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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困倦,很快又睡著了。等他一小時后醒來,就看到霍瞿庭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兩臂抱在胸前,低著頭,也在睡,還能看出無聲狠狠哭過的眼眶很紅,短發(fā)有些凌亂,整個人的氣勢又狠又兇,但又好像很累的樣子。不過沒過多久,霍瞿庭就醒過來,表情變得很溫和,問辛荷要不要吃東西,難不難受,然后起身去外面看燉了好幾個小時的湯。兩人和諧、甚至有些生疏地相處了一下午,晚上十點半,霍瞿庭按時洗漱好,上了辛荷的床。他把辛荷抱在懷里,誰都沒有說話,但在他抱過去的時候,辛荷朝他懷里湊了湊。過了很長時間,霍瞿庭才說:“對不起。”辛荷的臉埋在他胸膛,最后說:“你以后不要再不接我電話。”霍瞿庭放在辛荷后腰處的那只手緊緊攥著,小臂上肌rou繃緊,好半天才說:“再也不會了?!?/br>辛荷卻不太相信似的,悶聲道:“你保證?”霍瞿庭一字一頓道:“我保證?!?/br>辛荷好像“哼”了聲,霍瞿庭咽了咽喉結,說:“真的?!?/br>“好吧?!毙梁闪晳T性道,接著又補了一句,“反正你經(jīng)常說話不算話。”霍瞿庭想要反駁,卻又想起護士跟他說過的,到醫(yī)院時,辛荷還有意識,準備手術的時候,還一直在問哥哥來了沒有,但直到麻醉生效,得到的答案也都是“沒有”。聽他不說話了,辛荷又說:“你生氣啦?”霍瞿庭說:“怎么會?!?/br>辛荷就說:“也不算經(jīng)常,一次而已?!?/br>霍瞿庭感覺自己變得脆弱,喉頭哽動。他控制著力氣摟了摟辛荷,掌心按著辛荷的背。辛荷愛他,從沒有把他當成誰,或是代替誰,在他查到辛荷為他頂罪之后就應該明白,可惜他沒有。過去的幾天,他怕死了自己懂得太晚,但好在不晚,辛荷還愿意給他機會,辛荷睜開了眼睛,就代表還愿意給他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被赧耐フf。辛荷出院的前一天,余存,單華和單華對象,還有單英都在,辛延也來了一趟,不過沒留,放下探望的東西就走了。好幾個人陪著他,霍瞿庭上午才第一次出去了一趟,回公司開了個長達四小時的會,跟十幾個高管,從早晨開到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余存老婆來送了罐湯,辛荷端著碗坐在床上喝,等的中途,她出去了一次,把辛荷這段時間的醫(yī)藥費結掉,讓他明天一早利索出院。“老板住院也要走賬的?!庇啻鎻睦掀攀掷锝舆^賬單隨意地看,一邊道,“打電話沒,他幾點結束?餓了?!?/br>單華道:“快了,在路上?!?/br>今天辛荷只是留院觀察,已經(jīng)不用再掛吊瓶,所以也會跟著出去吃午飯,已經(jīng)在跟單華對象看附近的餐廳。余存突然說:“小荷打鎮(zhèn)定干什么,止疼?”幫辛荷量體溫和血壓的護士道:“沒有呀,給他止疼不是打那個?!?/br>余存給她看單子,指著其中幾條道:“我記得這就是鎮(zhèn)定吧?以前家里人打過?!?/br>護士思索片刻,道:“誒,這是霍生打的吧?!?/br>余存愣了愣:“三次?”“是啊,他根本是太緊張,自己已經(jīng)放松不了,袁醫(yī)生才建議他打的,不然心率和血壓都不正常?!?/br>病房里安靜了一瞬,余存老婆突然笑罵道:“你要死,醫(yī)院難道會騙你錢?!比缓蟾o士講了兩句話,送她出去,又問辛荷決定了沒,想吃什么,她來打電話定位子。沒過多久,霍瞿庭終于回來了,他一進病房,感覺所有人都看他,挑眉道:“怎么了?”余存道:“餓了,都在等你?!?/br>“小荷吃東西沒有?”霍瞿庭邊走過去邊問,“不是說送了湯過來。”辛荷原本在跟單英說話,卻沒有接他的話,看了他一眼,就很快低下了頭。“怎么了?”霍瞿庭的公文包都來不及放下,在他面前彎腰,伸手去捏他下巴看他的臉,又回頭問其他人,“怎么了?”辛荷本來打算等沒人的時候才問他,但看他神采飛揚地進門,眼角還帶笑,又想到余存說他前幾天在人前沒事人一樣,卻被醫(yī)生嚴肅建議打了三次鎮(zhèn)定的樣子,情緒忍無可忍,就一股腦翻涌上來。霍瞿庭摸不著頭腦地哄了幾句,病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先去了外間,辛荷才不再推他,被他抱進了懷里。“說話。”霍瞿庭知道他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放松了很多,看他鬧別扭的樣子還有點可愛,聲音帶笑,“是不是不想吃午飯,故意的?”辛荷說:“你討厭?!?/br>霍瞿庭道:“好,我討厭?!?/br>辛荷道:“討厭你。”“嗯。”霍瞿庭道,“討厭我。”辛荷很幼稚地癟著嘴看了他一眼,自己下床走了。直到吃完午飯,霍瞿庭都不知道辛荷突然別扭的一下是為什么。晚上睡下,他問辛荷,辛荷很幼稚地又捂他的嘴,說:“你不要說了,笨?!?/br>霍瞿庭露出個有點無奈的表情,辛荷湊過去,挪開手,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霍瞿庭又笑了,好像拿他沒辦法地“哎”了一聲,把他抱住了。辛荷被抱得有點緊,但是他想,沒關系,如果這樣霍瞿庭能感覺好一些的話。那時候霍瞿庭一定非常非常害怕,原來他醒過來以后霍瞿庭沒出息地哭鼻子不只是因為后悔,還因為很害怕。辛荷想,霍瞿庭真的很怕他會死掉。“霍瞿庭?!毙梁山兴?。“嗯?”“你有多喜歡我?!?/br>霍瞿庭知道自己應該說“一點”,或是“很少”,在辛荷沒有醒的時候,他一直是這么想的,什么都順著辛荷,如果這樣會讓辛荷感覺好一些的話,他甚至愿意說“根本不喜歡”。但他卻說不出口。就像辛荷對著辛裎說不出不想讓他知道過去的事一樣,他說不出不喜歡辛荷。“想要你很愛我?!毙梁烧f,“不想要一點喜歡了,我覺得以前我好笨,你也很笨,竟然會聽我的話。”“你還是很愛我吧,因為我也很愛你?!?/br>霍瞿庭的心跳快得他幾乎聽不到辛荷說閑話似的聲音,但他知道自己“嗯”了一聲。辛荷好像滿意了,窩在他懷里,過了會就開始犯困。“明天就可以出院?!彼÷曊f,“開開心心。”霍瞿庭沒什么說的,捧哏似的“嗯”了聲。辛荷出院沒多久,辛或與聯(lián)系他,說想見他,辛荷沒去,過了幾天,辛或與死了。他遺囑里很大一塊都是給辛荷的,余存在吃飯的時候問霍瞿庭:“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