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7
影。下一刻,勁風(fēng)從背后襲來,御崇釗反手一劍刺去,與御飛虹手中短刀相撞,剎那時火花四濺!“本王倒是差點忘了……”四目相對,御崇釗唇角微抿,“你丹田已廢,化靈散對你沒用。”御飛虹一語不發(fā),她深知自己不是御崇釗對手,更不可能帶著御飛云和阿妼突破重圍,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唯一的活路就是擒賊先擒王。一念及此,她放棄了全部防守與御崇釗近身搏殺,使殿內(nèi)黑甲兵無法貿(mào)然上前,幾個尚有余力的官員也趁機出手,殿堂頓時大亂!御飛虹靈力盡廢,武功尚在,她是戰(zhàn)場上拼搏出來的殺神,也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瘋子,在撕破華貴表象之后,沒有任何人可以束縛她,兩把短刀在她手里,就像野獸捕食獵物的利爪,不放過任何機會從御崇釗身上撕扯血rou,護身法器的結(jié)界才敢觸發(fā),就在形成前被她劈碎本體!頭發(fā),刀刃,手足,甚至指甲……她身上所有東西,都是要命的武器。混元鼎不在手中,黑甲兵投鼠忌器,御崇釗竟然被她生生撕開一道血口,再深一分就可破膛!“該死!”眼中兇光一閃,御崇釗一劍擋住御飛虹,反手一掌直取阿妼,御飛云見狀立刻以身庇護,卻終是御飛虹更快一步,在間不容發(fā)之際變招旋身,雙刀交錯架住了御崇釗這一掌!與此同時,御崇釗手中利劍逆勢斜斬,而她再無力回防也不能躲開,只來得及側(cè)過身軀。“啊啊啊——”半截手臂當空拋起,一溜猩紅飛濺在御飛云臉上,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嘶聲道:“皇姊!”天圣都內(nèi),又一輪煙花恰好炸開升空,吞沒了所有的呼喊。第一百五十章殘局火樹銀花歌笙曼,朱門寒舍夜相聞。皇后薨逝,本該以國喪等同,別說是萬家燈火,一切喜樂之事都應(yīng)暫停,紅羅艷綺皆換縞素,金玉珠寶盡除己身,設(shè)筵哭奠,七日同悲。然而,周皇后母家勾結(jié)魔族、謀逆犯上,帝王念在結(jié)發(fā)夫妻之情,未曾廢后除名,到底不能將她金井玉葬,又恰逢福節(jié)并至,天圣都急需一場盛典安撫連日來忐忑浮動的人心,周皇后薨逝的消息便被牢牢壓制在宮城內(nèi),遺體安放于鳳鸞宮冰室,留待周家謀逆案了結(jié)之后再行安葬。因此,對于皇城里的市井百姓們來說,這是一個可以盡情歡笑的不夜天。無論世家官貴,亦或工商農(nóng)販,此時都走出家門,呼朋喚友地在繁華街道上來去,燈影幢幢,煙花似錦,街頭賣弄幻術(shù)的江湖藝人豪飲半壇,張口便吐出一道盛世霓虹。朝顏坊,天圣都里文人墨客們最愛流連的地方,它建立在一方城內(nèi)水域上,有護城河支流從此經(jīng)過,無數(shù)樓船舟舫與煙柳畫橋縱橫交錯,構(gòu)成了朝顏坊永遠靈動活力的骨架,郎君在船頭高歌吟唱,娘子于河畔放燈折花,它不是骨軟魂酥的溫柔鄉(xiāng),脂濃情媚卻仍在這煙水粼粼中流淌,半點不遜于紅粉風(fēng)sao。花燈順水漂流,葉驚弦坐在船首甲板上,身邊還放著一支竹竿,倘若有郎君興起勾了一盞,解開燈上字謎,就可拿著這花燈上岸一尋女郎芳蹤,細說兒女心事。時人發(fā)乎情而止乎禮,如此做法不失為佳節(jié)風(fēng)雅,可惜葉驚弦雖覺有趣,倒也沒得沾花惹草的興致,聽得身后動靜,笑道:“大狐貍,感覺如何?”背后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你是真的恨我,我早該明白的。”暮殘聲覺得自己整只狐都不大好,只想抄起竹竿一頭咄過去,將這滿肚子壞水的家伙丟下船喂魚。早在當年前往寒魄城的時候,心魔就知道他有暈船之癥,這不僅是陸生妖怪的天性,更因他幼時為了從獵人手下逃生,慌不擇路掉進了冰窟窿里,好懸沒被淹死。時至今日,暮殘聲經(jīng)歷過驚濤駭浪,也不怕什么洪水沒頂,可暈船的毛病烙印在骨子里,一到這晃晃悠悠的船板上,就會本能地升起種暈眩酸軟感。“這可是你說要一起看煙花的?!比~驚弦伸手一撈,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街市雖然熱鬧,卻無甚新鮮光景,唯有人流喧囂無比,倒不如泛舟河上,好生看一場水色天光?!?/br>暮殘聲對他翻了個白眼:“那不如去山頂上,別說是看煙花,摘星探月都可做得。”“山頂?shù)拇_是好,可惜高處不勝寒?!比~驚弦遞給他一壺酒,“有你在身邊,我格外怕冷?!?/br>“……”暮殘聲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他不動聲色地喝著酒,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尖卻從頭頂悄然冒了出來。葉驚弦伸手捏了捏,感嘆道:“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臉皮薄的狐妖。”暮殘聲一把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把酒壺直接懟進他嘴里,惡聲惡氣地道:“聒噪,喝!”他們倆坐著一艘簡簡單單的小木舟,連個烏蓬和簾紗都沒有,在絲竹笙歌的朝顏坊本該顯得格格不入,卻不知葉驚弦用了什么障眼法,他們能看到其他人物,而那些人無論在船頭岸上都見不到這艘順水漂流的木舟,所有無足輕重的聲色喧囂自發(fā)被風(fēng)卷開,以至于滿城狂歌醉舞,這艘小舟尚能鬧中取靜。隨著葉驚弦緩緩按揉他頭側(cè)xue道,暮殘聲漸漸靜下心來,他像一只饜足的大貓,乖乖躺在葉驚弦腿上,仰望著頭頂?shù)臐M天星火。修行五百年,這是他頭一次能夠這樣盡情欣賞人間風(fēng)物,以至于心神不由自主地放松,竟有了些許困意。“先前看到有靈巫隊伍從岸上經(jīng)過,想來皇宮夜宴已經(jīng)開始了?!蹦簹埪曈幸淮顩]一搭地開口找話,他并不想就此睡去,辜負了良辰美景,更辜負了眼前人。“御飛云下令宮宴從簡,只邀請了宗室成員和一些朝廷重臣,想來是在明輝樓開宴,適才第一支綻放的煙花就是從那里升起的。”葉驚弦唇角含笑,手指輕輕摩挲他的下巴,“周家一夕傾覆,少不得宗室與朝臣同氣連枝,這場宮宴是為慶祝,也是為了敲打有心人?!?/br>說起正事,暮殘聲恢復(fù)了些精神:“晟王,還是葉相?”“不止他們?!比~驚弦遙遙望著宮城方向,“無論如何,都只是朝堂內(nèi)務(wù),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br>暮殘聲沉默片刻:“我只是有些擔心飛虹?!?/br>“那也是她的造化?!比~驚弦低下頭,笑意無端有些涼薄,“你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我可是會不高興的。”“你呷醋啦?”暮殘聲好氣又好笑,“別說我跟她只是朋友之誼,就算有其他,那也只能是改口叫師嫂?!?/br>葉驚弦一指按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警告道:“在我面前,只準想我?!?/br>暮殘聲恨不得咬他一口,終是沒舍得,輕輕舔了舔那根手指。“那我就不客氣了?!彼次兆∪~驚弦的手腕,“之前沒說完的事情,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了嗎?”葉驚弦失笑:“如此心急火燎,不再等等?”“再等我怕你把謊話編圓溜了來蒙我。”暮殘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