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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她的聲音,這聲音里蘊(yùn)含了太多情緒。當(dāng)初,芬芙兒懷著雀躍、忐忑、甜蜜的心情,追隨愛人的腳步,離開她出生長大的帝都,又歷經(jīng)磨難,花了離開時(shí)數(shù)倍的時(shí)間回來。連芬芙兒自己都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見到親人。但在約拿面前,她還是得裝得很堅(jiān)強(qiáng),這樣他們才不至于動搖。現(xiàn)在,芬芙兒終于又見到了她的親人。“王姐。”亞琛王子直接攬住芬芙兒,把頭埋到她的肩膀上。沒過多久,芬芙兒就感覺她的肩膀被淚水浸濕了。“王姐,西本王兄突破了劍圣,他突然發(fā)難,囚禁了父王和母后。要不是……要不是父王跟他周旋……給了我機(jī)會離開王宮,我早就沒命了。”亞琛王子斷斷續(xù)續(xù)地把這段時(shí)間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芬芙兒。芬芙兒秀眉緊蹙,“可是所有的大臣都站在西本·科奧瑟那邊嗎?”到了如今這個(gè)地步,芬芙兒對西本王子也不再稱呼王兄,而是連名帶姓的叫喚了。“不說別人,克里斯琴·科爾文的父親——首相大人向來正直,克里斯琴·科爾文又與你從小一起長大,首相大人也向來喜歡你些,為什么我聽說他也站在西本·科奧瑟邊上。就算父王認(rèn)定西本·科奧瑟為繼承人,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西本·科奧瑟對你下殺手!”芬芙兒厲聲道,“你也是父王的孩子?。 ?/br>“如果我不是父王的孩子呢?”亞琛王子就像冬天深夜里迷路的孩童,彷徨無助。芬芙兒只覺得有什么東西重重地敲到了她的心房上,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又感覺到亞琛王子攬著她的力量,硬生生止住了。芬芙兒道:“怎么可能?”“王姐,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那些傳言吧??茒W瑟家族所有的血脈都是黑發(fā)綠眸,你是,父親是,安德烈亞斯伯父是,瑪麗王姐也是。只有我不是?!眮嗚⊥踝幽请p曾經(jīng)迷倒萬千少女、遺傳自西莉亞王后的眼睛,此時(shí)布滿血絲,他說完這話,眼睛里又不免彌漫上水霧。芬芙兒冷聲道:“誰跟你說的?”“我不信王姐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眮嗚∽猿暗?。芬芙兒自然聽過,有段時(shí)間,帝都的宴會上,這還是最熱門的話題??刹还苁锹返戮S希四世陛下,還是西莉亞王后都沒有管束這些傳播流言的人。不過時(shí)間久了,也有新的八卦引起人們的注意,很少有人再說這個(gè)了。要不是亞琛王子現(xiàn)在提起,芬芙兒都要徹底忘記這件事了。芬芙兒不知道該怎么寬慰亞琛王子,她只是徒勞地說:“可是,亞琛,我們是雙生子。如果你不是父王的兒子,那我呢?所有人都說我跟父王長得相像,沒有人質(zhì)疑過我的血脈。你也定然是父王的兒子?!?/br>芬芙兒突然發(fā)覺以前總是被她忽略的一點(diǎn),“所以,亞琛,你是因?yàn)檫@個(gè),才遲遲沒有突破四級劍士的嗎?”芬芙兒想到,亞琛王子小時(shí)候明明天賦很出色,倒是他進(jìn)入騎士團(tuán)訓(xùn)練營以后,劍士等級沒有再提升。亞琛王子痛苦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心里每每想到,想到我覺醒的可能不是三色堇斗氣,我就跨不出那步。”芬芙兒霎時(shí)間平靜了下來,她平靜道:“西本·科奧瑟應(yīng)該有暗示過你這件事吧?”亞琛王子像被擊中了似的。芬芙兒平靜地說:“亞琛,你定然是父王的兒子。西本·科奧瑟這么做,就是為了不讓你突破4級,因?yàn)樗懦鲈俣嗟牧餮?,在三色堇斗氣面前,都不堪一擊。如果西本·科奧瑟真的早早認(rèn)定你不是父王的兒子,他更應(yīng)該讓你盡快突破,而不是給你建造心魔。到時(shí),不管你是不是父王的血脈,只要你覺醒的不是三色堇斗氣,又有那些流言蜚語存在,你就會完全失去繼承人的資格。那才是對你最大的打擊,能把你完全推向深淵。母后不在意,從未管束過這些,也是因?yàn)樗?,你就是科奧瑟家族的孩子,到時(shí)候,那些人之前對你的不公,都會消失,他們反而會愧疚,會加倍補(bǔ)償你。只是連母后也沒有想到,西本·科奧瑟會下手這么快。就是與父王的父子情分,他也不在乎了?!?/br>亞琛王子心里已經(jīng)被芬芙兒說得動搖了,可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期待的是哪種結(jié)果,他急沖沖道:“可是在王宮里,在所有大臣的面前,他用魔法島的星盤對我進(jìn)行了血脈鑒定。”芬芙兒擺擺手,并不把亞琛王子的擔(dān)憂放在心上,“西本·科奧瑟拿出的東西也能信嗎?大臣們本來也是將信將疑的,只是因?yàn)槟氵t遲沒有突破,又這么副心虛的模樣,才坐實(shí)了他們的懷疑。亞琛,你就算不相信我,你能不相信父王嗎?他會讓個(gè)不是他孩子的人頂著王子的名頭活十幾年嗎?”亞琛王子捂著臉,有悔恨的淚水順著他的指縫流下來,他懊悔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如果當(dāng)時(shí)在場的不是他,是芬芙兒,或者其他任何人,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芬芙兒蹲到地上,輕輕拍了拍亞琛王子的背,安慰他,“就是其他人在那里也是一樣的。西本·科奧瑟等這天應(yīng)該等了很久了。他甚至能悄悄地突破劍圣,幽禁他的父親,他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如果你沒有在所有大臣面前坐實(shí)你的‘身份’,我可能都無法在這里見到你了?!?/br>天更暗了,小木屋里沒有點(diǎn)燈,亞琛王子只能看到芬芙兒的輪廓,他握住芬芙兒的手,“王姐,你太聰明了,我要是有你的智慧……”“我倒是寧愿我什么都不懂。”芬芙兒的聲音很低,就連近在咫尺的亞琛王子都沒有聽清楚,“什么?”“沒什么?!狈臆絻赫f道:“亞琛,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亞琛王子道:“我那天晚上就逃離了王宮,可西本·科奧瑟把帝都戒嚴(yán)了,我根本出不去。后來母后的侍女找到我,我才在她的幫助下,離開王宮。母后想讓我去帝國的西北,喬伊特家族的人被發(fā)配去了那里,我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br>“母后真是愚蠢。”芬芙兒脫口而出。亞琛王子驚訝道:“王姐?”芬芙兒回握住亞琛王子的手,她說道:“你不能去西北,只要你活著,你就是西本·科奧瑟的喉中刺,他定然不會放過你的。你去西北,只是給他個(gè)不留痕跡處理掉你的機(jī)會,你必須去個(gè)他想象不到的地方。只要你突破4級劍士,他扣在你身上的冤屈,你都能被洗清。西本·科奧瑟又幽禁了父王,在大義上,他已經(jīng)比不上你了?!?/br>亞琛王子道:“可是母后在西北的確留下了些勢力,我必須去接手他們。”芬芙兒的目光柔和,她看著她的弟弟,她不知道他們此生還有沒有再見的機(jī)會,“我可以代你去西北,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