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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揚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倉促別開頭,不想讓邵寧看見。可邵寧眼睛尖,早已經看見了,一下慌了神,腦袋里揀出什么說什么,“不想試試?不想一起住也行,那我以后就?!?/br>溫揚吸著鼻子用力搖頭。“阿,”邵寧話頭頓住,努力揣摩小朋友的心思,“不是不想一起住,那就是不想分享小秘密?沒事兒,不想分享就不分享,住在一個房間里也能有自己的隱私,我聽他們說有那種床簾,到時候我給你買一個,一掛起來什么也看不到”“住,”小朋友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哭腔,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硬梆梆,“一起住?!?/br>邵寧一頓,喉結動了動,抬手揉了把小朋友的腦袋,“好,一起住?!?/br>沉默片刻,小朋友又補了句話,語氣比上一句還兇還沖,可內容卻是無比柔軟,“不掛床簾?!?/br>邵寧一顆心都酸軟成了一片,強壓著想把人按著猛親一通的沖動,只是又往前湊了湊,克制到不能再克制地,輕輕用嘴唇蹭過小朋友的耳朵尖,溫柔而又繾綣地應一聲,“好,都聽你的?!?/br>也不知道是怕小朋友徹底清醒之后反悔,還是真的太迫不及待了,第二天一大早,邵寧就找上了麻雀老師辦公室。“這么早?”麻雀老師往保溫杯里倒枸杞,驚訝抬頭看他一眼,“這次是要數學還是英語?”作為永遠屹立不倒的年級第一,麻雀老師早已經習慣他經常來要數學或者英語的競賽題做。“都不是,”邵寧搖搖頭,“來要住宿申請表。”“住宿?”麻雀老師接水的動作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他,“你不是跟花熠在學校旁邊租房的嗎,怎么突然要住宿舍了?”“花熠他遠方表哥要來,”邵寧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估計得住段時間,我就打算暫時住宿舍?!?/br>可不是暫時嗎,遲早有天要把人完完全全拐回家住去。“這樣阿,”麻雀老師點點頭,“那你是要申請單人間?”“不是,”邵寧心猿意馬地應著,“跟小跟宋辭同學一起住。”“小宋?”麻雀老師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也對,他一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倆一起住也好,以后就能有個照應?!?/br>這么長時間以來,邵寧從來沒問過也沒查過,真正的宋辭家情況是什么樣,但也能猜出個大概,肯定是同原來的溫家相差無幾。即便什么都知道,可邵寧也還是聽不得人說他的小朋友“孤苦伶仃”。“對,”邵寧低下頭,答得認真,“以后有我了。”麻雀老師泡枸杞的動作一頓,抬眼看了看邵寧,像是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從抽屜里拿出兩份住宿生申請表遞給了他。邵寧說了聲“謝謝老師”,轉身出了辦公室。看著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少年身影,麻雀老師耳邊還回蕩著剛剛那句,“以后有我了”。少年說那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太鄭重,不像是同學之間的互相照應,甚至也不太像這個年紀的男孩之間那種澎湃在明面上的兄弟義氣,倒更像是更像是一個成年人,在許下對終身伴侶的承諾。內斂,而又分外深沉。麻雀老師心一跳,可沒等他再深想,辦公室門就又開了。剛才內斂又沉穩(wěn)的“成年人”風風火火闖進來,“老師,能再給我張表嗎?剛那張不小心掉地上濕了。”邊說,還晃了晃手里兩張沾了水的紙,晃出一地水珠。“行行行,”麻雀老師指著他,“我給你拿,再別甩了,甩得到處都是水?!?/br>邵寧“噢”一聲,接過麻雀老師新給的兩張表,又風風火火地走了。麻雀老師望著那一陣風一樣卷走的背影,搖了搖頭,笑自己魔怔了,這不就是個連兩張紙都看不好的小男生,前面是怎么覺得他內斂又沉穩(wěn)的?拐過樓梯角,邵寧腳步慢下來,臉上神情也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哪還有半點兒冒失少年的模樣?回到教室,邵寧抽出其中一張放在了溫揚桌上,溫聲道,“小朋友,填一下?!?/br>雖然已經說好了要一起住宿,可看清紙上面的名稱,溫揚還是本能地臉紅了紅。下意識轉頭看向大流氓,就見這人已經拿著筆在認真填了。溫揚抬手搓了兩把臉,也從筆袋里拿出了筆。學校的申請表內容不多,就是填一填姓名班級身份證號一類的基礎信息。順手填完了生日一欄,往后寫現住址的時候,想起什么,溫揚手里的筆猛地頓住。剛剛填生日的時候,他習慣性寫的是自己真實的生日,可現在調動了一下屬于宋辭的記憶,才發(fā)現宋辭的生日,也是這一天。那些自穿越以來就一直困擾著溫揚,又一直被他逃避的問題,在這一瞬間突然就都冒出了頭。他究竟為什么會穿越?為什么穿到的不是別人,就是這個叫宋辭的人身上?還有最最重要的一個,他以后會怎么樣,會不會有天又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就再次穿越,之后離開這個世界?以前溫揚不太在意這些,畢竟他是自殺過一次的人。會自殺的人,除掉一時沖動想不開的,其余的那些蓄謀已久的,一百個里有九十九個,都是對生活無所眷戀的人。溫揚曾經是那九十九分之一。可那是曾經,現在有些不一樣了。現在他有了眷戀。眷戀就坐在“哇阿昀,你這效率可以阿!”一聲熟悉的驚嘆突然響起,驚得溫揚瞬間回了神。抬起頭,才發(fā)現花熠不知道什么時候抽煙回來了,正站在邵寧旁邊看著他填表,還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溫揚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大流氓現在要住宿舍,起因是在他身上,可他卻從來沒問過跟大流氓一起合租了這么久的花熠的意見“那個,”溫揚擱下筆,擰著眉毛看花熠,“我忘記問你,就是,就是我”一到這種時候,溫揚就嘴笨得厲害,“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沒事兒,”花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