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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掃了掃身上的汁水,橫眉豎目地看向殿下的那個冒失鬼。“誰不好了?本座還好好的呢!”那倒霉催的長著紫色長發(fā),亂七八糟地編了一頭辮子,身上披著件全是洞的奇裝異服,此時聽到他的怒吼,竹竿似的身子抖了抖:“君上當然好好的,小的、小的說的是——君上,不好了!”他又扯著破鑼嗓子還原了一遍方才的語氣。余?。骸啊?/br>他面無表情地坐正些,聲音壓得低沉:“何事?”殿下的人聽他聲色寒涼,身子抖得越發(fā)厲害,卻還是把話說全乎了,語聲里掩不住的慌亂:“殿外,臧琺尊主打上門來了!”聽到這個名號,余浮的眉頭立馬一皺,臧琺尊主是仙門第一大派靈鷲門臧琺峰的峰主,此人修為極高,修仙界幾乎無人能敵,更是眾多仙門擠破了頭想要攀附的金大腿,可惜他為人冷清又自視甚高,很少與旁人打交道,身邊連個徒弟都沒有,也很少插手各界事務(wù),此時來他魔界還打上魔神殿是要鬧什么?余浮雍容華貴地壓了壓手掌,示意屬下稍安勿躁:“莫方莫方,魔界兩百年前仙魔大戰(zhàn)后,就與修仙界簽訂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敢做出什么事來,就是違背了契約,是要上剮仙臺的?!?/br>話落又懶散地往后靠,擺手:“隨便打發(fā)他出去得了,哦對了你叫什么?”他不愛身邊圍著太多人,便命魔眾們每三月輪流到殿里來侍奉他,每次十人,因此總是記不住名字。“小的名喚紫旋風?!弊习l(fā)非主流抬起顫顫巍巍的小臉,黑色的眼線都哭花了,話畢嬌柔地擦了擦淚,“小的們就是這樣跟仙尊說的,可是他不肯走,說是要尋一人,若見不到人,他便、他便……”“他待如何?”“他便踏平魔神殿!”“嚯!好大的口氣!”余浮慢悠悠地直起身,捏起一顆葡萄,皮也不扒了,直接塞進嘴里,邊嚼邊含糊不清地問:“你且說說,他所尋何人?”紫旋風一張蒼白的小臉糾結(jié)了下,不安地摳著袖子上的洞:“他說來尋他走失的夫人……”余浮吐出葡萄皮,斜著眼:“他荊行秋的老婆跑了與本座何干?”話是這么說,可余浮心底里還是有些虛了,近年來魔界與仙界關(guān)系緩和,不但開通了通商貿(mào)易,兩界的住民交往也頻繁,通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奈何魔界兒女向來不拘小節(jié),有時候興致來了與修仙界人氏纏綿一二,興致散了說走就走,這荊行秋莫非是迷上了哪個魔女,然后被始亂終棄?如今不顧身份尋上門來,怕是愛慘了那人。哇!想不到啊,傳說中不近女色潔身自好高嶺之花的臧琺尊主,居然也會愛上誰!還被一腳蹬了,哈哈哈哈!大快人心!他簡直要呱唧呱唧拍手叫好。余浮腦補了一出我愛你你卻不愛我還睡了我結(jié)果提褲子不認人的年度狗血大戲,嘴角瘋狂上翹,壓都壓不住,紫旋風見君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小臉嚇得由白到青,抖著嗓子:“君上……”“咳?!庇喔≥p咳一聲回過神來,掩飾性地捋了捋袖子,整理好表情,又變回了英明神武的魔君大人:“唔…他有沒有說他老…夫人的名字?”紫旋風聞言虎軀一震,終于還是問到了!他心如死灰,想象著一會兒君上聽到答案后暴跳如雷,然后再遷怒他,把他扔進魔靈谷被兇殘的魔獸分尸而食的慘烈景象,不禁臉色變得跟頭發(fā)一樣紫到發(fā)亮,他顫抖著吸了最后一口甜美魔息,喉結(jié)劇烈滾動著,視死如歸:“虞、虞、虞……”“吁什么吁!我還駕呢,荊行秋娶了匹馬不成?”紫旋風今天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多了,此時差不多是個廢魔了,他深吸口氣,閉上眼,終于說出了口:“虞、虞桑,就是君上您!”“咳咳咳……”余浮聽到這句話,一時激動下把葡萄整個吸了進去,卡在嗓子里,咳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他不停地咣咣捶著胸口,眼睛因窒息開始向上翻,紫旋風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嗷一嗓子:“來人啊!君上被氣到翻白眼了!”余浮虛弱地抬手,顫顫巍?。骸胺霰咀饋恚咀ヅ滥莻€不要臉的!”*魔神殿位于魔界最高處,殿外是一條長得望不到盡頭的臺階,直接魔界最底處——魔靈谷。魔靈谷是千萬年來高階魔族的墳冢,魔族死后,有些煞氣重的入不了輪回,魔靈便徘徊在谷里,被封印所致無法出來危害蒼生,長此以往,魔煞久積不散,便會生出些惡獸來,魔神殿位于其上,一是鎮(zhèn)守,二是壓制。而神奇的是,在數(shù)萬年魔靈谷上魔息的浸染下,魔神殿外開滿了鮮紅妖異的虞美人,那條承上啟下的長階猶如白色的玉帶,在濤濤妖冶鮮血中擦拭出一條潔白的裂隙。余浮走過殿內(nèi)深紅色的地毯,踏上這裂隙時,低頭看到的便是五十階遠處,白衣繯帶,幾乎與長階混為一體的人。那人也在看他,旋即一步一步,緩緩行來。待人到了跟前,余浮看清了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五官仿佛是按著世上最極致的標準而長,不多寸許,也不失毫厘,只想讓人撫掌驚嘆。而此時那人站在他身前兩步之處,清凌凌的眸子注視著他。荊行秋一身銀紋白衣,只以一支青玉簪束起黑發(fā),端的是清冷又孤高,只是那雙眸子卻泄漏了太多情緒。余浮面無波瀾,決定先禮后兵,避開他的目光:“不知仙尊為何而來?!?/br>荊行秋緩緩闔了下眸,眸中暗潮洶涌,很快又歸于沉寂:“我為夫人而來?!?/br>余浮五指蜷在袖中,音調(diào)轉(zhuǎn)沉:“那仙尊怕是來錯了,這里沒有你的夫人?!?/br>“夫人…”荊行秋上前了一步,啞聲喚道。余浮聽到這句帶著些濃烈情緒的呼喚,雞皮疙瘩爭先恐后地起了一身,迅速后退了三步,皺眉不客氣道:“誰是你的夫人!”荊行秋有些緊張起來,臉上清冷的面具裂了些許,幾乎是有些委屈地道:“那日你我已行了婚禮,拜過了天地,怎么就不是夫妻?”聽他提起那日,余浮的像是被蜂蟄了屁股的烈馬,差點要跳起腳來:“滾蛋!那算什么!”“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閉嘴!”荊行秋乖乖地閉嘴了,只拿一雙烏黑的眸子靜靜注視他,半晌又怨念地小小聲開口:“夫人怎可始亂終棄…”“本座沒有始亂終棄!”余浮怒吼。荊行秋接得很快,似是就等著他這句話:“那你跟我回家。”余?。骸啊被貍€頭的家!他見到這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搞什么幺蛾子禮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