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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出問題了……根本撐不住了?!?/br>可惜跪在身邊的人并沒有聽一樣的,悶頭給他簡單處理傷口。還仔細的檢查了Sam的面罩后,把他自己面罩取下來捂住他的口鼻。頭也不抬道,“你的面罩壞了,輻射引起的反應(yīng)而已,回去治療就能痊愈?!?/br>可是那傷口太大太深,血止了些,但Sam的臉色已經(jīng)如同白紙。“An……你走……”他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那些變異的巨鼠隨時可能從哪個方向出現(xiàn)。An沒理他。甚至直截了當(dāng)?shù)陌炎约旱母綦x服脫了,從衣服的口袋里抽出一條黑色的手帕來圍在臉上。然后用手死死按住他被覆蓋了的傷口邊緣。“疼嗎?”也許是臉上圍了東西,An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那帕子是Sam圣誕節(jié)送給他的,還多虧了買一送一。Sam很想嘲笑他,但是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只能看見一團顏色在面前。他還是費力開口回答,“不…不疼。”“……”An沒說話,低下頭去。滴答,滴答……幾滴溫?zé)岬耐该饕后w打在Sam的面罩上,他感覺這個人在發(fā)抖,連肩膀也在抖。他,哭了?Sam努力讓自己睜開眼,正看見那唯一露出的好看的藍色眼睛,不停的落下淚來。“是我…不好……”An說,“我向上帝發(fā)誓過,要保護你的……Sam你堅持一下…回去了就不痛了……”然后伸手摸一摸他柔軟的頭發(fā)。“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讓你走的……不該為了跟你見面……”Sam想讓他不要再哭了,但嘴唇已經(jīng)沒辦法開合。興許是因為他的胸口開了個大口子,一看見An流淚的眼睛,自己心臟就疼的難受。“吱扎……吱扎……”似乎聽見這聲音從不遠處傳來,An看著地上無法躲避攻擊的人,于是拿起槍,又擦去匕首上的血,站起了身。“等我回來?!?/br>那時候,他天真地以為,他的An還會像以往那樣戴著榮譽歸來,然后下了直升機就偷偷跑到訓(xùn)練場監(jiān)督他訓(xùn)練。可是那片森林如同大海,吞噬了他們所有的眼淚。“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救援隊即將到達,請不要關(guān)閉電波……”面罩里的通訊器傳來聲音時,Sam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在講話了。他聲音微細,“不要……哭了……An……”終于磕上雙眼。“報告,地面仍有幸存隊員!準(zhǔn)備著陸,準(zhǔn)備著陸?!?/br>作者有話要說: 兒童節(jié)快落鴨!感謝觀看~鞠躬躬~感謝在2020-05-2901:02:41~2020-05-3123:55: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7704902、十八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新酒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74章藍色森林–依著樹干的人感覺有些冷,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肩頭滲出了些血。“何妨一試……”怪不得當(dāng)年Sam能活下來,而An卻連尸骨也沒找到。知曉了種種原因,戚硯依舊開心不起來。他似乎猜到主設(shè)計師為什么會把這里當(dāng)做系統(tǒng)核心區(qū)了。不論是實際意義上的“清理者系統(tǒng)”,又或是現(xiàn)在的他,都只是Sam渴望找到An的工具。所以,核心區(qū)存在的意義,就是“尋找”。想要核心區(qū)瓦解,也就是要找到An。他確信,當(dāng)年Sam也如同自己這樣,從醫(yī)院瘋瘋癲癲般逃出來,駕車往北。一路來到隔離區(qū)。然后,他終于回憶起一切。“找尸體?!闭娌皇莻€簡單的活兒,特別是幾十年前的尸體。腐化成白骨也就算了,可根據(jù)Sam的記憶,當(dāng)年在這里喪命的人數(shù)量不少。總不能把所有尸骨都扒拉出來然后一一辨認(rèn)吧?再說了。他抬起眼,目光掃過白霧籠罩的針葉林。——再往里走,興許會碰到更多變異生物。這個時候,或許應(yīng)當(dāng)……戚硯再次拿出那半張照片來。“把自己當(dāng)做Sam?!?/br>……當(dāng)年,Sam回到隔離區(qū)。手里就握著這張照片。“明明……就是……”看著手中那半張照片,他再也無法承受,猛抽了一口氣,就流下淚來。“你個蠢貨……你怎么能忘了他!”抽泣聲從壓抑變成了發(fā)泄般的嚎啕大哭?!澳銈€蠢貨!混賬!啊…你把我的……我的An……還回來……還給我啊!!!!”清晨的森林,詭秘而冷清。Sam不敢想象,當(dāng)年那個疲憊的身形,是怎樣被巨鼠包圍著,渾身是血地站在中間。他的子彈已經(jīng)用完,只拿著一把匕首。就在他筋疲力竭的撐不住身體時,印著熟悉符號的直升機離開了這片森林。只剩他一個人。沒準(zhǔn)兒。還可能,他挨到了第二天。如同隊友預(yù)料的,森林里下起了大雨……他的An無助地倒在水洼中,北半球高緯度的秋雨,冰涼刺骨。想到這些,Sam幾乎崩潰。正此時,身旁又傳來巨鼠的奔跑聲。“吱扎……吱扎……”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躲。“吱扎……吱扎……”Sam清楚地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可他卻只是抓緊照片,閉上眼睛。“吱扎……吱扎……”越來越近。“嘭!!!”預(yù)想的痛感沒出現(xiàn),代替的是一躍而起的巨鼠,于一聲刺耳的槍響后重重摔在地上。戚硯心頭發(fā)顫,聽見踩著水洼靠近的腳步聲。他睜開眼,面前停了一雙靴子。那人彎下腰,耳畔傳來一個帶著厚重呼吸聲的嗓音:“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他不敢抬頭,剛剛平息的抽泣又開始泛濫。那人接著說,“我夢見你說疼,我心里難過,就醒了……”“居然是你啊……”早就該猜到的,那塊綁在面罩旁側(cè)的面巾像極了Sam以前送給An的手帕。而那張破損的白紙……他難以想象他是怎么在那個雨天里,緊緊握住這半張照片……——以至于它失去了所有的顏色。那人低頭,從口袋里拿出另外班長破損的白色卡片。戚硯終于抬頭。正對上的臉被黑色防毒面具遮蓋著,僅僅露出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