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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萬人迷(7)四圍一下顯得萬籟俱寂,奚北這才聽到——通往天臺的那一段樓梯上,似乎有女孩的聲音一邊言笑晏晏地大聲談?wù)撝素?,一邊在不斷走近天臺門。“哎我竟然今天才知道,奚秘書其實跟老板是那種關(guān)系誒……”“切,你們村剛通網(wǎng)么?!绷硪粋€女孩語帶遺憾,“當(dāng)年我還想追他來著,果然啊,好看的男孩子要不有了女朋友,要不就是彎的……”“但是啊,你知不知道……”女孩故弄玄虛地停了話頭,語氣神經(jīng)兮兮地對同伴揭露自己剛聽來的小道消息。“我聽說啊,老板的小兒子……昨天找了一群人把奚秘書打了一頓。”“害,奚秘書比小老板不過大了那么三四歲,就當(dāng)了人家小媽,換你你受得了嗎?”另一個女孩老神在在,語氣了然。奚北:……說的還挺有道理。然而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趣味還沒消散,奚北立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無論是起初大肆招搖地找人對付他,還是后來近乎瘋魔地拿槍自殘,言鳴的目的,一直都是為了讓全世界達成共識——他和奚北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勢不兩立你死我活的程度。只有這樣,他那個疑神疑鬼的親爹才可能短暫的停止對他的猜忌。可若是讓這兩個八卦神經(jīng)發(fā)達的女孩發(fā)現(xiàn),傳聞中水火不容的兩人此時竟然和諧融洽地站在一起……言鳴這么多年辛苦立下的人設(shè)可就前功盡棄了。這么想著,奚北快步往天臺的門口走去,打算從外面將門反鎖住。然而言鳴忽地轉(zhuǎn)頭看向他。“你之前是不是說,你演技好來著?”奚北還沒來得及明白少年的意思,就見他咬著唇側(cè)身,將身側(cè)的水桶和廢紙箱“哐啷哐啷”的悉數(shù)撞翻在地。一句話也沒多說,言鳴便抬腿向著奚北腹部側(cè)邊又狠又準(zhǔn)地發(fā)起攻擊。而與此同時,他聽到天臺的門被打開了。原本大聲的歡笑瞬間戛然而止,隨之女孩的手機“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淹沒在了夜色里。轉(zhuǎn)瞬即逝的訝異后,奚北立刻明了了言鳴的野心。他不僅想保住自己紈绔膏粱的人設(shè),還想借那兩個女孩之口,將兩人的矛盾鬧得更大,更沸沸揚揚滿城風(fēng)雨。可他非要用這么極端這么貪心的方式么?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把門鎖上不就行了?剛燒了一晚上,腿上傷還在滲血,就跑來跑去地搞事情。還在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然而言鳴用行動表達了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半身前傾,攻勢越來越猛地向著奚北襲去。他被言鳴氣的無言以對,實在很想認真出手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要命的小孩。可知道言鳴有傷在身,他又生怕下手稍重會傷到對方,于是只好收著手步步后退。他抬手,看似是為了擋住言鳴的攻擊,實則在他搖搖晃晃的身子側(cè)邊堪堪扶了一把。結(jié)果言鳴卻依舊毫不客氣地不斷進犯,奚北這空白的半秒鐘卻反而讓他撲了個空,于是就這樣被奚北反過來逼到了門邊的墻角旁。奚北轉(zhuǎn)頭,用眼神引導(dǎo)著言鳴向門那邊望去,而言鳴,則像是直到這時才注意到站在門邊呆若木雞的兩個女孩。他眼神一瞬之間蒙上了更加兇悍的戾氣,低喝,“滾?!?/br>沒有任何排練的時間,在城市華燈絢爛的映照下,兩人用眼神的交匯,行云流水而充滿默契地演完了一場只有兩個觀眾的戲。那兩個女孩這時才回過神來跑開,滿懷著對一臉文弱的奚秘書命運的擔(dān)憂,急不可耐地打算回辦公室去宣揚一番剛剛的所見所聞。另一邊,奚北見兩個女孩走遠,松了一口氣,向著靠在墻上的言鳴伸出手拉他站直。天氣轉(zhuǎn)涼,指尖相及的瞬間,伴隨的冰冷的觸覺,似乎還有一絲靜電流過奚北的身子。他幾不可見地手指微微一顫,然而自然又被敏感的少年捕捉到了。卻沒想到,少年虛晃一記,一個轉(zhuǎn)手就反將奚北抵在了墻邊。奚北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若是站直身子,少年的身高似乎還比他高出一個發(fā)頂。然而這相差無幾的高度,卻也被少年演轉(zhuǎn)成了尤其的壓迫感。夜色岑然,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到手表指針“滴答滴答”,聲響清澈地跨越時間。三日月的微光融在斑斕而華麗的霓虹中,少年的眼神清清冷冷,身體卻微妙地guntang起來。曖昧含混的氣氛不斷擴展蔓延,像一個晶瑩剔透的結(jié)界將兩人困在其中。少年扯松奚北的黑色領(lǐng)帶,輕佻挑開白色襯衫最上端的兩粒紐扣。“奚秘書……不想試試嗎?”言鳴的語氣波瀾不驚,奚北卻一下子慌了神,一時間想不好該怎么回答。“算了?!毖曾Q轉(zhuǎn)身欲走。卻在這時,手腕被身后之人拉住。奚北覺得自己永遠說不清自己對言鳴究竟是什么情感。他原本就是個沒有太多共情心的人,也是不喜歡有太多牽絆的性格。更何況對方就是個AI,從戲外的角度來說,還是他潛在的對家。可是看到言鳴打算離開,他卻下意識地拉住了他。奚北在心里給自己打了一百劑預(yù)防針——那就是個AI,等過了這部戲就沒有記憶了,撩了也就撩了是吧;總之,他倆的cp不能散,是吧是吧。于是他一臉無奈的看著言鳴,“你真的知道這話什么意思么?”言鳴回過頭來怡然自得地看著他,“當(dāng)然啊。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們可以合作做很多事情?!?/br>奚北:……行吧,原來只是他想多了。奚北滿臉劫后余生的無語。寧話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啊可把我嚇得!放松了神情,奚北卻沒有注意到言鳴眼中畫過的一瞬悵然。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再抬頭時,少年眼中已經(jīng)換上了逢場作戲的偽裝。“所以,就算我玩過火,你,也會站我這邊的吧?”*平生第一次,奚北在場景里留了整整一個月。這一個月來,他真正地作為戲里的那個奚北活著。雖說當(dāng)時言陞把他招進來完全只是打算當(dāng)個花瓶擺著的,可這卻也讓他見識到了奚北的能力。和原劇本的發(fā)展一樣,月底的時候,奚北竟然史無前例地直接升任了董事會秘書一職。與此同時,作為言氏集團老總的秘書,奚北也利用職權(quán)之便,將公司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而這一日的戲份,是奚北代表總公司的董事們,去參加一家言氏集團底下一家子公司的執(zhí)行會議。這家子公司當(dāng)初設(shè)立的時候,是拿言鳴的名字注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