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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也是唯一一個。明彥愣在原地,也就是那片刻恍惚,謝玉清的劍猛地貫穿了他的身體。“為什么,”謝玉清聲音有些痛苦,“要辜負(fù)我?”他是她人生里,所遇到過,第一個對她這樣溫柔的人。會在清晨等候在她屋子的門口,會在有寒風(fēng)時下意識走在她前方。會對她說“我知道,師姐很在意我們”,也會在下山回來之后,給她帶一束鮮花,放在桌面。其實這些東西她都不需要,可是在有人做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淪陷。沉淪于這份難言的溫柔,并想著傾心以回報。可他卻用事實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對不起……”明彥沙啞出聲,他抬起手,想去擁抱謝玉清,然而當(dāng)他的手觸碰到謝玉清背部那剎那,謝玉清猛地將他甩開,砸到墻上!謝玉清喘著粗氣退開,這時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謝玉清轉(zhuǎn)過身,便追著那些修士離開。明彥靠在石頭上,捂著她捅出來的傷口,痛苦閉上眼睛。******秦衍被傅長陵擁抱著,許久之后,旋轉(zhuǎn)在他體內(nèi)的靈氣緩慢平息,秦衍將這些靈氣融匯的靈力強(qiáng)行壓制,避免在這里直接突破。而后他抬起手來,將光芒覆在傅長陵傷口上,先暫時將傅長陵傷口愈合后,他便察覺有人走出來。“晏明?!?/br>有人低啞喚他,秦衍動作頓了頓,他回過頭去,便看見從大殿走出來的江夜白。雙方對視了片刻,江夜白苦笑起來:“你都已經(jīng)想起一切了?!?/br>秦衍沒有說話,他看著江夜白的神色復(fù)雜。他不知道要不要怪他,要不要恨他。“年少時封印在你記憶里的,你都想起來了。”江夜白聲音中帶了幾分懇求:“你還是要走嗎?”秦衍說不出話,他不敢選擇。他睜眼看是云澤哀鴻遍野,閉眼是業(yè)獄尸骨滿地。他不敢怪江夜白,甚至責(zé)備都不敢給他??伤矡o法贊成江夜白的做法,許久之后,秦衍終于出聲。“業(yè)獄之門,已經(jīng)打開了?!鼻匮苈曇舻蛦?,“到此為止吧,所有人都活著,不好嗎?”“靈氣供養(yǎng)不了兩界人?!?/br>江夜白苦笑起來:“業(yè)獄和云澤只能留下一部分人,云澤欠了我們?nèi)辏覀冎皇悄没匚覀兊臇|西,不對嗎?”“我不知道。”秦衍的手微微顫抖,“我不知道對錯,我不知道是非。師父……”秦衍喚出聲那一瞬,江夜白愣了愣,隨后他就聽秦衍痛苦出聲:“放過我們吧?!?/br>江夜白說不出話,他看著面前低著頭,緊捏著玉佩的秦衍,他好像看到了許多年前站在他面前,犯了錯的孩子。那么多年過去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年少時秦衍就問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他如何做一個好人,他應(yīng)當(dāng)成為一個怎樣的人。那時候江夜白還只是江夜白,他不記得所有事,他和秦衍一起坐在臺階上,仰頭看著天上運轉(zhuǎn)千萬年的星辰。“能給別人帶來好處的,是善?!?/br>“讓別人給自己帶來好處的,是惡。”“幫助別人就是一個好人。”“我們小晏明長大,”江夜白轉(zhuǎn)頭看向秦衍,提著酒壺,微微一笑,“要是不知道要當(dāng)怎樣的人,就當(dāng)一個好人就是了?!?/br>是他的錯。他一個魔,為什么要教他的徒弟向善。他一個魔,為什么會在看著秦衍向善那一刻,覺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他一個魔,就不該擁有感情,不該放縱感情。“是我的錯?!?/br>江夜白沙啞出聲:“你走吧。”“只此一次,就當(dāng)你我?guī)熗?,最后一份禮物?!?/br>秦衍聽得這話,他微微一愣,傅長陵單手開了藥瓶,吃了丹藥,撐著自己起身:“師兄,我們走吧。”江夜白漠然看著他們,傅長陵站在秦衍身后,等著秦衍轉(zhuǎn)身。而秦衍低著頭,許久后,他驟然跪下,顫抖著身子,恭敬叩首。“徒兒,謝過師父?!?/br>說著他叩了第一個響頭:“一謝師父,救命之恩?!?/br>當(dāng)年街頭初遇,少年執(zhí)劍拉起他:“打從今個兒起,你就是我徒弟了?!?/br>“二謝師父,教養(yǎng)之德。”說著,秦衍叩了第二個響頭。江夜白靜靜看著他,似如無垢宮上供奉的石像,悲喜俱空。“三謝師父,十六年來,如父如師如友,大恩大德,晏明終生不忘。還望日后,師父似泰山安在,順?biāo)鞜o憂。”秦衍頭叩在地上,低啞出聲:“不肖弟子秦衍,拜上?!?/br>“走吧?!?/br>江夜白垂下眼眸,似是有些疲憊。秦衍不敢看江夜白,傅長陵上前去,彎下腰來,抬手扶住秦衍。“阿衍,走吧?!?/br>傅長陵說著,扶著秦衍起來。秦衍整個人都在抖,他整個人的力道都在傅長陵身上,傅長陵身上的傷口其實還沒有痊愈,可他一聲不吭。他只是任由秦衍依靠著他,把所有壓力和痛苦,都壓在他身上。他神色從容,扶著秦衍站起身來,然后他將手滑落下去,抬手握住秦衍的手。兩人一起轉(zhuǎn)身,往山下走去,走了幾步之后,傅長陵突然停住步子,他沒有回頭,只平靜道:“當(dāng)年的約定,兩百年,本是要遵守的?!?/br>聽到這話,業(yè)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他們目光似如要凌遲一般盯著傅長陵,明修冷笑出聲:“你竟然還敢說?”“但是,當(dāng)年葉瀾早早隕落,弟子孤鴻子違背了諾言。你們說得沒錯,云澤欠你們的??墒?,犯錯之人已死,如今活著的人……”傅長陵聲音低下去:“又何嘗不是無辜?”“如果有得選擇,我想,這云澤大多數(shù)的普通人,大約都寧愿早早的死,也不想茍且的生?!?/br>“魔尊,”傅長陵轉(zhuǎn)過頭去,“能不能暫時維持這樣的平衡,共尋出路?”江夜白沒說話,他看著面前兩個年輕人,好久后,他緩慢道:“我信過你們云澤人一次。”“我不信第二次?!?/br>傅長陵抿唇,他盯著江夜白。如今云澤只有乾坤城這一點喘息之地,業(yè)獄占著絕對優(yōu)勢,怎么可能在這時候和談?傅長陵點了點頭,平靜道:“我明白了,謝過魔尊?!?/br>說著,傅長陵便拉著秦衍,在眾人注視之下,一路往山下走去。眾人虎視眈眈,不少魔修躍躍欲試,但傅長陵威壓太盛,沒有一個人趕上前來。終于有一個魔修忍耐不住,提劍朝著傅長陵砍了過去!然而秦衍還沒動彈,就看傅長陵周身結(jié)界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