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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哼著歌過來的動靜。柳清弦忙從門邊退后,摸索著坐在桌前,等著對方打開門。“柳師叔,我來看你啦!”果真是阮嬰寧的聲音。柳清弦勉力鎮(zhèn)定下來,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笑道:“嬰寧,怎沒見你岳云師兄和你一起?”“哎呀!”阮嬰寧的語調(diào)帶上嬌嗔意味,“他在幫我爹采藥草呢,我爹嫌我手腳笨,倒是對他喜歡得緊,也不知誰才是親生的。”柳清弦聽后略微放松下來,看來這小兩口在妖族領(lǐng)地過得倒是不錯。只是……他們也明明是凜蒼派弟子,呆在這盜野草原,總會知曉攻打人界的動靜,怎么也一副不聞不問的放松狀態(tài)?柳清弦思來想去,總覺得有很重要的一環(huán)被他漏掉,又怎么都想不起來,只好問道:“嬰寧,你師尊他們還好嗎?”阮嬰寧立馬開心道:“他和師娘好著哪,前段時間還給我寄信來著?!?/br>都改口叫溫錦鸞師娘了,看來的確很好,凜蒼派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那……你們可曾回去看看他們?”阮嬰寧理所當(dāng)然道:“經(jīng)常啊,過幾天還要和大伙兒一起去呢!”柳清弦:“???”難不成他們所說的進攻……其實是指探親?系統(tǒng)聽半天聽不下去了:“你他媽什么腦回路,猜不透就不能直接開口問嗎?”他秉著作者的狗血劇情腦回路,早已猜得七七八八,但要是現(xiàn)在給這蒙在鼓里的蠢宿主道明……又有種給別人劇透的缺德感。就很憋屈。柳清弦著實沒辦法,只好敞明道:“嬰寧……我剛剛聽外邊有人說,妖族要進攻凜蒼派?你可知曉什么內(nèi)情?”這次阮嬰寧沒立即回話,隔了好一會兒才干巴巴地“啊”一聲。柳清弦如今失去視覺,反而聽覺靈敏,就察覺到阮嬰寧小小聲地嘀咕了句:“這下那兩個家伙要被陛下責(zé)罰了?!?/br>他又是一頭霧水:“你們說的陛下到底是誰?可是他將玄弋和你們扣在妖族?”“……柳師叔是這樣以為的?”不知怎的,柳清弦就從少女平鋪直敘的語氣里聽出忍笑的感覺。“難道不是?”阮嬰寧似乎忍得很辛苦,最后道:“不如,師叔去問問殷師兄就知道啦。”柳清弦郁悶不已:“問了,跟個悶葫蘆似的,什么都不給我講?!?/br>阮嬰寧伸了手去搭在柳清弦手臂上,柔暖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過去:“殷師兄是怕師叔你思慮過重,畢竟師叔受了那么重的傷,如今好不容易醒來,我們都不想您繼續(xù)煩心?!?/br>柳清弦長嘆:“如何能不煩心?我一覺醒來就是三年過去,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煉化天魔……”他說到這里就覺得心中一哽:“我此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體內(nèi)的天魔。”阮嬰寧默了片刻,柔聲勸道:“想來也是殷師兄想岔了,要是什么都不告訴師叔,師叔一定只會更擔(dān)心吧?!?/br>她語調(diào)復(fù)又明快:“這樣好了,我?guī)闳フ乙髱熜趾貌缓醚??不過師叔得自己進去,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不然會被長老罵死的?!?/br>柳清弦大喜過望:“那勞煩你了?!?/br>而后他頓了頓,才又笑道:“許久不見,嬰寧都變成懂事乖巧的大姑娘了?!?/br>“師叔說笑啦?!比顙雽幱行┬唪龅?,“本來我也有件事想告訴您,但是……哎!還是等您眼睛恢復(fù)了再說吧!”柳清弦滿腦袋問號,正欲再問,可阮嬰寧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一把拉過他出門了。·兩人走了段時間,阮嬰寧突然放輕了腳步,朝他噓聲了下。她拉著柳清弦的手放在門上,隨后輕聲道:“師叔,接下來您自己進去,可千萬不能說是我?guī)鷣淼?!?/br>“等一下——”柳清弦還沒說完,就覺得身邊的氣息驟遠,這孩子竟然二話不說就跑路了。柳清弦只好無奈地?fù)u搖頭,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滿屋寂靜。柳清弦有些茫然地眨眨眼,難道殷玄弋沒在屋里?而下一秒,就有一雙溫暖的手同他相握:“師尊怎么過來了?”柳清弦在感知到對方的時候就放下心來,笑道:“我想過來找你。”殷玄弋頓了頓,才問:“是嬰寧那丫頭帶你來的?”……這一下子就猜中,叫他怎么隱瞞。柳清弦只好不答,裝作沒聽見。而后殷玄弋輕笑一聲,仿佛是不舍得他為難,拉著他緩步走進屋內(nèi):“沒關(guān)系,師尊不愿說,玄弋就不問?!?/br>柳清弦被他扶著,緩緩上了臺階,然后被帶著坐在個軟墊椅子上。他暗想可能是殷玄弋正在獨自處理什么事情,所以阮嬰寧才不敢來打擾,于是惴惴問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殷玄弋立馬道:“怎么會?玄弋恨不得時刻陪在師尊身邊,要是師尊能再多來打擾,我才開心。”“……又瞎說話了,你這套路到底哪里學(xué)來的。”殷玄弋笑:“玄弋句句真心。”柳清弦便有些不自在地蜷著手指,一時不知道如何搭話。他總覺得這次蘇醒,殷玄弋雖然待他溫和親昵,但又總像是變了許多,身上有種陌生的威嚴(yán),讓他有點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或許是環(huán)境陌生,自己又目不能視,所以才有種格外不安的感覺吧。殷玄弋像是看出他的局促,緩聲道:“替師尊治療眼睛的藥材已經(jīng)籌備齊全,師尊不用擔(dān)心,等到你痊愈,我定會帶你看遍盜野草原的大好風(fēng)光?!?/br>他頓了頓,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單純陳述:“畢竟我曾和師尊約定如此。約定沒有變,玄弋也是沒有變的?!?/br>柳清弦被他安慰些許,這才舒展手腳,放松下來:“那些事情之后有的是時間去做,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煉化天魔才對?!?/br>“我知曉你是不想我擔(dān)心,可是,我又如何能不擔(dān)心?要是你不將這三年的諸多變化告訴我,我只會更加思慮罷了。”殷玄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