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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穿的衣服,便把臟衣服脫下來讓青釉洗掉。這事在秦摯看來理所當然,在青釉看來也理所當然。陛下萬金之軀,豈能親自動手洗衣服。但青釉抱著衣服要去洗時,卻被林曜攔住了。“你把衣服給他。他有手有腳,自己不能洗嗎?憑什么讓你洗?!绷株卓粗嘤?,話卻是對秦摯說的。青釉滿臉為難之色,他哪敢讓陛下洗衣服?秦摯也覺得匪夷所思:“你讓朕洗衣服?”“洗件衣服怎么了?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绷株缀敛粦峙碌氐溃骸澳阏焓裁词露疾蛔觥G嘤砸帐胺块g,要做飯,還要伺候你。你想累死他嗎?”青釉連小聲道:“沒事的,公子。我不累的……”但他的話顯然沒人在意。秦摯冷道:“貴君如今未免太過放肆!”青釉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林曜也有些心虛,秦摯是真被他氣到了,但他也說的理直氣壯:“誰是你的貴君?不就洗件衣服?誰規(guī)定皇帝不能洗衣服?古語還有言,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蠻不講理?!?/br>林曜道:“你若是這種態(tài)度的話,我們今晚就走,你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br>秦摯霎時沉下臉,叱責:“無理取鬧?!?/br>他的確覺得林曜無理取鬧。青釉是下人,給他洗衣服是應(yīng)該的。反倒是林曜,腦海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觀念,罔顧尊卑,讓他捉摸不透。不過說歸說,秦摯卻還是拿過臟衣服,臉色難看滿身煞氣地往井邊走。不就是洗衣服嗎,朕哪樣不會。青釉望著陛下背影,心中惴惴:“公子,您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讓他自己洗衣服怎么過分了?慣的他!”林曜說著悄悄朝青釉勾了勾手指,等他走近又低聲道:“你覺得陛下恢復(fù)的怎么樣?”青釉如實道:“陛下如今精神煥發(fā),瞧著像是沒大礙了?!?/br>林曜深以為然,滿眼狡黠道:“我也覺得他沒事了。我剛沒開玩笑,趁熱打鐵,我們今晚就走?!?/br>青釉看著林曜,兩人目光交接,頃刻一拍即合。-這天下午陽光明媚,曬得人暖洋洋的。秦摯從井里打水,坐在那洗衣服,林曜便搬了把椅子,躺在旁邊無比愜意地曬太陽。想起先前被罰去浣衣局洗衣服的事,再看旁邊的秦摯,頓時覺得身心舒爽,無比痛快。兩人誰也沒有理誰,青釉遠遠看著,覺得這幅畫面倒也極為和諧美好,像畫一樣。當晚,一切也正如林曜所料。被他氣到爆炸的秦摯壓根不想理他,也沒偷偷進他房間抱他去睡覺。林曜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等到夜深人靜時,估摸著秦摯該睡著了,他便悄然爬起身,輕手輕腳地背著包袱推開房門。他早就提前踩過地形,對避暑山莊了如指掌,知道山莊西南角有棵大樹,順著樹干就能爬到墻外。他跟青釉也約好今晚在樹下見面。這夜漆黑濃稠,伸手不見五指。青釉見到林曜時神情還極為緊張,頻頻轉(zhuǎn)過頭往旁邊看,怕會被陛下發(fā)現(xiàn)。林曜也知道他膽子小,這一路怕沒少擔驚受怕,便讓青釉先爬。青釉沿著樹干往上爬,踩著樹杈跨到院墻上,轉(zhuǎn)過頭看林曜,示意他也快跟上。林曜抱著樹干剛準備往上爬,卻忽地聽到聲很大的動靜,像是桌椅驟然翻倒的聲音。他動作霎時僵住。避暑山莊只有他們?nèi)?,那動靜定然是從秦摯房中傳出來的。什么情況?難道秦摯出事了?想到這,林曜那只腳頓時就邁不上去了。在短暫的猶豫后,他迅速跳下樹往回跑。不行,他必須得回去看看,秦摯萬一真出事怎么辦?他之前畢竟傷的那么重。青釉孤零零地蹲在院墻上,懵逼地看著林曜跑遠的身影。林曜像是這才想起還有個他,轉(zhuǎn)頭喊道:“陛下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要不然你先走?”青釉:“…………”他看了眼院墻外漆黑陰森的荒野,陰森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狼。半晌還是苦逼地慢騰騰爬下了樹。他現(xiàn)在算明白了,公子就是嘴上厲害,心里很明顯還惦記著陛下。陛下若有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林曜一路跑回秦摯房間,發(fā)現(xiàn)他竟昏倒在地,旁邊的桌椅也都被碰翻。他嚇了一跳,連忙去喊秦摯,對方卻始終沒有半點反應(yīng)。青釉這時也跑來了,喘著氣問:“陛下怎么樣?沒事吧?”林曜表情沉重:“我叫不醒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幫我把他扶到床上?!?/br>兩人合力把秦摯扶上床,林曜給他蓋好被褥,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了。“怎么會這樣。他先前還好好的,都有力氣跟我吵架?!绷株椎吐曕?。青釉連道:“公子,你別擔心。陛下吉人天相,肯定沒事的。”林曜沉默著沒說話,他在想秦摯昏迷會不會跟他讓秦摯洗衣服有關(guān)系。他從密道逃出宮的前一晚,秦摯狀態(tài)就很奇怪,沒準這次就是生氣過度引起的。想到這,他便很是自責。要是他這段時間沒跟秦摯吵架,沒氣秦摯,他或許就不會昏迷了。于是林曜在認真考慮了番后跟青釉商量:“我們還是等接應(yīng)陛下的人來了再走吧。”青釉連忙點頭,對此自然沒有異議。第二天早上,秦摯便清醒過來,這讓林曜長松了口氣。但那之后,秦摯卻憔悴了很多,很虛弱沒什么力氣,身體也時好時壞,更沒什么胃口。林曜見他這樣也沒吵架的心情了,盡量幫著照顧秦摯,事事讓著秦摯,兩人暫時算達成和解。青釉看在眼底,也很是高興。他前段時間被陛下和公子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別提多難受了。就是陛下這傷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轉(zhuǎn),想到公子這兩天也跟著茶不思飯不想的,青釉便很是擔心。然而這天晚上,青釉睡醒起夜時,卻不經(jīng)意地瞥到院外有道身影閃過。他不知怎的,一時好奇便迅速跟了上去,接著愕然發(fā)現(xiàn)那竟是剛還虛弱得連床都下不來的陛下。青釉頓時滿頭霧水,陛下能走動了?他這是去哪?青釉一路遠遠跟著,就見陛下走進了那座最偏僻的院落,接著迅速拔出劍,動作輕巧靈活地練起劍來。那副英姿颯爽、氣勢如虹的模樣,哪還能看到半分病態(tài)。作者有話要說: 暴君:能留住貴君就行,要臉何用?第31章周遭一片死寂,落針可聞。青釉心卻跳動如擂鼓,腦海涌出個大膽的猜測,陛下難道是在裝???他萬萬沒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