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力量衰竭的鬼舞辻無慘能否應(yīng)付他們所有人還說不準(zhǔn)。

但沒人有那種想法。

即使不跟隨鬼舞辻無慘，也沒什么別的選擇。

活了幾百年，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rou。

“真是難辦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此前唯一見過中原中也的童磨，用折扇敲了敲腦袋，有點苦惱。

鬼舞辻無慘雖能掌控他們的位置和想法，但也不是實時監(jiān)控，效果還跟距離遠(yuǎn)近有關(guān)。

童磨沒有感情，自然也不知恐懼，還想再和橘發(fā)小矮子玩玩，于是就沒上報給鬼舞辻無慘。

沒想到會產(chǎn)生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他一把攬住猗窩座肩膀“為了將功補(bǔ)過，我申請和猗窩座閣下一起去對付那個小孩！”

被拉下水的猗窩座“……放開?！?/br>
童磨“無慘大人說他是柱，但鬼殺隊的柱不是大部分都被干掉了么，聽說最近新來了一位‘巖柱’……嗯？”

“放開你的手！”

童磨被爆頭x3。

“無慘大人有命令你嗎，”猗窩座毫不掩飾厭惡，“滾。”

猗窩座看童磨非常不順眼，童磨又偏要往對方身邊湊。

“‘巖柱’的情報我有收集到，”玉壺道，“這個月才成為柱，是個高大強(qiáng)壯的男人，與無慘大人印象里的形象不符?！?/br>
話說……無慘大人印象里那小孩有一米嗎？

鬼舞辻無慘“或許他是被產(chǎn)屋敷隱藏起來的殺手锏，并非九柱。”

那個男人非常狡猾。

“產(chǎn)屋敷這一代家主好像是七年前，八歲時當(dāng)上家主的吧，還是個孩子呢，”童磨涼涼地笑起來，“沒辦法，畢竟產(chǎn)屋敷每屆家主都短命哈哈哈——”

“……”鬼舞辻無慘臉色在陰影中扭曲，周邊空氣戰(zhàn)栗。

那句話不斷在腦海中回響——

我就是神，我就是佛，我就是你的天罰。

橘發(fā)孩童的身影，與多年前的男人重疊。

神之子。

被神寵愛的男人。

鬼舞辻無慘的情緒，黑死牟最能產(chǎn)生共鳴。

嫉妒的黑焰在胸口燃燒，五臟六腑仿佛置身焦熱地獄炙烤。

那個名字就是噩夢——

繼國緣一繼國緣一繼國緣一?。?！

童磨仔細(xì)觀察“奇怪，黑死牟閣下好像要流鼻血了……”

他視線在在場的鬼身上晃了一圈，定格“墮姬，你把衣服穿好。”

“才不是我的關(guān)系好嗎！”墮姬怒吼，“閉嘴！離我遠(yuǎn)點，丑八怪！”

雖然她和哥哥的生命都是因為童磨才得以延續(xù)，但這并不妨礙她討厭對方。

“丑八怪？！”

童磨夸張捂心，疑似遭受重創(chuàng)。

“童磨，墮姬?！?/br>
一聲錚然出鞘之響。

兩只鬼瞬間定住。童磨笑容微僵，而墮姬身體明顯顫抖。

黑死牟，僅僅是用拇指將劍推開了一寸。

“會議……還沒結(jié)束，你們……鬧得太過火了。秩序混亂……會導(dǎo)致從屬關(guān)系出現(xiàn)裂痕……”

“你們沒看到……無慘大人……還有話要說嗎……”

“看來是我太照顧你們上弦了，以后還是拼命一點比較好，”鬼舞辻無慘手心出現(xiàn)一顆勃勃跳動的心臟，“在釀成更嚴(yán)重事態(tài)之前，把橘發(fā)小孩給我抓住?！?/br>
“接下來我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別讓鬼殺隊接近我。希望在我出來的時候，能聽到你們把那個小孩殺死的消息……不，是一定?！?/br>
“否則——”

心臟被捏爆，血液從鬼舞辻無慘指縫流下。

眾上弦俯首“屬下得令。”

鬼舞辻無慘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什么，蹙眉“童磨，你朋友呢？”

童磨微愣“誒？”

什么朋友……？

“……??！您是說他啊，”童磨反應(yīng)過來，帶上了虛偽的笑容，“他今天剛好出去呢，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正因為是朋友，所以不能過多干涉人家啦?！?/br>
“回來后讓他來見我?！?/br>
落下這句話，鬼舞辻無慘的身影消失在門后。

童磨佯作失落地喃喃“總感覺比起我，無慘大人更喜歡我朋友呢……”

兩年前——

那位少年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這里就是‘萬世極樂教’么……”

少年說著，在室內(nèi)四處掃視。

這人與其他信徒不同。

尤其在對上對方眼睛時，童磨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他職業(yè)性假笑“特地趕來辛苦了，我是教主童磨。你有什么煩惱嗎，我會用心傾聽的?！?/br>
和那些正襟危坐的教徒不同，少年很隨意地在他對面盤腿坐下了。

四目相對片刻，少年嗤笑一聲，“真是可悲?！?/br>
童磨？

“聽說萬世極樂教能為人帶來救贖，可我看教主閣下才是那個最麻木之人，”少年問，“閣下究竟是為什么來到這世上呢？”

童磨笑容僵了一瞬，試圖掩蓋“當(dāng)然是為了讓世人得到幸福而誕生的。”

“所謂‘世人’，究竟是何物？是人的復(fù)數(shù)嗎？世人的實體究竟在哪里？”

“還是說，‘世人’就是人與人的斗爭？而且是現(xiàn)場之爭，人活著只是為了在斗爭中取勝?！?/br>
“……”童磨一時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吶，請教主大人告訴我，”少年沒有高光的鳶瞳緊盯住他，“人的存在……真的是具有某種意義的嗎？”

童磨展開折扇，半遮住臉“……”

聰明人之間無需說太多話。

——沒有意義。

——值得延長這沉悶生命去追尋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看來閣下想法與我一致?！鄙倌険沃X袋，笑。

其實不算完全一致。

童磨是打一開始就體會不到人類的感情。

而他，則是看得太遠(yuǎn)，太透。

“還以為終于能到天國了呢……沒想到還是沒能從這腐朽的夢中醒來?！鄙倌陣@了口氣。

“天國與地獄都是不存在的?！?/br>
童磨開了口。

“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畢竟惡人為非作歹，卻能逍遙度日，自己又無力降下懲罰，那就至少寬慰自己，惡人死后定下地獄，否則，精神脆弱的人哪承受得了？”

童磨嘆氣“我愈發(fā)覺得，人類真是可悲呢。”

“……”少年保持托腮姿勢片刻，勾唇，“是這樣啊?！?/br>
兩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一見如故（童磨單方面感覺）。

少年在寺廟住下。

時間一長，童磨吃教徒的事暴露。

“這是善行——”

“我在拯救她們。她們再不會有痛苦和難過，化為我的一部分，與我共同度過永恒?！?/br>
因為此前琴葉的事，童磨試圖解釋。

琴葉是個可憐的女孩。因為被家暴，帶著孩子來到萬世極樂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