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都可以,沒有什么想不想?!?/br>霍瞿庭割下一小塊蘋果,拿刀尖扎著喂他,辛荷走過去,很小心地咬到嘴里,看他膽子小,霍瞿庭才起身,去把它全部切好。等他放下了刀,辛荷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他懷里,霍瞿庭把牙簽插上去,讓他自己拿在手里吃,自己的手就習(xí)慣性伸進(jìn)了辛荷的衣服。“長了點rou?!彼嗣梁傻亩亲?,不再干癟得凹進(jìn)去,稍微平了一點。辛荷點頭炫耀道:“重了四斤?!?/br>霍瞿庭的手貼在他肚子上沒有拿出來:“還要長多少才合格?”差得太多,辛荷不想說,給他嘴里喂了塊蘋果,問他:“甜嗎?”“甜?!被赧耐ビ謫査?,“還差多少?”辛荷說:“你別問了。”“為什么不能問?”霍瞿庭說,“知道請來多少人照顧你嗎?寫食譜的就四五個,你不長rou,我的錢找誰要?”辛荷感覺他有點像養(yǎng)豬的,在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飼料沒達(dá)到預(yù)期目標(biāo)。那應(yīng)該去問飼料,而不是問豬。所以辛荷說:“總之別問我?!?/br>“好?!被赧耐ヒ馔獾煤谜f話,“什么時候回家?”辛荷有點激動:“你同意了?”霍瞿庭道:“今晚吧,怎么樣?!?/br>辛荷舉著水果盒摟住他脖子,感恩道:“好人!”但是很久沒做過愛的好人是很難對付的,晚上,辛荷躺在霍瞿庭的床上被頂?shù)靡换我换蔚臅r候混亂地想。清理完以后,回到床上,霍瞿庭習(xí)慣性點了支煙,辛荷趴在他身邊,還沒什么說話的力氣,嘴里嘟嘟囔囔。過了會兒,霍瞿庭把煙掐了,伸手抱他。辛荷有點害怕,慫巴巴地說:“沒有罵你。”“難不難受?”霍瞿庭說,“疼嗎?”辛荷說:“還可以。”接著他又說:“有一點,你不要再折騰我就好了?!?/br>霍瞿庭把他放在床上,承諾道:“好?!?/br>辛荷感覺他最近有些過于得好說話,兩個人抱著拌了幾句沒有意義的嘴,快要睡著了,辛荷突然想起來問他:“霍瞿庭,你有多喜歡我?”霍瞿庭說:“一點?!?/br>“算不算很少?”霍瞿庭說:“算?!?/br>“哦?!毙梁煞判牡卣f,“好?!?/br>過了會,霍瞿庭推了推他的肩膀,辛荷迷迷糊糊地說:“什么?”霍瞿庭沉默了會,開口說:“別再想著回去坐牢,好不好?”辛荷有些僵硬,半晌問:“什么意思?”霍瞿庭摸著他的后腦勺把他摟進(jìn)懷里,低聲說:“我覺得隨便在一起上床感覺也不錯,而且就算對你來說,如果有辦法的話,不坐牢也比坐牢好吧?”再回到香港之前,甚至一直到他被抓進(jìn)看守所,辛荷腦子里都是霍芳年告訴他的那個想法:這件事是無解的,一定要有人承擔(dān)責(zé)任,不是他,就是霍瞿庭。但最近的一系列事實又都告訴他,沒有事情是沒有轉(zhuǎn)圜余地的,差別是霍芳年愿意付出的代價和霍瞿庭愿意付出的代價大小不同。霍芳年想獻(xiàn)祭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辛荷完美地填上窟窿,然后霍氏獨善其身。但霍瞿庭愿意拿出一塊自己的蛋糕來填補窟窿,那塊蛋糕對霍芳年來說不可分割,但此時的霍瞿庭顯然愿意承受失去它的代價。辛荷流出一點眼淚,過了會,很低聲地問霍瞿庭:“難不難?”是難的,但霍瞿庭不想說,因為辛荷會很擔(dān)心。可他也說不出不難,因為那樣會顯得辛荷付出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雖然那些付出是為另一個的人。“有點難。”霍瞿庭低聲說,“但世界上沒有不難的工作,像你彈鋼琴,也要練習(xí)很久才可以?!?/br>“這個難度剛好夠我有耐心保護(hù)一下跟我隨便在一起的人?!彼终f。辛荷還在流眼淚,但他不想讓霍瞿庭發(fā)現(xiàn),所以霍瞿庭就裝作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有多喜歡我?”霍瞿庭說:“一點,很少?!?/br>辛荷吸了吸鼻子,說:“好?!?/br>他本來已經(jīng)很累了,被霍瞿庭抱著,沒一會兒就睡著。霍瞿庭碰了碰他還濕著的眼睛,感覺辛荷真的是個很愛哭的人,好像還沒有長大,很幼稚,沒什么心眼,還愛罵人,也很笨。會怕別人太喜歡他,因為他覺得自己“活不了幾年”,也會怕自己一直以來的付出和犧牲其實都沒有意義,因為對他來說無解的問題在霍瞿庭手里開始有了答案。他一直都記得帶辛荷去廟里那天,找到他在竹林后面,發(fā)現(xiàn)他對著一個掃地的和尚也能哭起來。對方故弄玄虛,講了句半白不白的話,他就抽抽嗒嗒地說:“可是我沒有很愛護(hù)自己啊,以前我想很快死掉算了,不能吃的東西吃了很多,也沒有好好休息?!?/br>“夏天吹了很多空調(diào),經(jīng)常不好好吃藥,現(xiàn)在是不是太晚了,現(xiàn)在怕死太晚了吧?”“我不知道?!彼拗?,沒頭沒腦地不停地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霍瞿庭去叫他,他就很傻地低著頭擦臉,拖拖拉拉地跟在后面,還以為沒被發(fā)現(xiàn)自己在哭。霍瞿庭不懂自己之前是怎么被他跟了幾個月還騙過的。他知道辛荷說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還會愛他,不知道事情嚴(yán)重但也沒有嚴(yán)重到那個地步,只要霍瞿庭愿意,就還會有機會。“心臟和腎都是無法挽回的,可要是在那兩年里好好地照顧了自己,也會比現(xiàn)在好太多吧?!?/br>霍瞿庭知道他那個容量很小的腦袋里一定在這么想。可早在離開香港的那天,他就定了自己會死在監(jiān)獄里的命運,剩下的時間都是在為保護(hù)他的哥哥而倒數(shù)。他注定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沒有誰可以做先知,而辛荷這個倒霉的小孩總是晚一步。所以他哭著,說了太多遍的“太晚了”,也不是沒有道理。霍瞿庭有些發(fā)狠地想,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被丟下的時候還未滿十八歲,被保護(hù)得什么都沒關(guān)心過,他當(dāng)然不會知道。所以現(xiàn)在才只給霍瞿庭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辛荷,怕自己第二天就醒不過來,所以怕他太愛他,所以才只敢跟他“隨便地”在一起。憑什么呢?因為辛荷睡著了,加上霍瞿庭也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所以就沒有人跟他翻舊賬,提起車禍后他對待辛荷的態(tài)度,和手術(shù)前夜掛斷的電話,所以才讓辛荷自此再沒懷過一分復(fù)合的希望。他自己又不肯回憶,于是就單方面贏了這場辯論。辛荷好對不起他。霍瞿庭摟住辛荷的腰,想著這一次他做得很小心,辛荷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