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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給祖母孝敬個八哥來,教它日日念給祖母聽。”他說完一頓,面上也露出不屑來,慢條斯理道:“總之就是一句話,占便宜別沒夠,敢來惦記小爺?shù)奈蛔?,也不先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至于我爹的事情,諸位放心,若朝廷判了他投敵,那這闔府上下定是要滿門抄斬的,倒時大家伙兒一塊跟著陪葬便是?!?/br>“混賬!”老太太暴喝一聲,一巴掌拍在了炕幾上。彭氏被這番變故嚇地不輕,愣了半天神才反應(yīng)過來,忙去拽著祁垣的衣角,一疊聲的喊“垣兒”。旁邊的婆子立刻過去給老太太撫背安慰,心里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以前老太太有什么命令,那彭氏頂天了也是哭死過去,哪敢忤逆。更何況她的一對兒女,從小更是懼怕老太太。那云嵐小時候倒是頂撞過老太太,但老太太最善拿捏她娘,每次只尋了彭氏的錯讓她立規(guī)矩,那云嵐便老實了。這祁垣……婆子仔細想了想,從前這可是個半天踹不出一句話的主兒,尤其是被圣上召見后,愈發(fā)是個木頭疙瘩一般。今天怎么,中邪了?她不住地打量下方的幾個人,祁垣干脆也直挺挺地站在那,掃視這屋子的下人。果然如虎伏所說,這屋里的丫鬟婆子不僅穿的都比彭氏要好很多,這會兒表情也都是無一例外地幸災(zāi)樂禍,顯然并不把彭氏母子當成主子。他雖然對彭氏有愧,卻又覺得彭氏有些過于懦弱。想他在齊府的姑姑,找的丈夫也是在家被人欺辱多年的。然而他姑姑性烈,嫁過去后幾次忍讓不成,便干脆一把火燒了那家的船房。后來長輩治罪,她便干脆放言,若這公婆再敢欺負他夫君,這火就指不定燒哪兒了。到時候闔家上下從老到小,一個也別想活。她是敢舍命陪的,就問這幾人敢不敢。齊老爺知道這事后,連夜帶了人過去給親家賠罪,訓了他姑姑一頓,大意是齊府的小姐自小錦繡堆里養(yǎng)出來,哪能給別人償命,要干什么只需讓婆子小廝去便是了。訓完又給她幾個健仆護身,并帶了當?shù)赜忻囊粋€訟師,意思是親家若要問罪,自有訟師替她出面,齊府也會找人調(diào)停此事。自此往后,他姑父一家終于太平,之后數(shù)年婆媳相安無事。祁垣,或者說齊鳶那時候還小,但也早早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人若是自己軟弱,那別人便都會想著騎上來欺負一把。當然了,有個硬氣的娘家也很重要。想到這,祁垣忍不住看了彭氏一眼——彭氏娘家顯然是外地的,莫非是這老太太欺負她遠嫁,沒什么娘家人撐腰?他這會思索的功夫,上面的老太太也轉(zhuǎn)過了彎。她不知道這垣哥兒是撞了什么邪,跟他在這掰扯,指不定還會惹出什么話來,白白惹自己生氣。反正彭氏是好拿捏的,這祁垣敢頂撞自己,就讓他好好看看他親娘的下場。“好,好,好你個彭氏!”祁老太太氣得面皮發(fā)白,直拍著桌子道,“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幼犯尊長,是為不孝,你們目無家法了是嗎!孫嬤嬤,去,給我這不孝的兒媳長長教訓。”旁邊的婆子應(yīng)了一聲,擼了袖子就要上前張嘴。才邁出一步,就聽旁邊的祁垣陰惻惻道:“狗奴才!敢動她一下,小爺我砍了你的手!”孫嬤嬤被唬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祁垣卻已彎腰,把彭氏摻起來,愣給半拖半扶的給帶著往外去了。云嵐見狀也忙不迭地在另一側(cè)扶著,飛快地推著彭氏走了出去。等其他人回過神,屋里哪還有幾人的影子?室內(nèi)是死一般的靜寂,老太太被氣了個半死,胸口起伏半天,“啪”地一下掃落了手邊的茶碗。孫嬤嬤忙道:“老太太仔細氣壞了身子,跟那賤婦生氣可不值得?!?/br>“我看她是個心機深的。”祁老太太恨聲道,“那呆子以前話都不敢說,怎得今日就這般厲害了?定是那賤婦教唆的,仗著她兒子明年會試,能給她掙個功名回來……”“能不能成還不好說呢。這秀才考一輩子也中不了舉人的比比皆是,那泡子胡同的劉秀才,當年不也是神童才子嗎,現(xiàn)在六十多了也沒考中?!睂O嬤嬤湊過來,低聲道,“只不過……老夫人,如果那娘倆不松口,這事兒可怎么辦?大太太那怎么說?”蔡府兒女無數(shù),老太太本是府上一位歌姬生的,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因此進到這伯府后,想跟那邊交際也沒什么人理。但她這個兒媳小蔡氏,卻是明媒正娶過來的蔡府小姐,雖然是庶出,但到底是蔡府的正經(jīng)姑娘,逢年過節(jié)也跟蔡府有來往。小蔡氏又格外嘴甜,整日里姑姑婆婆的喊著,老太太愈發(fā)覺得這個貼心。不僅讓小蔡氏掌管中饋,便是那爵位也早早謀劃著要奪過來,給自己的親孫子。哪想今天會有這一出。孫嬤嬤正跟老太太說著,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囌f笑聲,正是小蔡氏跟外面婆子在說話。老太太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孫嬤嬤退下了。果然,小蔡氏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著便拐進了門。她向來能說會道,見老太太面色不好,便自己笑著朝炕上坐了,從袖子里捧出一個瓷盒來,得意道:“侄女剛從外面得了好東西,連水都沒喝一口,就巴心巴肝的給老祖宗送來了。”祁老太太看她一眼,故意道:“你能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是拿我的哄我罷了?!?/br>小蔡氏連聲叫屈,卻迫不及待地拿帕子拖著瓷盒,輕輕移開盒蓋,露出里面數(shù)枚梧桐子大小的香丸來。不過一瞬,屋內(nèi)眾人便恍如置身雪后園林,只覺清風浮動,梅香旎旎。原來熏香小鴨里點著的杏花香餅十分香甜可人了,這會兒被這清冷的梅香倏然一沖,卻突然俗氣起來。老太太愣了愣,不禁大喜,哎吆了一聲:“好東西,果然好東西!”說著自己把那瓷盒接過,往里一看,果然見那香丸上有一處極不起眼的方形印記,赫然是揚州齊府的樣式。“這返魂梅是那揚州齊家的上品香丸之一,侄女這次好不容易才討到這么幾個,只是沒相配的盒子,若能得了齊府的梅香盒,放在一塊才是絕品呢!”蔡氏看祁老太太,便又故意整著衣服,嘟囔道,“老祖宗得了侄女的香,可要好好謝謝侄女。”祁老太太喜不自勝地端著瓷盒猛嗅,聽到這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恨恨道:“你可不知道,你那弟媳越發(fā)出息了?!?/br>孫嬤嬤見狀,忙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蔡氏講了一遍。“垣哥兒?”蔡氏皺眉,詫異道,“這孩子以前跟個啞巴似的,怎么今天說話了?”祁老太太臉色陰晴不定,顯然還在記恨。蔡氏又道:“那這可麻煩了,我今兒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