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燉了一次湯,就被你開了?!?/br>霍瞿庭的動作停了一下,很快就又摟住他:“你不用管這些事,知道嗎?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其他事都不用你管?!?/br>辛荷本身不是很堅(jiān)持的性格,但霍瞿庭哄了他一會,又說起別的話題,他還是轉(zhuǎn)回來說:“你不要太緊張?!?/br>霍瞿庭的表情有些不好了,辛荷就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拿手心貼著他的臉,像哄個小朋友一樣地說:“我不會輕易就出事的,你自己想是不是你太緊張?你讓我待在家里,我也聽你的話待在家,對不對?”“而且我一直都吃得少,你也知道,我們不說這件事,但是下一次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緊張,你想想,要是傭人忘了燉個湯給你,你會因?yàn)檫@個就開了他們嗎?”霍瞿庭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還因?yàn)椴幌敫梁蓪υ?,索性親也不親了,翻身平躺著,眼睛閉上,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辛荷知道他聽進(jìn)去了,就沒再繼續(xù)煩他,挨著他睡了。到了需要提交材料的時候,霍瞿庭和律所都腳不沾地地忙了幾天,不光應(yīng)付檢查院,還有股東大會要開,晚上終于要回家的時候,單英把從醫(yī)院拿來的資料整理給他,放在一個牛皮紙袋里,鼓鼓囊囊的一包。下午跟辛荷打過一個電話,說晚上十一點(diǎn)肯定會到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半,霍瞿庭匆匆忙忙拿上那個牛皮紙袋,等回家以后,傭人才說辛荷一整個下午都沒下樓。傭人被他臉上的表情嚇到,慌忙解釋辛荷以前也經(jīng)常有睡很長的午覺的習(xí)慣,所以才沒有去叫他。傭人說的確實(shí)是真的,霍瞿庭也知道,但不知為什么,霎時就有使人搖搖欲墜的慌亂從腳底升起。霍瞿庭感覺自己只記得辛荷叫他不要跟傭人發(fā)脾氣,所以什么都沒有說,抬腳上了二樓。推門的時候,他感覺手有些發(fā)抖,辛荷確實(shí)在睡覺,他打開燈,走過去看他睡得平靜的臉。“起來,別睡了。”辛荷很慢地在床上動了幾下,翻了個身,拿手胡亂地?fù)芾谀樕系念^發(fā),很困地說:“干嘛呀?”“吃飯。”辛荷昨天晚上一直折騰,難受得睡不著覺,上午也沒睡著,感覺自己剛睡下沒多久,霍瞿庭就來戲弄他了。“幾點(diǎn)?。俊彼帽蛔由w住半張臉,求饒似的說,“你不睡嗎?”霍瞿庭輕聲哄他:“起來吃點(diǎn)東西,聽話?!?/br>辛荷很聽話,雖然吭吭唧唧,但還是乖乖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歪斜地盤腿坐著,被子還糾纏在身上,整個人周圍籠罩著一團(tuán)睡氣,揉著眼睛說:“你把燈打開?!?/br>霍瞿庭愣了愣:“什么?”辛荷好歹睜開了眼睛,視線茫然,霍瞿庭從沒見他那么困過,好像真的睡得很香。但他后悔叫辛荷起床的情緒初露出頭,就被另一種荒唐的猜測所完全覆蓋。“把燈打開。”辛荷根本不看他,目光直直向前,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具體方位,“真的要吃東西嗎?現(xiàn)在幾點(diǎn)?”霍瞿庭保持著那個單膝跪在床邊的姿勢,看辛荷摸索著去按床頭燈。“十一點(diǎn)多?!被赧耐サ穆暰€沒有一絲起伏地說,“燈開著,你看不到嗎?”辛荷眼睛看不見了,醫(yī)生沒有多驚訝,只說是因?yàn)槟X部供血不足,所以導(dǎo)致視力受了影響。他也又一次否定了霍瞿庭換心的提議,辛荷的身體無法再支撐大動干戈的手術(shù),更換對他來說是個傷筋動骨的大工程,只能一次次修復(fù)。當(dāng)晚辛荷要留在醫(yī)院觀察,兩個人都很沉默,起先霍瞿庭覺得他會不習(xí)慣看不見的生活,辛荷對他說了實(shí)話:“其實(shí)最近偶爾會這樣,不過每次都馬上就好了,我才沒有說?!?/br>他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定,如果霍瞿庭半夜沒聽到他在夢里哭,一定也會這樣相信。“辛荷?!被赧耐ヅ呐乃哪?,輕聲叫他,“辛荷,你在做夢,醒一醒?!?/br>辛荷還在抽噎,好像醒了過來,又好像還沒醒,反手很輕地抓住了霍瞿庭的手,含糊地叫他:“哥哥。”“嗯?!被赧耐フf,“別哭了?!?/br>辛荷的眼淚慣性地掉出來,他翻身鉆進(jìn)霍瞿庭懷里,好一會,小聲說:“夢到跟你一起睡午覺,在宿舍?!?/br>霍瞿庭說“好”,辛荷就接著說:“我跟你吵架,不讓你住我的房間,后來你生氣,就跑回港大,四天都沒來。我去找你,還以為你會罵我,沒想到你說,這么熱,想不想喝冰水?!?/br>“我說想,你就帶我去買綠豆水,喝一杯,帶一杯。那天第一次去你的宿舍,你的室友都不認(rèn)識,你說,這是我弟弟,叫辛荷?!?/br>“他們就說,小荷,你哥把你穿裙子的照片給我們看?!?/br>“我想,你買的那條裙子明明沒穿過,結(jié)果照片上是八歲的時候,單華買的那條?!?/br>“后來呢?”霍瞿庭摸著他的背低聲問,“又吵架了?”“沒有?!毙梁烧f,“我忘了,不知道怎么樣,后來就跟你一起睡午覺,別人都睡著了,你很小聲地對我道歉,說小荷對不起,哥哥錯了?!?/br>“因?yàn)楦绺缈偸欠稿e,所以我說,我說沒關(guān)系,下次還要喝冰水好不好,你說好,我說買兩杯,你說不可以?!?/br>霍瞿庭沒有問他這有什么好哭的,辛荷也好像一直都不是完全清醒,沒多久,就被霍瞿庭拍著背重新睡著了。霍瞿庭摸了摸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的眼睛,把他摟住了。霍芳年已經(jīng)死了,鐘擇死得比霍芳年還早,拿了一大筆錢回家以后,就照著霍芳年的意思,自己開車從高架上跳了下去,還禍害了另外兩輛車?yán)锏娜齻€人。霍瞿庭輕輕摸著辛荷的后腦勺,耳邊是他因?yàn)閯偛趴捱^而有些重的鼻息。辛荷看不見的第三天,仍是自己在醫(yī)院待著。到了下午,霍瞿庭剛進(jìn)門沒多久,洗了手,在幫他削蘋果,電視開著,播晚間新聞,嘈雜的背景音里,辛荷聽到一條早已經(jīng)傳遍香港的消息。“什么?”辛荷坐在霍瞿庭懷里,劇烈地抖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到,他摸索著抱住霍瞿庭的脖子,又問了遍,“新聞上說什么?”“辛蓼死了?!被赧耐ソo他嘴里喂了塊蘋果,說。第三十章辛蓼的車禍結(jié)案很快,唯一的孫子輕飄飄地死了,辛或與似瘋似癲,據(jù)說差點(diǎn)砸下一座金礦。不過錢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據(jù)說他的人情厲害到這件案子連港府里也有所耳聞。但案情的確簡單,為了極力排查他殺可能,當(dāng)天一起賭車的人時間長短不等,至少蹲了七天的看守所,至此,無論多壓人的上級問詢,警方都只給出同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