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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霄而上,無形屏障擴散而出,瞬間將整個城主府籠罩在半球形光罩中。重越只覺似有無形的光掠過身體,瞬移至城主府外十丈處,化作實質性的墻壁,摸上去冰涼刺骨,一拳硬撼界壁,界壁紋絲不動,反倒是他的手指鈍疼,擺擺手干脆放下了。那群啞巴似的黑袍者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屋檐上,擋住不少人的去路。“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被擋住去路的境內外強者不滿。“諸位看過好戲,似乎忘了件事,”祁白玉道,“事關隕神谷名譽,可不能讓諸位隨意宣揚出去……”在場絕大多數(shù)都是有點身份之人,豈容年幼者威脅,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原嵩悠悠然從屋里搬出闊面重椅,安放在堂外臺階之上。祁白玉隨意地坐了下來,說:“奉勸諸位盡快立天地誓約,絕不把今日之事外傳只言片語,否則就地自爆。我的屬下自會放你們出去,否則到第二日清晨,我便要清場了?!?/br>有個招風耳的老道一甩拂塵,入流宗師級的氣息震懾全場,道:“小小弟子,大言不慚!讓你祖宗來說這話,也許我們會給三分情面,就憑你,區(qū)區(qū)大乘靈士,會點下三濫的招數(shù),就以為能威脅我們這么多人,呸!”“就憑你們幾個也想甕中捉鱉,到底是誰捉誰,閣下找死之前可要三思??!”“孤陋寡聞,只知道‘金木水火土’,沒聽過‘風雷光暗毒’,”原嵩恭敬地立在祁白玉身側,給他遞了杯茶,道,“少主莫要和這些人一般見識?!?/br>祁白玉見那茶杯似笑非笑,冷酷的目光自他面上掃過,用指尖輕點杯沿再一掃便打翻了,兩根手指捏著他袖口揩干茶漬。原嵩的冷汗不自覺地掉了下來,少主說話時不算可怕,不說話時極其可怕,無形的威懾簡直前所未見。祁白玉示意了下,那擋道的十位黑袍者齊刷刷讓道,甚至做了個請的手勢。境內外百余位強者怒氣沖沖:“我們走!”“就不信我們這么多人聯(lián)手,還破不開這個光罩!”風無聲無息地在封閉空間內游走,朦朧白霧飄散開來,視線內一片迷茫,時不時傳來咚地一聲,以及尖叫聲,隨時都有人倒下,引得一陣sao動。眾人久攻不下,總算清醒這件寶物也用黑箱子裝著,必定不遜色于五行靈珠那等天地至寶,以他們的本事就算能聯(lián)手破開此光罩,在此之前可能會遭到伏擊而死。和族人一起來的到底還有個照應,而那些獨自前來道賀的一旦倒下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他們總算認真起來,動了殺心:“先拿下那小子!”可他們回到大堂悄悄埋伏,矮身前行至大堂附近,卻發(fā)現(xiàn)本該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見了蹤影。“他人呢?”“對付你們,還用不著少主親自盯著?!痹曰炅饕粽饝厝珗?,他的身形飄忽不定,于白霧中穿行無阻,拍暈強者,以他們之rou身養(yǎng)少主之毒霧。重越藏在暗處,并未動用靈力,尚且行動自如,心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樣一逼,若有一條漏網之魚,單憑一魚之嘴都能昭告天下了……莫非,祁白玉本就沒打算放人離開?”光罩封鎖了重府,內部整個亂了套,似乎處處都有人藏著,也似乎沒有安穩(wěn)的地方。重越出不去,只得轉回自己院子。屋里安靜得能聽見蟲鳴般的聲音,合上門扉,重越暗自奇怪,封閉的重府里毒霧彌漫連鳥叫都沒有,哪來的蟲鳴?暈倒在屋里的老嫗和小廝不見蹤影,地上一灘黑水,上面凌亂地蓋著三件粗布衣裳。半根發(fā)釵融化在水中,正是這東西發(fā)出的呲呲之聲。給柳郁香跑腿的老嫗!發(fā)釵正是老嫗頭上的!這衣裳分別是……重越腦弦一緊,余光不小心瞥見地面上多出了一道人的影子。窗邊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人,月華照亮半張絕色面龐,影子被拉得老長。祁白玉!重越下意識就要開門往外跑,但扶傷珠冒出大量白色光點,就像一把鉤子把他的脖子勾住,讓他僵了一剎。他想保留金靈血脈原有的優(yōu)勢,希望金靈柱圓滿,卻發(fā)現(xiàn)尖端那一點缺陷要圓滿卻也很不容易,尤其是有其他雜靈臺拉扯瓜分大頭以后,好像怎么也圓滿不了。忽略那些讓他害怕的潛在危險,單純回歸到他本身。血脈重組跌落境界非常容易,幾乎只要一個念頭,稍微催動靈力,就能全盤崩塌從頭開始,然而穩(wěn)住金靈柱卻尤為艱難,在金靈柱圓滿之前稍微動用靈力就前功盡棄。但凡艱難,必定是往上走的。一切衰敗都來得非常容易。目前所有危機都不敵祁白玉這個人給他的威脅來得大,要想讓金靈柱盡快圓滿,他不只見了祁白玉不能走,甚至還得主動招惹才行……這個念頭一經冒出,重越感覺自己瘋了,還是跑吧,小命要緊!“不打算再打聲招呼嗎?”清亮的嗓音帶笑。與此同時,門似乎被一股巨力抵著,打不開了。重越深深地呼吸了下,緩緩轉過身去,牙關都在打顫,道:“實話告訴你,你藏身的這地方一點也不隱蔽……”祁白玉手里捏著一只藥碗,又從花盆里弄出一塊土來,細細碾碎了,道:“你還知道倒掉這碗藥,對那女的可真夠憐惜。”重越只知道那碗湯藥被動了手腳,喝了會行動不便,但聽祁白玉的意思似乎不止如此……可他也不敢多問,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把藥渣提煉了重新塞進他口里。祁白玉拿白絹擦干凈手指,這才朝重越伸出手,道:“手給我?!?/br>重越把手縮回衣袖中,背靠著墻遠離他往旁邊退:“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叫人了!”祁白玉道:“我算是丹藥師,可以給你看看你的傷勢?!?/br>你不是丹藥師,你是毒師!大陸修仙之氣蔚然成風,修士多如牛毛,其中還有些特殊職業(yè)享譽在外。譬如大流的丹藥師,煉器師,陣法師,以及醫(yī)師,符師,畫師,樂師,馭獸師等等。而毒師算是幾乎所有“師”中最不受待見的一個,各個孤僻,名聲一個比一個差。也有個說法是,丹藥師不一定是毒師,但毒師一定是丹藥師。重越退到不能退,一下跌坐在床上:“我好得很,不、不需要你救?!?/br>滿床大紅刺繡被褥,床單也是靚麗的艷紅,紅綢連賬左右分開,一身紅袍的重越坐上去畫面格外旖旎融洽,好似融為一體,只剩神色驚惶的俊臉,和無處安放的雙手。“果然不是我的錯覺,你真的在怕我?!逼畎子裣崎_臉邊的簾子,陰郁的目光落在重越面上,墨發(fā)在燭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