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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蹭了蹭,非但不松手,反而靠過去,側(cè)臉貼著他的耳朵,緊緊摟了摟他,才手腳并用地爬下床去,有些犯慫地說:“你說的我記住了。我走了,你休息吧?!?/br>霍瞿庭被他抱得臉更黑了一度,沒再說話,辛荷腳底抹油,很快溜了。在游輪上的五天下來,除了霍瞿庭偶爾找辛荷問自己與某人的關(guān)系之外,兩個人沒什么多余的接觸。霍瞿庭躲辛荷如避蛇蝎,辛荷倒不是因為怕他,只是暈船難受,霍瞿庭又不準他隨便拋頭露面,所以大半時間都在房間里待著,基本見不到幾面。下船那天,單英一早就來幫辛荷收東西。藥盒跟換下來的衣服都收好了,到最后只有一根充電線找不到。單英見他著急,也跟著一起找,最后找來服務生,大家一起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服務生隨口道:“您最后一次用是什么時候?有沒有可能掉在地上被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當作垃圾掃走?”辛荷直起身來,手里捏著枕巾的一角,抿了抿嘴才很輕地說:“會被當成垃圾掃走嗎?”服務生說很有可能,不然不會哪里都沒有,又說回去幫辛荷拿一根新的。房間里都找遍了,也只是個充電線,辛荷當即說算了,微微笑著很認真地說:“謝謝你,反正馬上就要下船,就不用拿新的了?!?/br>服務生又道了次歉走了,辛荷抱著背包坐在床上,單英問他怎么辦,辛荷說沒事,確實沒什么大事,所以單英站在門口,一時間也沒話。一早上都在跟人談話的霍瞿庭突然進到門口,單英趕緊問好道:“老板。”霍瞿庭“嗯”了聲,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辛荷,有點失魂落魄的,又好像只是安靜地不說話而已。單英主動道:“辛先生充電線不見了,剛找完一圈,咱們什么時候能到?”霍瞿庭道:“一個小時吧。”說著,他抬腿朝辛荷走過去。昨天一天都沒見,今天辛荷穿了身他沒見過的衣服,白襯衣黑褲子,倒顯得精神好了很多,也不那么總是冒著孩子氣了。“什么充電線?”辛荷摟著包,從下往上看了他一眼,悶悶地說:“手機充電線?!?/br>霍瞿庭露出個當我白問的表情:“我不知道是手機充電線?”辛荷捏著背包帶子,好一會兒才說:“白色的,跟普通充電線一樣,上面有個小熊,夾在充電線上,是從扭蛋里扭出來的,買不到。我知道你又要嘲笑我,隨便你。”辛荷也不抬頭,霍瞿庭就看著他頭頂?shù)陌l(fā)旋好半天,才說:“叫人幫你找。”說完他就出了門,幾分鐘后回來,也不去他自己的房間,就坐在辛荷房間的椅子上,西服外套脫下來擱在大腿上,白襯衣卷到小臂,胳膊肘支在椅子扶手上,十指淺淺交叉。單英索性把他們的行李都搬到了這邊,走到窗邊望著對岸,只等著下船了。過了半個多小時,門外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游輪馬上靠岸,隨處可以聽見行李箱滾輪滾動的聲音。辛荷抱著背包在床邊歪著,面對打開的門口,所以霍瞿庭的安保還沒來得及敲門,他就看到對方拿在手里的那根充電線,棕熊站在上面咧著嘴笑。任務是霍瞿庭給的,安保自然走到霍瞿庭身邊,霍瞿庭沒接,也不說話,一臉沒有表情的表情,只拿手指了下已經(jīng)麻溜從床上爬起來的辛荷,才說:“給他?!?/br>安保被辛荷瞪大眼看得不好意思,邊遞給他邊道:“確實是被阿姨掃走了,幸好還沒進大垃圾箱,不然進去一轉(zhuǎn),可就真找不著了。我剛拿去洗過了,還消了好幾遍毒,您直接收起來吧?!?/br>辛荷不住說:“謝謝你謝謝你,太謝謝你了?!?/br>等安保走了,辛荷還是一臉失而復得的高興勁兒,先把充電線繞好放進背包,想了想又拿出來,單獨把棕熊取下來,寶貝地放進了夾層里,才重新抱著包倒回了床上,傻樂。沒多久,就有人來通知霍瞿庭下船,他們走單獨的通道,前后都沒多少人,辛荷緊跟在霍瞿庭身后,下樓梯的時候,很緊張地抓住了霍瞿庭的衣袖。霍瞿庭頭都沒回,只不過直接反手抓住了辛荷的胳膊,把他帶到跟自己同一級的位置,扶著他慢慢下去了。岸邊的風很大,落地的一瞬間,辛荷還是感覺到踩到實處的踏實,他瞇著眼睛笑,轉(zhuǎn)對霍瞿庭道:“謝謝!”霍瞿庭剛要說話,辛荷就補充道:“謝謝你扶我下來!”霍瞿庭的臉徹底黑了,好像忘了松手,所以仍抓著他的胳膊往前走,辛荷被拽得趔趄,也不惱,甚至蹦著走了幾步,超過了霍瞿庭,回頭說:“這次是你占我便宜!”霍瞿庭才馬上燙手似的松開了,辛荷又顧自高興了會兒,才說:“謝謝你幫我找充電線?!?/br>半晌,霍瞿庭道:“晚了?!?/br>“你怎么這么小氣。”辛荷憋著壞笑,“謝你的保鏢難道和謝你不一樣嗎?”霍瞿庭道:“我請他們來扛揍,不是領謝?!?/br>辛荷一時間無言以對,竟然覺得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當天溫度不是很高,天空又藍,還吹著海風,剛落地的辛荷心情愉快,大步走在前面,過一會兒回頭看一眼霍瞿庭,風從后面吹亂他的頭發(fā),臉上帶著很大的笑容。但他沒能開心多久,下船當晚,霍瞿庭的別墅三樓在凌晨兩點鐘亮起了燈,沒過多長時間,整棟樓都燈光大盛。兩輛有著芳年醫(yī)院標志的醫(yī)務車停在門口,辛荷的房間里,醫(yī)護人員進進出出。辛荷意識不太清楚,吸了一段時間氧氣,醫(yī)生才問他:“大致說一下手術(shù)經(jīng)歷和過敏藥物?!?/br>辛荷先很慢地說了幾種化學藥劑的名稱,隨后說:“心臟做過兩次手術(shù)……還有一次腎移植?!?/br>“……”醫(yī)生打字的動作停下,思考片刻后問辛荷,“你是捐贈人,還是被捐贈人?”辛荷很低地說:“捐贈人。”“手術(shù)時間。”“今年四月?!?/br>本身就微不足道的嘈雜似乎在那一刻變得更加安靜,但最終醫(yī)生也沒有說什么,開了兩種速效藥,其他的藥辛荷房間里都有,就又給他打了一針鎮(zhèn)定,讓他稍微好睡一些。很長時間以后,護士們拎著箱子放輕腳步前后下樓,霍瞿庭站在辛荷的臥室門口,聽管家和醫(yī)生說話。“睡眠……白天不清楚,晚上應該加起來不到四小時?!惫芗医忉尩溃耙驗榉坷锏臏乜貢涗浾{(diào)節(jié)時間,所以能看到辛先生的房間整晚都有調(diào)節(jié)記錄?!?/br>說完,兩人都沉默片刻,醫(yī)生又陸續(xù)問了些辛荷生活上的細節(jié),最后轉(zhuǎn)向霍瞿庭說:“暫時沒什么問題。但一定注意休息,今天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