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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斷裂的墻面。沒塌的房子底層都曾經(jīng)是商鋪,大多數(shù)都半開著卷閘門,里面無一例外一片凌亂。這種路邊店都遭遇過多次搶劫,不可能剩下什么物資,因此陸志飛和盧志和都連進去看看的興趣都沒有。只有盧九月在經(jīng)過一間店時,彎腰朝里面瞅了一眼,然后她緊跑兩步,拉住了盧志和的手,低聲說:“里面有個小孩兒?!?/br>盧志和停住腳,說:“小孩兒?”“嗯,”盧九月拉著他繼續(xù)走,小小聲說:“臉爛掉了?!?/br>雖然路邊的房屋倒的倒塌的塌,但道路跟地圖上標注的還算吻合。一路上他們借助汽車和各種障礙物,成功避開了好幾撥喪尸。等到達預計的那個片區(qū)時,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這里以前是一片密集的居民區(qū),最開始病毒從別的城市傳過來,首先感染了這里的人。盧志和曾跟著醫(yī)院的同事來過幾次,那時候他覺得這里是一片人間煉獄,到處是奔跑咆哮的感染者,居民們緊閉大門躲在家里,惶惶不可終日。后來他才知道,不止是這里,在這個被上帝遺棄的世界里,處處都是煉獄。現(xiàn)在,活著的人們早已經(jīng)逃離,喪尸也散布到了城市的各個地方,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在紛飛的雪花中一片寂然。陸志飛端著槍,走進一棟居民樓的單元門。鐵門早已經(jīng)被毀壞,他們進去后從一樓開始往上搜索。大多數(shù)房子的門都開著,里面抽屜拉開,桌椅倒在地上,顯然曾被人搜過。但他們還是又細細地挨個翻找了一遍。一棟樓找下來,他們還是有所收獲的。陸志飛在一間屋子的滾筒洗衣機里發(fā)現(xiàn)了兩包奶糖和一包巧克力,估計是有人藏在里面沒來及拿走。巧克力完全變質(zhì),只能扔掉,奶糖卻還能吃,三人很久沒吃過甜食了,看著那兩大包糖都非常開心。盧志和則在一戶人家的玄關頂上找到一個暗格,以前裝修房子時,他為了充分利用家里的犄角旮旯,曾博覽群圖,看過不少打造暗門暗格的帖子。他墊著椅子用菜刀撬開暗格的擋板,從里面掉下一大疊紙鈔,這讓他非常失望。但等把錢扒拉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錢后面還放著好幾個收納箱,很顯然,這地方是專門用來收納過季衣物的。他們把收納箱都拉下來,仔細翻了翻,里面果然有各種季節(jié)的衣服和幾乎全新的幾床被單,床單摸起來很厚實,只是因為花色過時,被主人束之高閣。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包毛線和幾根鐵簽子。陸志飛于是拆開一個床罩,把東西都包在一起背上了,這都是他們用得著的東西。有盧志和這個縫紉高手在,穿不了的衣服也可以改大或改小。三人下了樓,又拐進另一棟樓。在這里他們打死了幾個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喪尸,從一間廚房的櫥柜里發(fā)現(xiàn)了幾袋鹽和兩桶方便面。在另一間屋子的陽臺上,他們找到了一大瓶還沒開封的洗發(fā)露,又零零碎碎搜到些衛(wèi)生巾、卷紙和用了一半的洗衣粉。盧九月還發(fā)現(xiàn)了兩瓶殺蟲劑,早過了期,本來以為沒什么用,卻被陸志飛撿起來。“這可是好東西,”陸志飛掂了掂,發(fā)現(xiàn)還比較重,便道:“讓你看看它的威力。”他點燃打火機,拿著殺蟲劑罐子朝火苗噴了一下,呼地一聲竄出一米多遠的火苗。盧九月小聲驚呼,立刻把瓶子當寶貝似的收了起來。提著找到的東西,他們又搜了幾棟樓后,開始停下來尋找晚上睡覺的地方。第26章小區(qū)最后他們挑選的落腳點,是六樓的一間房屋,這房子有個防盜門還能用,而且樓上就是老式露臺。陸志飛上去看了看,樓與樓之間距離比較近,如果有什么意外,他們可以從樓頂跳到附近樓上逃生。三人劈了幾把實木椅子,在房間里生起了火,吃了頓熱乎飯。吃饅頭的時候,盧九月不??茨莾赏胺奖忝?,盧志和便說:“乖,等回去再讓你吃。不然,等會兒萬一拉起肚子來可怎么辦?”盧九月欲蓋彌彰地說:“我不吃,我就看看!”方便面桶上是一張牛rou面的圖片,冒著熱氣泛著紅油,十分誘人。盧九月就著這張圖,吃了兩個饅頭,喝了杯熱水,很滿足地摸摸肚子說:“飽了?!?/br>陸志飛笑著說:“牛rou面不吃了?”“不吃了,”盧九月說:“再說你以為面里會有牛rou嗎?天真!”陸志飛一邊笑,一邊把奶糖袋打開,剝開糖紙給她和盧志和一人喂了一顆,然后又自己含了一顆。奶糖濃郁的香甜在口腔里化開,上面還粘著點沒剝干凈的糖紙。他咂了咂嘴,扭頭看盧志和,說:“好多年沒吃過這種奶糖了。第一次吃這東西,還是你帶給我的?!?/br>“嗯,”盧志和把糖含在一邊,臉頰上鼓起一個小包,說:“你當時不是還吃得不情不愿嗎?嫌我拿你當三歲小孩子哄?!?/br>“我主要是嫌它粘牙,”陸志飛說:“粘在牙齦上邊,老要用舌頭舔,非常影響我形象。”盧九月和盧志和都笑起來,盧九月說:“二哥,當一個臭屁精是什么感受?”“感受很好,”陸志飛側臥在睡袋上,伸手摸摸盧志和的腿,說:“天底下除了你哥,就數(shù)我最帥,這種感受你能想象嗎?”盧九月露出受不了的神情,轉(zhuǎn)頭問盧志和:“大哥,你當時是怎么看上這個自戀狂的?不覺得看著他挺來氣嗎?”“不覺得啊,”盧志和抿嘴笑,去翻火邊烘烤的鞋子,輕聲說:“他確實很帥啊……”“啊——,我快要受不了你們了!”盧九月叫道,嫌棄地翻了個身,用后背對著他們。三個人一邊吃糖,一邊閑聊。氣氛輕松,奶糖讓人精神愉悅,仿佛外面不是風雪交加、危機四伏的夜晚,而是回到了從前一家三口坐在沙發(fā)上邊聊天邊吃零食的時光。直到窗外完全黑下來,盧志和才說:“把火堆熄了吧?!?/br>他們熄滅了火堆,盧志和把還沒完全干透的鞋子放在柴禾堆上,用最后一點余溫烘烤著,說:“你倆先睡,我守上半夜?!?/br>盧九月答應了,陸志飛則爬起來,從包裹里翻出一件厚實的羽絨服,給盧志和披上,說:“一有動靜就叫我。”“好,”盧志和站起來朝窗邊看,說:“抓緊時間睡會兒?!?/br>陸志飛把槍放在手邊,穿好襪子鉆進睡袋。屋里安靜下來,盧志和靠在窗邊,就見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風呼呼吹著,擠進窗縫發(fā)出嗡嗡的響聲。樓下的雪色映著微弱的天光,四處一片蒙昧的黑,是個荒涼的世界。從這個位置望出去,能勉強看清樓下的路,路面鋪著雪,一直通往遠處小區(qū)的大門。盧志和看了一會兒,裹緊身上的羽絨服,回身坐到睡袋上,在黑暗中撫摸著木棍粗糙的紋路,默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