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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門前,等天亮了,人就不見了,都是夢境。他心里有些害怕,深吸了一口氣,便退了開去,自己到了那圓拱門邊上,靠著門坐下。從這里可以眺望人間山河,星火點點,他翻了秦衍藏在地下的酒,開蓋的時候,聽見秦衍有些疑惑出聲:“長陵?”傅長陵握著酒壇,轉(zhuǎn)頭看秦衍,有些不好意思:“師兄?!?/br>說著,他舉了舉酒壇:“來討口酒喝。”秦衍沒說話,他掀了被子,走下床來。他不在時,攬月宮被人打掃得很干凈,他身著單衣,長發(fā)散披,赤足走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路走到傅長陵面前。傅長陵見他朝著他這么清清冷冷走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有幾分情動。傅長陵靜靜注視著他,看秦衍走到他面前,取走了他手上的酒壇,重新蓋上,放進了原本的地窖,低聲道:“睡吧,別喝酒了?!?/br>說著,秦衍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伸出手去。傅長陵沒想到秦衍會伸手拉他,握上秦衍手的時候,還有那么些反應(yīng)不過來,秦衍拉著他到了床邊,隨后放了手,淡道:“回去睡吧,明天還有要忙活的事兒?!?/br>傅長陵低低應(yīng)了一聲,秦衍想了他之前在飛舟上的習(xí)慣,遲疑了片刻后,詢問道:“你想留在這里?”說著,秦衍有些疲憊,給他讓了位置,往里面縮了縮道:“睡吧?!?/br>傅長陵看著秦衍為他想著一切,一點一點讓步,他有種巨大的欣喜涌上來,像大花一樣撲到床上去,把秦衍整個人撈進懷里,秦衍被他嚇了一跳,低喝道:“你做什么!”“師兄,師兄,”傅長陵高興叫著他,蹭上他的臉,歡喜道,“你對我太好了?!?/br>秦衍頗有些無奈,坐著不動,仍由他抱在懷里蹭。只是蹭著蹭著,動作就變了幾分味道。其實傅長陵一開始也沒想的,但是將秦衍抱在懷里,感覺他衣衫被他蹭開,光潔如玉的肌膚摩擦而過,合著這記憶里毫無溫度的床,月光,白衫。傅長陵忍不住抬了手,將那人的臉捏著下巴轉(zhuǎn)了過來。“師兄?!?/br>最后一聲喚就帶了啞意,秦衍急道:“長……”“陵”字吞噬在了唇齒。傅長陵閉上眼睛。這是有溫度的。攬月宮,這個房間,他懷里的人,都是溫暖的,灼熱的,他實實在在擁抱著,會為了他頂撞師長,愿意為了他奔赴千里,會陪著他在回憶里看過生死,會在他絕望墮魔時對他伸手,帶他回家。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樣了,他有歸路,有新生,有溫柔美好的一切,甚至于還有眼見可期的未來。這個吻從最初帶了幾分壓迫,繼而變得纏綿。這種感覺讓秦衍覺得有些陌生,陌生中帶了些許惶恐,他故作鎮(zhèn)定,好在傅長陵一直耐心安撫。傅長陵察覺秦衍在適應(yīng)他的親吻,感覺這個人從抗拒不安到能夠靠在他的肩頭低喘,傅長陵沒有所求更多,他輕笑一聲,將人攬在懷里,溫和道:“睡吧?!?/br>說著,他拉著秦衍躺下,給秦衍蓋好了被子,躺在秦衍身后。秦衍背對著傅長陵,他睡不下,睜著眼睛。這樣的感覺,令他覺得沉迷又害怕,他隱約似乎明白了上一世的秦衍,他迷戀的是什么,向往的是什么,沉淪的是什么。那種感覺羞恥惡心,擾亂他一貫從容自持,卻又在內(nèi)心深處,覺得喜悅動人。傅長陵察覺秦衍沒睡,他猶豫了片刻,伸出手去,將人攬在了懷中。“師兄,”他低聲開口,“人之所欲,并不可恥,你別放在心上?!?/br>“你喜歡我的?!?/br>傅長陵聲音溫柔:“你別抗拒,嗯?”秦衍沒說話,傅長陵全當他默認,他輕輕拍著秦衍的背,安撫著秦衍。秦衍隱約覺得有什么在心里,裂開了一般,壓著疼。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東西,他猜想或許和無情道有關(guān),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默誦清心咒,等內(nèi)心所有情緒平緩下去,才靜下心來。兩人一覺睡醒之后,天已大亮,秦衍剛起身,就收到了江夜白的傳信,秦衍讓傅長陵梳洗之后,便領(lǐng)著傅長陵一起往問月宮過去。傅長陵見秦衍神色同往日一般,并無什么不同。他想要逗弄秦衍,笑著伸出手去想要拉他,秦衍卻在他觸碰前一刻,驚覺他的到來,手上微微一顫,往后縮去,抬眼看他,冷聲道:“你做什么?!”未曾料到秦衍這么激動,傅長陵一時頓住,他猜想此刻是人太多了些,秦衍不好意思,他便笑起來,溫和道:“抱歉,就是想拉一下你。”秦衍似乎也是覺得自己太激動了些,他放下手來,帶了幾分歉意:“人……太多了些?!?/br>沒想到秦衍會解釋,傅長陵露出些許詫異,隨后笑起來:“無妨,是我唐突。師兄按自己的感覺來?!?/br>“我們回來的事你告知傅家主了嗎?”秦衍似覺尷尬,轉(zhuǎn)了個話題,傅長陵也沒糾纏,輕聲道:“回來就說了,但我父親似乎去了秘境尋寶,等出來才能接到我的消息。他出來就會趕過來的?!?/br>“嗯?!?/br>秦衍垂眸應(yīng)聲,又與傅長陵說了一會兒業(yè)獄封印后續(xù)事宜,傅長陵也一一應(yīng)著,沒有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問月宮,問月宮里似乎剛走一撥人,江夜白一面在傳訊令中和人囑咐著事宜,一面書寫著文書。鴻蒙天宮兼管云澤大小事務(wù),江夜白鮮少有放松的時候。秦衍和傅長陵進了屋中,兩人行禮道:“師父?!?/br>江夜白應(yīng)了一聲,抬手讓兩人坐下,同時和面前傳訊的符紙道:“你們監(jiān)視當?shù)氐那闆r,我會派人過去查看。先這樣吧?!?/br>說著,江夜白一抬手,那符紙便飄往了不遠處全是符紙的墻壁。傅長陵抬眼看著那墻壁上的符紙,認出來都是通訊符,他轉(zhuǎn)頭看向江夜白,頗有幾分疑惑道:“師父,怎么一夜之間,您這兒多了這么多傳訊符?”“昨日你們將你們知道的情況回報之后,我連夜派人出去查各地人口異常銳減的情況?!苯拱滋а劭聪蚋甸L陵,平淡道,“藺前輩的事情,過往不可追。只能說如今盡量不要重蹈覆轍。當年既然可以以人煉脈,那么如今怕不會停下。所以我想,先借這個事由,處理一部分人,至少要讓天下有個警醒,此事必須禁止下來?!?/br>江夜白說著,抬手一揮,空中便出現(xiàn)了一副云澤的地圖,江夜白指了上面亮著的兩個點,平靜道:“昨夜回報下來,這兩個地方,是近些年百姓人口銳減最多的地方?!?/br>“道宗和越家的地盤?!?/br>傅長陵皺起眉頭:“師父是打算查越家和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