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臻一腳蹬上后座。

“怎么的？不等了？”

“基地出事了?！?/br>
“通知其他小隊趕來護送他們走，我們先回去支援。”

“是?！?/br>
三只小隊被緊急通知，宋至臻留下一輛車和另外一隊匯合，距離稍近的隊伍則是直接回了基地。

他們緊趕慢趕，在三點開回了基地，基地外圍只剩下兩名隊員架槍，見車隊駛來他們立馬開了大門。

幾人將車開入基地內部，還未到達停車點，原本空曠的地面就已經圍滿了人。

聽到車聲，他們敏感的聚攏視線，李平與提溜著受傷的胳膊，目光晦澀的迎了上來。

宋至臻打頭走下車，站到李平與面前，問：“傷亡人數多少？”

“死亡四十三人?！崩钇脚c煩躁的抓住頭發(fā)。

四十三人中大部分是地下一層的研究員，等守衛(wèi)士兵趕到地下一層的時候，一樓基本上已經被波及的差不多了，一層樓只有三位研究員脫險。

“這件事是我的鍋，守衛(wèi)是我布防的，出事的時候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崩钇脚c垮下肩膀。

李周云按住他，“現(xiàn)在還不是背鍋的時候。”

“一樓的喪尸為什么會跑出來？”宋至臻繞過兩人，矛頭直指剛從地下室出來的晏彬。

“是我的問題。”晏彬苦笑一聲，“我會追查這件事，給你們一個交代?！?/br>
將尸體處理好，安防人員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地下室肯定不能用了，剩下的研究員被分配著清理一樓，把完好的器材和相關文件整理好。

晏彬第一時間把情況和上面報備，等待處置結果，宋至臻則被李周云帶去一起去辦公室聽。

晏彬上級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的時候，宋至臻楞了一下，煙灰差點掉在褲子上，但他很快就恢復成了處變不驚的模樣，臉上不見一點波瀾。

“是，我知道了?！标瘫蚬Ь吹恼f道。

那頭傳來打火機的動靜，停了一會兒，男人問：“至臻在基地嗎？”

晏彬往靠在椅子上身影瞧了兩眼，道：“在?！?/br>
“那你叫他過來?！蹦腥藟褐ぷ?。

宋至臻聽到這話，并沒有什么反應，連眼神也欠奉。

兩方為難之際，對講機那頭又傳來聲音，“算了，別叫了?！?/br>
“……是?！?/br>
掛斷對講機之后，晏彬借口整理設備離開了，李氏父子和宋至臻待在房里。

“一直僵著也不是辦法?！崩钪茉铺羝鹪掝^。

“僵不僵都一樣，”宋至臻呼出一口濁氣，“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畢竟還是父子。”

李周云活的年級大了，看事也更通透，當年宋至臻帶著滿身的傷被抬回醫(yī)院的時候，李周云也是看見的，之所以宋集會讓宋至臻背黑鍋、頂下那通污糟事也是不愿意再讓宋至臻去拼死拼活。

但年輕氣盛的宋至臻哪會輕易妥協(xié)，他心里那點正義道德的底線讓他根本不能忍受莫須有的罪名，更何況當初還有十幾個死在毒梟手里的英魂沒有伸張，他主動卸下職位，帶著行李就離開了宋家，這一走就是好幾年，兩父子在這期間愣是一句話也沒說上。

“不談我的事?！彼沃琳榘褵熎鄟G進垃圾桶。

“我來是有事要跟你們說?！?/br>
“什么事？”

宋至臻把今天遇見的情況復述了一遍，兩父子接連陷入沉默。

“您之前曾跟我說過人體實驗的事，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宋至臻問。

李周云閉了閉眼，復而睜開，說：“你父親那。”

宋至臻輕叱一聲：“宋集不應該是背后參與者嗎？”

“對你爸哪來這兒大意見?！崩钪茉撇慌酝瑪[出長輩的派頭。

宋至臻撇撇嘴。

“晏彬來這兒的時候就單獨給了我一份文件?！崩钪茉评^續(xù)道。

李平與一怔，顯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文件里有一些報告，我也不太懂他們這些數據啊什么的，就讓他給我解釋，晏彬大概跟我說了一下里面部分報告的內容?！崩钪茉普酒鹕碜叩睫k公桌前，打開保險箱取出了文件袋，上面有一個巨大的封標，下方還有紅色的“絕密”二字，但文件早就被暴力拆開過了。

李周云把文件遞給兩人，“你爸聽到一點風聲，大概知道人體實驗是存在的，但這些我們接觸不到，只是有一點零星的線索，你們可以先看看?！?/br>
李平與湊到宋至臻旁邊，兩人打開文件袋，白底黑字的一沓文件被抽了出來。

“‘涅槃’實驗的可行性報告？”李平與盯著文件標題，“涅槃實驗是什么？”

文件寫了很大幾頁陳詞濫調，中間還夾帶著各項列舉的數據，各種高精尖專用名詞混雜在一塊。

“改變人體基因，增強人體的各項機能，試驗成功后將在全國范圍內大面積投放使用?！崩钇脚c指著文章中部的一段，“幾大篇就這一句不是廢話?！?/br>
兩人快速瀏覽，將文章翻到最后一頁，宋至臻注意到了側頁標注的手寫體。

“病毒防疫艱難，改變人體基因達到與病毒抗衡的目的屬實為下下策，病毒疫苗研制困難重重，研究方向該何去何從。”

李宋二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看，如果事實真如文件書寫體描述的一樣，那很有可能政府擺出的疫苗進展就是一道欺騙民眾的幌子，而所謂的涅槃實驗很有可能才是研究的主導方向。

如果真的能輕易改變人體基因，那早八百年就會有專業(yè)人員伙同營銷號開始鼓吹了，就算兩人不了解這個領域，也知道促進一個實驗的成功得耗費多大的資源。

所謂的人體實驗很有可能就是在為“涅槃”服務。

李平與揉了揉脹痛的手臂，一邊活絡血管一邊問：“你今天遇到那人呢？”

“正平路?！彼沃琳榘盐募种匦路艘槐?，查找可能遺留的信息。

又看完一遍后，宋至臻站起身來：“要我現(xiàn)在去把人帶回來嗎？”

宋至臻把文件放回桌上，卻被李周云給攔住了。

“他那么抗拒怎么會跟你回來？”

李周云捏住文件袋放回保險箱內：“你聯(lián)系一下留下的一隊人，讓他們去探探口風，看有沒有退讓的可能，那么大一車人，弱勢群體又多，資源肯定缺乏。”

【作者有話說】：謝謝支持，明天繼續(xù)。

chapter44

段磊一行人被安排火化遇難者遺體，胡利拿著一個文件夾登記銘牌。

尸體被整齊的放在一起，下面豎著木塊和煤炭。

“還差多少人沒登記銘牌？”段磊走到胡利旁邊，低著腦袋去看。

“十幾個吧。”胡利把文件夾遞給他，轉身去幫黃毛搬運尸體，“你先記著?！?/br>
段磊目光在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