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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和他并排坐在沙發(fā)上。“你跟我太客氣了。”周州蹙了蹙眉,不太高興顧納蘭的反應(yīng),“挺難查的。我找了很多關(guān)系,托了我之前的兄弟,跟這些混混打過交道的,說12月底,確實有個組織有行動。那人也是跟人喝酒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的,說頭頭要求去砸什么拳館,但是又要手下留情。他們說的手下留情已經(jīng)是盡量不傷人了?!?/br>顧納蘭內(nèi)心憤怒,表面還是淡淡道,“是誰?”“表面上是一家安保公司,叫天正安保,老板叫吳杰。”“吳杰?”顧納蘭搜尋自己的記憶,得到的答案不甚清楚。“我不認識吳杰?!?/br>“天正安保,是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保鏢公司,平時主要業(yè)務(wù)是做重要場合的場地安保和私人保鏢,但是私下里,放高利貸,催賭債,黑道,什么都混?!敝苤菡Z氣有些不屑,這樣的公司是個毒瘤。顧納蘭思考片刻,又試探問,“他們平時業(yè)務(wù)往來比較多的有哪些公司?”周州看他一眼,好似洞穿了他的想法,“業(yè)務(wù)往來的公司可就多了。而且收的傭金不少。一般人請不起。”顧納蘭目前知道這些信息就夠了,畢竟周州剛回來,找人脈不容易。沒辦法直接證明易霄與此事無關(guān),但易霄家境優(yōu)渥,看起來也不像會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無形之中顧納蘭已經(jīng)相信了他。“有證據(jù)嗎?”“沒有。我是根據(jù)那人提供的線索查了這個公司,消息挺可靠的。但公司里具體做了什么,這查起來就更...”周州語氣有些愧疚。“沒事的,這已經(jīng)幫了我大忙了,周州。謝謝你!”顧納蘭感激地朝他笑笑。“顧哥,你相信那個易霄,是嗎?”周州卻突然這樣問。顧納蘭平靜地回視周州,“對,我信。他雖然有動機,但是不至于真的動了手,還傷到我的員工。我相信他的人品,不會做這么下作的事情?!?/br>周州捏緊了手里的飲料瓶,眼底翻涌著悲傷?!澳菚钦l?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不會平白無故得罪別人,還要這么大費周折過來砸你的拳館。那你說是誰?”顧納蘭此刻毫無頭緒,“我也不知道。是我無意之中做了什么也不一定。如果能找到證據(jù)就更好了。但是監(jiān)控什么的都沒有線索?!?/br>“那你為什么就無條件相信他?你知道他是誰嗎?”周州拔高音量,又因為靜謐的環(huán)境不得不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周州。冷靜?!鳖櫦{蘭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你父母都還好嗎?”“顧納蘭!”周州對這種生硬的話題轉(zhuǎn)化顯得有些憤怒。又知道自己逼他也沒什么用,這樣的反問非但不能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盲目,反而讓他更加清楚地認識自己的感情,對于周州來說不是什么好事?!?..嗯。都好?!?/br>“準備退伍了嗎?”“...還沒決定...”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周州站起來,“我去把我的臟衣服收一下,之后就不麻煩你了?!彼麤]有看坐在沙發(fā)上的顧納蘭一眼。顧納蘭只沉默著。——與此同時,1502。“我來找你來是真有事!”武鴻才實在受不了易霄一調(diào)休就賴床不起的惡習(xí),叫他起床還會罵人?!吧洗稳^的事情,有著落了?!?/br>“真的?這么快?”易霄鯉魚打挺,又從床上坐起來。“對。我發(fā)現(xiàn)有另外一個人也在查,就順藤摸瓜?!?/br>“誰?顧納蘭嗎?”易霄問。“應(yīng)該不是。是個男的,之前和這些混混八成也打過交道,不會是顧納蘭吧。他向情報販子花錢加威逼利誘買的消息,也是最近才有線索。那情報販子跟我關(guān)系一直不錯,算賣我個人情,但是收了別人的錢,不能再告訴我他的身份和相貌。哎,不糾結(jié)這個了。動手的人之一,也是情報販子的酒友,前幾天喝多了說的。動手的是一個叫天正安保的公司,老板叫吳杰?!?/br>“吳杰?吳杰為什么要砸顧納蘭的拳館?”“不知道啊,那人也不過就是個小嘍啰?!?/br>“好,還查到什么?”“找人黑了這個天正安保的網(wǎng)絡(luò),里面每一輛車行車記錄儀里面的東西都有備份。喏,我?guī)Я擞脖P過來?!?/br>“我等等來看。那怎么證明你們當(dāng)時沒有動手?”武鴻才聳了聳肩?!斑@個,說實話我也沒有辦法。我們的車是有記錄儀,但是只能說明我們沒有動手,無法證明天正安保不是你請的,或者說我們和天正安保不是一伙的?!?/br>易霄沉思片刻,如今能夠搜集到這些已經(jīng)是萬幸了。便道,“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兄弟。”“哎,還跟我說這個。我們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蔽澍櫜排呐乃募?。“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啊。你跟顧納蘭...”沒說完,他發(fā)現(xiàn)以他的立場不太適合發(fā)表什么評論,“你自己看吧。資料我也帶到了,先走了??!”易霄起床送他出門按電梯,剛巧對面的門也開了。顧納蘭站在周州身后,正把一個背包遞給他。一時間,四人面面相覷。周州見了易霄神色晦暗不明,武鴻才見了周州非常生氣,顧納蘭面對易霄面露尷尬,易霄面對周州臉色一僵。氣氛凝固了那么十幾秒,還是顧納蘭先開口?!爸苤?,路上小心。”而后又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惹事?!笨粗苤蔹c了頭才放心。易霄則慵懶地對武鴻才揮了揮手。武鴻才和周州對視一眼,各自氣憤地移開視線。一同進了電梯,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送走了各自的訪客,易霄才把視線轉(zhuǎn)向顧納蘭。顧納蘭朝他笑,“剛起嗎?來吃早飯吧。”易霄訥訥應(yīng)了聲,回房間洗漱。顧納蘭給他留著門,就去廚房做早餐了。等易霄走進顧納蘭家,低頭,就看見玄關(guān)處擺著兩雙冬天的男士拖鞋。一樣大小,一樣款式,一雙黑色,一雙深藍色。黑色那雙里面起了毛球,大概穿了幾個月。深藍色的那雙則非常新,底部邊緣沒有任何磨損。家里有兩雙拖鞋并不奇怪。但是顧納蘭——一個獨居男人,玄關(guān)居然擺放了兩雙拖鞋,還整整齊齊,那就有些可疑了。易·福爾摩斯·霄此刻大腦轉(zhuǎn)的飛快,全身上下的敏感神經(jīng)都被調(diào)動起來。在他之前,大概幾周或者幾天前,顧納蘭家還住過一個男人。他們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xí)慣,不會像易霄似的,穿鞋一出門,拖鞋亂放,其他鞋子也凌亂的散落在玄關(guān)處,如果沒有鐘點工,甚至難以把鞋子配對。他一時覺得不是滋味,又覺得自己還沒這資格。吃早飯的時候一言不發(fā),頗像一個悶葫蘆,還撅著嘴。顧納蘭問他要不要吃這個,他只點頭和搖頭。顧納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藏著事。等到咽下最后一口粥,才問,“易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哦,就是那個...”易霄側(cè)頭看了顧納蘭一眼,他居然嚴肅地叫自己全名,忐忑道,“就是...我讓武鴻才幫我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