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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江上的凌波宗副宗主。所有人的目標都指向了那卷。北山蘅摸著袖子里的書,心砰砰直跳,隱約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場大風暴。“師尊?!鄙磉呌腥溯p輕拽他的袖子。北山蘅嚇了一跳,回頭望去,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沒等他詢問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重九便摽著他的胳膊道:“師尊怎么將弟子一個人丟在客棧中?弟子早上起來不見師尊,心里著實是慌亂。”“不是說你別再跟著我嗎?”北山蘅拍開他的手。“弟子沒有跟著師尊,弟子來江邊看熱鬧,碰巧遇到了師尊?!敝鼐殴郧傻卣Q劬Α?/br>“那你慢慢看,我走了。”北山蘅轉(zhuǎn)過身,分開人群走出來,朝著略有些空闊的街道走去。身后有一個小尾巴一路跟著。“你不是看熱鬧嗎?”北山蘅不得不停下腳步。“弟子看熱鬧卻看到了師尊,熱鬧沒有師尊好看,所以便跟上師尊侍奉左右?!敝鼐庞致冻瞿歉毙“淄檬降墓郧?。北山蘅冷哼一聲,走到路邊買糖糕的面前,掏出五個銅板。“拿一個?!?/br>“好嘞,”小哥笑瞇瞇地接過錢,拿起糖漿,“公子您想澆個什么模樣的?”北山蘅想了想,指著重九道:“照著他,整個豬的?!?/br>小哥看向重九,不知道該澆個豬還是該澆個人,只好勾出個人形出來,加了一只豬鼻子、兩只豬耳朵。北山蘅笑起來,“做的不錯?!?/br>他將糖糕拿過來,迎著重九又氣又惱卻不敢說的表情,慢吞吞地咬掉一個豬耳朵。重九眨眨眼,“師尊,沾到嘴角了。”北山蘅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伸出手想要去擦拭。重九卻上前了一步,微微踮起腳尖,敢在他前面拉住他的手,伸出指尖在北山蘅唇邊輕輕一抹。“有事弟子服其勞。”重九將手指含進口中,嘴角勾起一個邪惡的弧度。北山蘅驟然覺得有些不對。“你是重九,還是那個……”他絞盡腦汁想了想,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只得憋出一句:“那個不要臉的?”“師尊,你說呢?”重九笑意更深。你大爺!又被忽悠了!北山蘅將手里的糖糕丟在他臉上,氣得拂袖就走。重九卻立在原地動也未動,將那糖糕拿起來,照著北山蘅咬過的那只耳朵咬下去,發(fā)出令人臉紅的口水聲。“師尊咬過的糖好甜?!?/br>北山蘅覺得臉上一陣發(fā)燒,連忙加快了步伐,恨不得能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還好那個神經(jīng)兮兮的臭小子沒有跟上來。北山蘅連飛帶跑地從江陵城中出來,拉起外袍的風帽遮住臉,朝著城郊奔去。江陵城南十里,有一處佛寺掩映在長草之中,屋舍簡陋,墻體斑駁,隱約透著蕭索衰敗之氣。北山蘅緩步走上前,敲了敲門框。里面走出一高一矮兩個和尚,雙手合十,對著北山蘅行禮,“施主非佛門之人,緣何涉足此地?”“佛門道門,本是殊途同歸。寺中景好,不如移步共賞?”“原來是江陵來的貴客,貧僧慧能,失禮了?!备邆€和尚抬起頭,上前半步,低聲道:“陳公子已到院內(nèi),施主請進?!?/br>北山蘅隨他進去,大殿中站著一個青年。一身絲質(zhì)短打,身材魁梧,正是旬月之前在望舒城中見過的陳家鏢局三公子陳爍。“怎么是你?”北山蘅遲疑,“令兄呢?”陳爍兩步跨過來,急急道:“二哥自那日往月宮拜見月神教左護法之后便沒了聲息,陳某惦記著凌波宗之事,未敢在滇西久留,便先行乘船回了江陵。”“沒了消息?”北山蘅驚訝不已。圣教座下左右護法素來辦事謹慎,雖然自己鮮少過問,但是也事事盡心未曾出過紕漏。北山蘅驀然想起一事,“你們?nèi)グ菀娫律窠套笞o法,是為了從他手中得到一本嗎?”“你如何得知?”陳爍驚訝不已。北山蘅摸著袖口,慢吞吞道:“因為我在凌波宗吳副宗主的船上,也找到了那本?!?/br>話音剛落,只聽身后“錚”地一聲。一把長劍從斜刺里伸出來,穩(wěn)穩(wěn)地架在他肩上,劍鋒離雪白的脖頸不過寸許。第7章雀在后那劍是從身后而來。握劍的人緩緩地繞出來,行至北山蘅面前——是方才引他進寺的矮個子和尚。“將那卷書交出來吧?!标悹q道。北山蘅挑眉,“你憑什么覺得能打得過我?”陳爍笑了笑,伸手到耳根處輕輕一扯,揭下來一張薄如蟬翼般的人/皮/面/具。“陳三是個草包,我不是?!?/br>青年緩緩說道——從未見過的一張臉,氣質(zhì)與陳爍截然不同。北山蘅從進寺起便細細地觀察著陳爍,一早便發(fā)現(xiàn)他與望舒城初見那日有些不同,只是未曾料到這寺中的和尚也有他的同伙。“你是何人?”北山蘅問。“你不需要知道這個,將書交出來便是?!鼻嗄觑@得十分自信。“那你也不需要知道書在哪里?!北鄙睫坷湫Α?/br>“你不說,我不會搜嗎?”青年不以為意,“我知道你是陳三請來的高手,但我敢說,以你的武功在我手下走不過三招。與其被人剝個干凈上下其手,不如自己交出來比較體面些?!?/br>北山蘅上下打量他一圈,見此人氣質(zhì)不凡,自矜身份,斷定他不會親自動手搜身,便似笑非笑道:“誰會將這等重要物什放在身上?”“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青年神色一肅,“我知道你要錢,我給的一定比陳家更多?!?/br>“我也很想做你的生意,但是你不配合?!北鄙睫匡@得無比淡然。青年直視著他的眸子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罷了,說也無妨,我是楚江盟副盟主秦光?!?/br>凌波宗,楚江盟,逝水閣,陳家鏢局。很好,四伙人了。北山蘅瞇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更多的勢力出現(xiàn)。“想必你也聽過我們楚江盟的名字,所以我奉勸你一句?!鼻毓庑α诵?,“最好老實交代。”北山蘅很想說他沒聽過。月神教向來不沾染塵俗之事,自己每次出門也就殺幾個人提升一下功力,至于江湖上有哪個門派比較厲害他還真不關(guān)心。“沒在我手中。”北山蘅淡道。“什么意思?”秦光臉色一沉。“昨天夜里,我把裝書的那只木盒,交給逝水閣的人了?!?/br>“怎么可以隨便給別人?!”秦光失聲道,早沒了先前的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