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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咱家地里的芝麻熟了,我泡給你們吃。真的不騙你們,一杯茶頂一頓飯!”說得大家都暗暗期待起來。第54章?lián)屖?/br>陽光白花花地照著,麥田由青變黃,仿佛只用了幾天時間。自從麥穗灌了漿,朱云每天都要去田里看看,從穗子上剝出一粒麥粒,看看大小成色,再擱進嘴里嘗一嘗。他們帶回來的那一小袋麥子,現(xiàn)在變成了黃燦燦的幾片麥田,而且長勢非常好。微風拂過,沉甸甸的麥穗來回輕晃,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麥香。家里的幾個人早已經(jīng)把鐮刀磨得十分鋒利,吳大齊把脫粒機也修好了,該上油的地方都上了油,只等麥子熟透了,就能動手收割。但朱云每次去麥田看過之后,都說,等一等,再等一等吧。這天傍晚,他們各自在田里和家里,澆水的澆水,做飯的做飯,正和往常一樣忙忙碌碌,忽然趴在房前樹蔭下的核桃一下子站了起來,朝曠野里汪汪叫了兩聲。田里的人也都停下腳,直起腰來相互交換著詫異的目光,過了一會兒,在菜園里摘辣椒的陸志飛才遲疑著說:“剛才……是不是晃了一下?”正說著,房屋和菜地里的竹架子又輕微晃動了幾下,從屋頂上滑下來一片瓦,摔在地上“啪”地一聲脆響。陸志飛頭皮一緊,撒丫子就朝屋里跑,邊跑邊大喊:“阿和,快出來!地震了!”盧志和正在院子里洗菜,看著動靜不對,也飛快地跑出門來。陸志飛一把抓住他的手,心里怦怦亂跳著,兩人一起站到了開闊的菜地里。正在外面忙碌的人們都聚攏到菜地里,看著房子和四周的山。朱云低聲說:“剛又地震了?”吳大齊忙安慰道:“別擔心,看樣子是小震,剛就摔了片瓦?!?/br>“那今天還會不會有大的地震???”盧九月睜著眼睛問,心里有點慌慌的。這問題誰也無法回答。末世開始的頭兩年里,大大小小的地震十分頻繁,不過,那時很多人因為躲避喪尸,都在野外生活,才能在房塌地陷的時候幸免于難。直到近一兩年,地震才少了很多,然而他們都忘不了,山崩地搖的時刻是多么可怕。好一會兒,江銘才說:“不用太擔心吧?就算有地震,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咱們住的都是平房,而且修得很牢固?!?/br>“是啊,”陸志飛也說:“我們住的這幢屋,可是很久以前建的,最開始的地震都被它扛過來了。去年我來的時候,它還是好好的,我跟九月只把屋頂修了一下?!?/br>這話很好地安撫了大家的情緒。他們在屋外站了一會兒,見沒有余震了,便走進屋去,跟往常一樣開始做飯。不過,吃飯時他們還是把桌椅都搬到院子里了。等吃完飯,吳大齊想了想,到底還是覺得不放心,決定當晚讓大家都搬到戶外去。朱云和吳元在屋外的曬谷坪上鋪了蓬布和雨氈布,盧志和在四周燃起了幾堆驅蚊蟲的艾草。幾個人把鋪蓋搬出來,鋪到雨氈布上,躺在被褥上聊天。“去年一年都沒怎么地震,這回怎么又來了!”吳昆嘆了一口氣說。“沒事兒,不就幾間房嗎?”陸志飛說:“萬一震沒了,咱們再建!現(xiàn)成的磚頭瓦片,現(xiàn)成的木材,幾個月就蓋好了,只要人沒事,怕個屁!”“是啊,”吳大齊也說:“而且我還就不信了,老天爺能真把咱們家蓋的新房震倒嘍,那可是咱們小江兒設計的!”江銘對自己都沒那么大信心,聞言有點忐忑,正要說話,就見旁邊的朱云突然坐了起來,說:“明天一早就割麥子!”大伙兒都望向她,朱云又說:“我記得前幾年,每次地震過后都要下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搞不好這一回也要變天……”說著她突然舉起胳膊,感受著空氣中的動靜,問:“是不是起風了?是不是?”好幾個人同時舉起了胳膊,盧九月遲疑著說:“好像是?!?/br>朱云一骨碌從被褥上爬起來,說:“不行!今晚就割麥子!咱家地里的麥子都熟到這份上了,可經(jīng)不起雨淋!”麥子是未來一年的重要口糧,可開不起玩笑,幾個人忙都跟著她坐了起來。吳大齊有點為難地說:“天這么黑,也看不見啊,怎么割麥子?”“咱不是有電嗎?”陸志飛忙忙地夾著被套往屋里走,說:“我這就去拿燈!”大伙兒也顧不上什么地震不地震了,都抱著被窩卷往屋里走。畢竟即使還有地震,房子塌了也能再修,但這幾塊地的麥子若是被雨淋了,可來不及再種,他們冬天的吃飯問題就會大大地打個折扣。沒一會兒,陸志飛就提著蓄電池,一手挽著電線到了田邊。吳昆在田埂上支了個竹竿,兩人把那盞一百瓦的燈泡掛在竹竿頂端,然后扭亮了開關。雪亮的燈光照亮了麥田。四周的蚊蚋都朝燈下聚攏了來。風漸漸大了,沒有星光,燈泡在竹竿頂上輕輕搖晃。幾個人拿著鐮刀下了地,像割油菜時一樣,肩并肩站成一排,開始割麥子。鐮刀鋒利的刃口劃過已經(jīng)半干的麥莖底端,發(fā)出刷刷的聲響,不一會兒,每個人身后就鋪了一長條割倒的小麥。等一趟割完,開始割第二趟時,朱云直起腰,看了看越發(fā)黑沉的天空說:“大齊,你跟二飛和昆兒把割好的麥子往屋里搬!能搬多少是多少!”吳大齊應了聲好,把鐮刀收了,和陸志飛、吳昆一起,三個人把割好的麥子捆成捆,放到獨輪車上往屋里運。新蓋好的兩間廂房空空蕩蕩,還沒來得及堆雜物,正好放麥捆。幾個人便分工合作,一撥人割麥子,另一撥人源源不斷地把割好的小麥往廂房里搬。風越來越大了,麥穗被風吹得起伏不定,竹竿上的燈泡蕩來蕩去。好容易割完一塊田,幾個人氣兒都沒歇一口,就又下了另一塊地。誰也沒心思說話,只顧埋頭干活兒。田野里靜悄悄的,只有一陣一陣的風聲掠過,帶走了暑熱,卻讓忙碌的人們心里更加焦慮。“呀……”這時,在前面埋頭割小麥的朱云忽然輕輕叫了一聲。她后面的盧九月聽到了,立刻直起腰來問:“怎么了云姐?”“沒事兒,”朱云說,同時暗暗地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那個刀口,咬著牙繼續(xù)朝前割。血從她腿上流下來,浸濕了褲腿,滴落在殘留的麥莖上。不過天太暗,大伙兒都忙著手頭的事,誰也沒發(fā)現(xiàn)那些深色的血跡。朱云又割了一趟麥,見腿上的血還沒有止住,便站起身說:“我去喝點水。要給你們帶水來嗎?”田里的幾個人都埋頭說不用,朱云便小跑著朝屋里去了。她進屋點了燈,卷起長褲,就見靠近腳脖子的地方豁開了一指長的一道口子,正在朝外漫血,朱云忍不住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