈空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痹雷厢鞯?,“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白尋璧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不幸落下了終身殘疾,那靈空應(yīng)該會照料他一輩子。靈空就是這樣的人?!?/br>伏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