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灘上,還得是臉先著地,吃滿嘴沙子那種的尷尬和狼狽。那天回去后,紀昭想都沒想,直接把那糟心的軟件從他手機里卸載了。他當時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不該動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談什么戀愛?約什么炮?是專業(yè)課作業(yè)太少么?還是老爸給他的零花錢不夠他揮霍的?總之他再一次的和先前一個階段的自己說了再見,并下定決心,準備收收心,好好把他的專業(yè)課成績抓一抓。抓穩(wěn)了成績,順利畢業(yè),然后他就跟他爸商量,出國!真是到了國外,那不是美男任他挑?不光任他挑,那些外國小哥們一個個開放的,說不定給他打開新世界大門體驗不一樣的人生。不過他想法永遠很美好,實現(xiàn)起來卻難于上青天。就在紀昭和過去的自己告別的一個月后,他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電話那邊的人說自己叫柴裕,問他還記不記得。紀昭翻著白眼兒想了半天,到底沒能想起來這個略有些耳熟的名字在哪兒看到過。電話那邊的人只好嘆了口氣,說出一個手機APP的名字。紀昭一下想起來那個猶如502膠水一樣,黏住自己視線的男人。對方毫不婉轉(zhuǎn),單刀直入,先是詢問了紀昭晚上的安排,隨后把這通電話的意圖和盤托出。原來柴裕晚上有個重要客戶要見,對方雖說是客戶,卻也算是半個他的長輩,和他父輩都很熟。這位客戶別的愛好沒有,專喜歡給人牽線搭橋拉郎配,柴裕先前和他約見時,為防他這一手,故意說自己有伴兒了,但沒透露自己性向。客戶這次就名言讓他帶著他的那位“伴兒”,不然就要把他媳婦兒的meimei的同事的小姑介紹給他。柴裕當時一聽,腦袋率先因為這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大了兩圈,之后為了避免再有相同情況發(fā)生,所以打算找個合適的人,來給他做“專職男朋友”。他要求也不高,形象上說得過去,品性上沒什么硬傷,規(guī)規(guī)矩矩,不黏黏糊糊的就行。紀昭當晚其實有約了,但面對這位的急切求助,居然鬼使神差的把原定約會推了,答應(yīng)來給他救這個急。他聽說了柴裕要見的客戶是個業(yè)界挺有名的大佬,便也沒讓他cao心,自己從家里找了件得體的衣服穿過來,又從始至終乖順懂禮,和柴裕配合出了絕頂默契,甚至以假亂真的讓這位客戶相信了紀昭就是柴裕男朋友,且兩人感情穩(wěn)定,已經(jīng)交往多年,棒打鴛鴦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了。紀昭假戲真做,做的十分開心,做到最后差點把自己都給騙過去。直到當天的事情辦完,兩人邊說邊笑的回到柴裕車里,然后眼睜睜的看著柴裕從錢包里夾出一沓鈔票遞到他鼻子底下。有那么一瞬間,紀昭覺得自己被侮辱了。然后他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從自己的錢包里抽出一沓錢。柴裕視線下滑,緩緩移到他手里的那沓“紙”上,隨后收起自己的手,問他:“你幫了我忙,我總要給你報酬的。既然你不缺錢,那你可以提一件其他事讓我做?!?/br>紀昭也很痛快,當即一點頭,說:“行啊,那你讓我睡一次?!?/br>那晚,倆人連酒店都沒去,匆匆買了必需品,直接在車上打了他倆這輩子的第一炮。紀昭見他長得人模狗樣,穿的人模狗樣,連外放的氣場都挺是那么回事,沒想到做這事兒卻是第一次。偏偏他這也是悲慘的第一次。兩個新手首次上路不說,還十分不走尋常路的在車里,可見當天晚上的戰(zhàn)況有多么慘烈。一整晚,紀昭都是在一半疼死與一半shuangsi的猶如精分現(xiàn)場中度過的,在他最后一次半疼半爽的恍惚中,他心想:草他媽的,這人活兒這么爛,老子下回說死都不要再接他的“單”了。可惜傲嬌如紀昭,說出來的話就從來沒有算話過。那之后倆人又見過很多次,每次的活動項目中總少不了那最至關(guān)重要的一項。而柴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首次上路后,也覺得自己車技欠佳,私下苦練過,居然在和紀昭的不斷見面中,技術(shù)突飛猛漲,甚至多次幾乎要了紀昭的老命。不過他也樂在其中。兩人保持著這種微妙關(guān)系,在一起很久。相互之間也越來越熟,熟到身邊所有人都認定他倆是一對,偏他倆自欺欺人不肯承認——不肯承認的是柴裕,紀昭反倒十分坦蕩。而察覺到兩人關(guān)系過分密切后,柴裕掙扎過,也曾想著試著妥協(xié),不過到最后還是找到紀昭,提出分手——當然在他的認知中,兩人從來沒有在一起過,也就說不上什么分手不分手。紀昭在這之前,其實還挺佛系的。喜歡的人有伴兒了?那行,他放棄,他退出。和人約..炮被當場直面拒絕?那行,他無所謂,他走。但是這一次,他那顆隨時隨地都很想得開的心,忽然就叛變了。他不想妥協(xié)了,不想裝作自己不在乎、無所謂,傻逼一樣的去和從前的自己拜拜,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邁進另一個深淵里。他也是個人,他的心也是rou長的,憑什么鐵石心腸的事兒就都得由他來承受?所以在紀昭被柴裕約見,并直面告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時,紀昭終于爆發(fā)了情緒,并試圖為自己去爭取什么。他不爆發(fā)不爭取還好,還能讓柴裕深陷那種兩難的境地中,一旦他爆發(fā)了、爭取了,他們之間就變成了“紀昭沒有按照一開始約定的那樣,不黏黏糊糊,糾纏個沒完”,從而直接給紀昭判定了死刑,并以一閃冰冷的“鐵門”將他隔絕在外。兩人初分開時,紀昭幾乎瘋了,他猶如一支炮仗,被人一點就著,不僅性情大變,甚至連自己的原則也沒有了。那段日子,他天天拽著喻谷出去喝酒,實實在在的把當初他看不上那些中二小青年的借酒澆愁學了個徹底。那時候喻谷自己的感情路也滿是荊棘,一眼望不到頭,勸也沒法勸他,喝酒也攔不住,陪他還沒有那個酒量,著實令他心焦。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好幾個月,眼看紀昭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撫平,他糟糕的生活就要恢復(fù)到從前,誰想到那挨千刀的柴裕居然又開始給紀昭打起電話,不僅打電話,還招呼也不打一聲,跑去他公司附近堵他。紀昭簡直怕了他,他擔心自己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再度被這個人攪亂,開始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人,甚至有意的去躲他——好像當初的事兒不是柴裕做錯了,而是他死皮賴臉的撕毀約定一樣。再之后,紀昭躲躲不過,干脆搬救兵來擋。先是知道他性向的同事、同學,再然后熟人擋不住,紀昭就又找來不知情的人,打著和人出來“約..炮”的旗號,其實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