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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琢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3

分卷閱讀213

    之間無情道大成,魂魄有失?!?/br>
傅長陵瞳孔驟縮,他聽江夜白一字一句開口:“傅長陵,阿衍是斬了第四魂的人,他這一生不可能喜歡一個人,他甚至連喜歡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確定,你要同他成婚嗎?”

傅長陵沒有說話,他腦海中驟然閃過無數(shù)畫面。

秦衍提前來上官家救他。

在他璇璣密境后就立刻決定殺他。

在晏明出現(xiàn)的第一瞬間就知道晏明有問題。

在他入魔之時,為了喚醒他,劍指身前,一劍春生。

云羽說過,秦衍過去并不喝酒,有一夜突然酩酊大醉,至此愛上了喝酒。

而秦衍本身,也知道太多不該屬于他知道的事。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秦衍,可是每次秦衍都能給出充分的理由。

可這一次呢?

魂魄有失,無情道一夜大成。

傅長陵心頭發(fā)顫,他也再聽不進江夜白本身的話,他隱約聽見江夜白在勸說什么,他滿腦子只有秦衍一幕幕過往閃過。

上一世,這一世,紛紛交織在一起。

“秦道友說奉蘇少主之命而來,在上官家救我,到璇璣密境就殺我,秦道友不會有半分懷疑嗎?殺我,畢竟是一條人命?!?/br>
“若他錯了,我殺你,便為你抵命?!?/br>
……

“云澤大劫,劫不在業(yè)獄,在天道?!?/br>
“所以,無論做多少犧牲和掙扎,哪怕我愿為此刀山火海,挫骨揚灰……”

……

“師弟,人如玉,刀琢斧鑿,生死百痛,方得玉成,此生無論生死悲歡,都愿師弟不棄道心,不違本心,不忘初心。”

“大道難成,愿得玉成。”

……

一幕幕浮現(xiàn)在傅長陵腦海中,傅長陵頭疼欲裂,他忍不住退了一步,低低喘息。

傅玉殊察覺不對,急急出來,見到江夜白布下的結(jié)界,他一扇破開結(jié)界,抬手扶住傅長陵,怒道:“江宮主,你做什么?!”

江夜白靜靜看著傅長陵,淡道:“好自為之吧。”

說完,江夜白便消失在原地。

傅玉殊看見傅長陵整個人都在發(fā)顫,他扶著傅長陵,急道:“他怎么你了?長陵,你怎么樣?”

傅長陵聽不進去,他滿腦子都是秦衍的聲音。

他清楚記得,那是剛從萬骨崖出來的雨夜,秦衍站在他面前,悲憫又平靜告訴他:“傅長陵,我這一生,都不會喜歡你。”

他曾經(jīng)想為什么,可是這一次,在這個聲音出現(xiàn)的那一瞬,他又聽見了另一個聲音。

“身不由己,是吾之過?!?/br>
“命不由己,是吾之過?!?/br>
“情不由己,亦是吾之過?!?/br>
“今日情根已除,業(yè)孽亦消,真君再無困擾,我亦……再無困擾。”

為什么一生不會喜歡他?

那不應(yīng)該的嗎?

那不是他傅長陵活該嗎?

所以,是他嗎?

是他,也回來了嗎?

傅長陵害怕得整個人都在發(fā)顫,傅玉殊將靈力灌入他體內(nèi),傅長陵猛地推開他,一個傳送陣甩出去,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傅玉殊被他推了一個踉蹌,急道:“長陵!”

“我去找蘇問機,去去就回?!?/br>
傅長陵留了這么一句,便消失在了鴻蒙天宮。

他一路縮地成寸,疾行往前。

夜風(fēng)漸涼,烏云密布,沒有片刻,便下起雨來。

不過半個時辰不到,傅長陵便趕到了蘇家庭院。

蘇問機似乎早已料到他要來,早已敞開大門,溫好熱酒,燈火通明。

傅長陵直入蘇問機房中,蘇問機面色不動,倒了一杯溫酒,輕聲道:“夜寒露重,傅公子披雨而來,先喝杯熱酒吧?!?/br>
“是你讓秦衍去上官家救我的嗎?”

“上官家?”蘇問機含笑舉杯,將酒杯遞到傅長陵身前,“我不曾與阿衍說過上官家的事?!?/br>
“也不是你讓他去璇璣密境去殺我?!?/br>
傅長陵沒有接酒,哽咽出聲。

蘇問機搖頭:“我也不曾同阿衍提過璇璣密境?!?/br>
“你同他,”傅長陵每一句都說得格外艱難,“說過任何,有關(guān)我之事嗎?”

“未曾?!?/br>
蘇問機答得平靜,他見傅長陵不接酒,便將酒收回來,放在桌面上,平和道:“傅公子,天命難測,我算不了這么具體的事?!?/br>
傅長陵微微發(fā)抖,蘇問機平和道:“我只能隱約感應(yīng)一些事,比如你今夜要來,我會備好水酒,接待傅公子??筛倒觼碚f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傅長陵站在原地,他看著跪坐在身前的白衣公子,胸口鉆心的疼起來。

他突然后悔來這里,也后悔問蘇問機這些事。

知道了做什么?

知道了,徒增的,也是他的痛苦。

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被騙一輩子也好。這樣他至少還會想著,秦衍喜歡他,秦衍心里有他。

你看,秦衍會陪伴他,會在他痛苦時擁抱他,愿意為了他和江夜白沖突,甚至于還愿意和他結(jié)成道侶,嫁給他。

他心里有他的。

傅長陵想著,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忍不住退步往后,疼得整個人佝僂了身軀,低低笑起來。

蘇問機神色平靜,一如既往,他低頭飲酒,聽著旁邊這個人的笑聲。

期初那笑聲似覺荒唐,慢慢就放大了聲音,仿佛是真的看了一場大笑話,然而等笑到最后,便就成了低低嗚咽,和掙扎著想要起韻的笑聲混雜在一起,成了那個人最后的掙扎。

不想這么難堪。

不想在人前,狼狽成這樣。

明明他已經(jīng)在試喜服,明明,他很快就會得到這兩生兩世最想要的東西。

他只要裝不知道就好了。

來這里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傅長陵坐在地上,靠著墻壁,將頭埋在手間。

外面風(fēng)雨漸起,傅長陵在漸漸大起來的風(fēng)雨聲里,慢慢冷靜下來。

蘇問機見他安靜下來,朝他遞了一杯水酒:“喝嗎?”

傅長陵靜默了片刻,伸手接過蘇問機的酒,他一口飲盡,站起身來。

“多謝?!?/br>
他轉(zhuǎn)過身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叨擾了,”他啞著聲音,“今夜之事,還望蘇少主不要說出去。”

“放心?!?/br>
蘇問機點頭,并未多說。

傅長陵說完之后,便直接趕了回去。

他趕往鴻蒙天宮時,秦衍也回了攬月宮。

他剛到門口,就看見傅玉殊在屋里轉(zhuǎn)著扇子,似是在思索什么。

秦衍走進門去,朝著傅玉殊行禮:“傅前輩?!?/br>
“啊,秦賢侄,”傅玉殊笑起來,“回來了?”

“長陵呢?”

秦衍見只有傅玉殊在,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傅玉殊搖頭:“不知道,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