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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真元一說。他心中氣悶不已。下午阿瑤過來,同阿茶一起納鞋底。她神神秘秘開口,“阿茶,后日你去不去河燈會?”河燈會,當地的一個節(jié)日。同七夕節(ji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阿茶下意識地去看一旁緊閉的房門,緊張開口,“太遠了,不去不去,我還得上山采藥呢?!?/br>阿瑤道,“翻過兩座山便到鎮(zhèn)上了,我們下午去,正巧趕上放河燈。你去年還同我說要在河燈會上尋個如意郎君,你忘了?”“我還小呢?!卑⒉铓鈵灒趺窗堰@件事說出來了,萬一被搖光聽見,豈不是被誤會?“十五了,不小了。”阿瑤奇怪她為什么說自己小,在鎮(zhèn)上,十五歲就當孩子娘的比比皆是。阿茶沒有答應同她一起去,阿瑤回家后,她看著手上的鞋底看了很久。晚上吃飯的時候,納蘭問她,“阿瑤來尋你,說了什么?”阿茶搖頭,“她納的鞋底不好看,來問我針法?!鳖^一次在搖光面前撒謊,既臉紅又心跳。納蘭看著她,垂下眼眸,“……吃吧。”翌日天色微亮,冷風正盛的時候,阿茶出了門。她前兩日看見了一株草藥,長在陡峭的懸崖邊,雖并不難采,卻離家離得遠,得早早的出門趕路。春意寒冷,山林里的枝葉也仿佛帶著刺骨的冷意。阿茶迎著晨曦,在山林深處行走,她腳下的雜草很高,幾乎要高她一個半頭。阿茶艱難地走著,手腳被芒刺扎傷,有幾顆血珠滾落出來,沾到衣裙上。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懸崖邊,放下竹簍,慢慢踩著松軟的泥土,想要伸手去摘下方石塊上的一株碧盈草。然而晨時才下過連綿細雨,泥地又濕,她腳下一個打滑,猛地栽了下去。眼前一片黑暗。她摸索著起身,才發(fā)現自己身處于一片雜草里。耳邊有風,伸手不見五指,手腳凍得幾乎發(fā)僵。阿茶后知后覺,原來不是自己瞎了,而是已經入了夜。春夜既冷又沉,天上沒有星子,也沒有明月,只有模糊得看不清的一大片烏云。阿茶有點渴,她咽了咽口水,想要起身離開。可是雜草太高了,夜里又看不見路,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轉來轉去,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心里開始害怕。阿茶坐在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上,緊緊地抱著竹簍。天亮就好了,她想,天亮就好了。然而她沒等到天亮,因為搖光出來尋她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宮商角徵羽╭、安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九宮格、安5瓶;╮宮商角徵羽╭3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93章三生(九)“怎么從懸崖上摔下來了?”阿茶摔下懸崖的時候腿受了點傷,納蘭便背著她往回走。前方的路漆黑一片,只隱約看見些許枝影。阿茶趴在他背上,心如擂鼓。她沒有問搖光是如何尋的她,也沒有問搖光的腿是怎么在一夜之間好的。即使背著她的是只山野妖怪,只要是搖光,她也認了。阿茶將臉埋在納蘭肩頭上,聲音悶悶的,“……想采株碧盈草,腳滑了一下,便摔下去了?!?/br>納蘭抿著唇不說話,他的步伐很穩(wěn),一點也看不出昨夜還走路不便的模樣。“搖光,你是不是生氣了?”阿茶見他不說話,猶豫地在他耳邊問,聲音小心翼翼,還帶著點討好,“別氣了,我回去給你做飯好不好?”夜都這么深了,她不在家,搖光又不會做飯,定餓了一天了。納蘭還是不說話,他沿著山林小路往山下走。路很寬,鋪了厚厚一層枯枝殘葉,平平整整,映著斑駁的枝影。夜空中的烏云不知何時散了去,露出銀月皎潔的身影。清清冷冷的月色灑下來,落在兩人身上,仿佛鍍上一層紗霧。納蘭用盡了所有的靈力來尋阿茶,在這個沒有修者真元的凡人地界,沒有了靈力,他就只是個普通的凡人。阿茶上山的時候花了整整一日,下山卻只走了半個時辰。納蘭背著她回到茶山村的時候,整個村莊的人都睡了,唯余一兩只掛在院門上的燈籠還亮著微弱的光。阿茶的家在村尾,是個有些偏的山坡,只住了她一個人。“到家了。”納蘭推開房門,走進去,把阿茶放到床上。阿茶困倦得厲害,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了,“……我去給你做飯?!彼€記得搖光餓了一天。納蘭坐在床頭的板凳上,摁著不讓她動,“擦藥?!彼坪鯂@了一聲。“擦藥?”阿茶沒反應過來,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擦藥。納蘭伸手卷起她的褲腿,“腿受了傷。別動,讓我看看?!?/br>阿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睡意都沒有了。她撐著手往床角退,結結巴巴開口,“……我我我我自己來?!?/br>男女授受不親,豈能……豈能占搖光便宜。納蘭蹙緊眉頭,“別動,傷口要裂開了。”阿茶咬著唇看他,“……我自己來,你,你不許看。”納蘭便轉身不去看。紙糊的窗戶又被風吹破了一角,有淡淡的月色透進來,灑在方桌上。阿茶用的傷藥是自己上山采的,效果雖不明顯,但止痛卻是實打實的好。簾帳垂落在兩張床中間,納蘭取過燭燈,輕輕一吹,屋里頓時漆黑一片。又是一日晨光微曦,阿茶躺在床上納鞋底,因腿有傷不方便走路,她便放任自己清閑幾日。早飯是納蘭做的,阿茶起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淘的米,燒的火。下午阿瑤又來了,一臉沮喪,“我阿娘回了外祖家,讓我看著meimei,河燈會去不成了?!?/br>阿茶安慰她,“每年開春都有,今年去不去也沒關系?!?/br>阿瑤糾著帕子,“過了年我就十六了,”她嘆氣,“也許明年阿娘就要給我說親了?!?/br>阿茶不說話了,因為過了年她也十六了。只是沒有人會給她說親。她不知道心底是慶幸多一點還是遺憾多一點。慶幸的是沒有人逼她成親,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喜歡搖光;遺憾的還是沒有人給她說親,因為她六親死絕,只剩一個還臥病在床的舅舅。有時候阿茶看著搖光,看著看著就會失神。她早該知道搖光不是常人的,沒有人能在桃樹下淋一天一夜的雨只是感染幾日風寒,她舅舅也是因傷寒病倒,可是至今沒能下床。還有搖光的模樣,生得太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