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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雞,賞著船外美景,跟秦摯離的遠遠的,誰都沒搭理誰。一只烤乳雞分吃完畢,船也靠了岸。為掩藏蹤跡,青釉特地選了處荒僻的密林靠岸,隨后三人沿著遍地荒草的小徑步行到避暑山莊。秦摯走在前面帶路,看起來精神好很多。林曜跟著走了許久,看秦摯始終沒解釋的意思,實在忍不住說道:“青釉,你問他,還要走多久才到?”他腿都走軟了。青釉走在最后,被這話問得一臉懵。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聽陛下冷冷道:“告訴他,好好跟著就是,別廢話?!?/br>林曜怒瞪著秦摯背影:“你問他,是不是迷路了?找不到路就直說,沒人笑話?!?/br>秦摯道:“告訴他。朕可比他強,還從未曾迷路?!?/br>“跟他說,我也從未迷路。還有,您這么大張旗鼓地自稱,是唯恐別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嗎?”“荒郊野嶺,哪來的人?”“荒郊野嶺,也不得不防。”滿臉迷??酀瓚?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最后的青釉:“…………”您二位這又鬧什么別扭?怎么還把他給牽扯進來了?青釉默默地想,他只想當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隱形人,并不想被這誰都惹不起的兩位夾在中間。半個時辰后,三人抵達避暑山莊。途中林曜已聽青釉低聲解釋過,這避暑山莊在秦摯登基后就被下令封莊了,原因不詳。因此五年過去,原先繁華壯麗的行宮早就荒無人煙、遍地荒草。避暑山莊占地遼闊,外墻爬滿綠植,此時夜色黯淡,遠遠看去像座陰森森的鬼宅。為免打草驚蛇,他們沒動門上的鎖,而是直接翻墻進去的。即使過去五年,院內長滿荒草,房屋也很是破舊,但寬闊壯觀的格局,精致華美的雕刻圖案,都能窺到此處曾經的奢侈華美。林曜觀察著,挺想不通這么好的山莊,秦摯為何要封鎖起來,簡直暴殄天物。他正想著,就見秦摯轉身要走,連問道:“你去哪?”秦摯看了林曜一眼,視線著重掠過他頭頂,沉聲道:“閉關療傷。你們隨意,別打擾我?!?/br>他說完就走,臉色比之前還臭。朕辛苦雕的發(fā)簪,怕也早被林曜扔棄了吧。林曜摸摸頭發(fā),滿臉不解,轉頭問青釉:“我哪又招他惹他了?”青釉低頭不語,心道您招惹陛下的那可多了去了。沒見陛下如今稱的都是“我”了。秦摯是在后院的石屋閉關的。這一閉關就連著三天沒出來過,也沒吃沒喝。林曜起初還懶得管他,之后每隔段時間就去盯著秦摯,怕他悄無聲息地涼掉都沒人知道。他那幾天覺都沒睡好,常被噩夢嚇醒,有時半夜還會悄悄跑去石屋,隔著條縫隙觀察秦摯,確定他胸口還有起伏才安心回屋。這也導致林曜擇菜時轉身看到秦摯,難得地露出笑容:“你終于出來了?”這天陽光明媚,林曜挽著袖袍,露出半截白玉無瑕般的小臂,長袍下擺也扎了起來,看著很是颯爽動人。秦摯視線卻更多地落在林曜發(fā)頂。他很隨意地把長發(fā)都攏在發(fā)頂,拿發(fā)簪簡單束起。而那束發(fā)的簪子尾端是只嬌俏可愛的小狐貍,正是他送給林曜的那支。秦摯陰霾數(shù)日的心情霎時便明朗起來。“朕出來你很高興?”林曜把擇好的菜遞給過來行禮的青釉,笑道:“那當然。您身體恢復了嗎?”秦摯看著那根發(fā)簪,似笑非笑:“曜曜是盼著朕好,還是盼著朕好你好離開?”“那不是一樣的嗎。強扭的瓜不甜,放我走對我好對你也好,你又沒什么損失,就當是做好事……”他說著見秦摯定定盯著他的發(fā)簪,不由地警惕起來。“朕從不做好事?!鼻負淳挂矝]惱林曜說的話,只飽含深意道:“朕記得曜曜說過,你不再是朕的貴君?”他那暗示實在太明顯,林曜頓時摸著發(fā)簪連連后退,試著問:“你該不會想把發(fā)簪要回去吧?”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根發(fā)簪。秦摯對著林曜伸出手,鄭重強調道:“朕親手雕的發(fā)簪,只會送給朕的貴君,也唯有貴君配戴。”林曜看著秦摯,心疼不舍,卻也只能拔下發(fā)簪氣鼓鼓地還給秦摯。拔下發(fā)簪,他滿頭長發(fā)便散落下來。秦摯深深看了眼林曜,收好發(fā)簪轉身離開。林曜痛失心愛之物,頓時有些生無可戀,感覺秦摯是在故意欺負他,憤憤地撿起顆剛洗凈的青棗沖他砸過去。秦摯背對著林曜,卻頭也沒回地準確接住青棗。他咬了一口,對林曜揮揮手,語氣帶著笑意:“多謝?!?/br>林曜深吸口氣,把頭發(fā)胡亂高高綁成馬尾,氣得午飯都沒怎么吃。當然主要也是沒胃口,任誰連吃幾頓素,都會受不住的。林曜現(xiàn)在只想吃rou吃rou吃rou。但這段時間外面查的嚴,到處都是官兵,青釉根本不敢出去買菜,現(xiàn)在吃的蔬菜還是最開始存的,還要省著點吃。太久沒嘗到葷腥,林曜現(xiàn)在看什么都像rou,想起rou的味道就嘴饞。他也試著在山莊捕過鳥、捉過魚,卻都一無所獲。明明都能看到池中肥美的魚,但就是拿它們毫無辦法。但這天,林曜躺床上正準備午睡時,卻忽地聞到陣極香的烤魚味。香味隨風飄來,林曜咽了咽口水,饞蟲都快被引出來了。他瞬間睡意全無,爬起身就循著香味一路找去。最后在池邊找到了正在烤魚的秦摯。幾條肥美的魚被叉著架在火上,秦摯不時地翻烤,香味便是從魚身上傳來的。林曜看到秦摯猶豫了會,最終還是美食的誘惑戰(zhàn)勝了憤怒情緒。他決定為了烤魚,暫時跟秦摯和解。“你還會烤魚?”林曜主動給秦摯遞臺階。秦摯看了眼林曜:“朕會的還多著?!?/br>林曜發(fā)現(xiàn)秦摯制了根魚竿,這幾條魚顯然就是用魚竿釣的。他頓時郁悶:“我也做了根魚竿,怎么就釣不著魚?”難道連魚也會仗勢欺人?秦摯笑看林曜,眼神幽深帶著某種深意。林曜炸毛:“你在說我笨?”“朕沒有?!?/br>林曜狐疑看他,也懶得多想,又問:“現(xiàn)在外面都是官兵,幾路人在找你,都急的要死,你到底怎么打算的?”他是看不懂秦摯了。如今外邊形勢那么危急,皇位都快沒了,秦摯竟還有心情在這悠閑釣魚。秦摯沒準備多解釋,只言簡意賅道:“先靜觀其變。等時機合適,自會有人接應?!?/br>林曜觀察著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鄭相有問題?”秦摯笑而不語。林曜頓時了然,知道他是猜對了。難怪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