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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人設(shè)

四十六

出了駐地,南若直奔皇宮，守衛(wèi)與內(nèi)侍都認識他這張臉,不用相求就去幫他傳信,很快得到陛下召見。

南若進了紫宸殿撩起衣擺便跪下：“臣有負陛下所托,特來請罪?！?/br>
“起來,起來。”永昭帝在案桌后抬手,面帶笑，“有話說話，跪什么跪,說說怎么回事？”

說話間一瞥伺立在旁的高進忠,高進忠微微弓腰，倒退著從旁悄悄出去叫人打聽發(fā)生了什么。

南若沒起來,三言兩語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又氣又急又委屈：“……臣知曉駐地旗丁們平日散漫無序了些，卻沒料到他們竟然膽大到在背后編排陛下，說您和我爹——”

忽的反應(yīng)過來閉了嘴，惶恐拜下：“這些自然不是事實,都是胡亂編造……”

“朕竟不知原來外頭這般說朕與三秀?！庇勒训酃笮?叫他起來，還挺感興趣的問，“還有呢？”

南若做支吾狀。

還有很多，關(guān)于渣爹和皇帝的傳聞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即使永昭帝專寵?quán)嵒屎螅植煌＜{妾生子都不能平息。

皇帝寵信一個商戶,不知引得多少人羨慕嫉妒恨，他們不敢當面指摘，只能背地里潑臟水，仿佛這樣就顯得他們不被寵信是因為不愿折腰一樣。

他相信南宮云林也知道，往日他裝作不知不在永昭帝面前提，除了這種事自己不能跳出來外，恐怕也有一絲攪混水的意思在，越是這樣越叫人忌憚南宮家。

可如今他入朝為官，便不能讓這臟水繼續(xù)潑下去，否則嫉恨的人便會像劉守那般，連他一起潑，放任不管，會使得傳聞更離譜。

永昭帝扭頭朝下首一側(cè)：“太子可知？”

太子也在？南若一愣，忙又行禮：“殿下。”

太子從隔簾后過來，笑道：“兒臣也是頭一回聽聞，下頭人既不會叫父皇知曉，自然也不會遞到兒臣面前。”

將找到的奏折放到案桌上，退回自己的位子落座。

永昭帝便不再追問，笑道：“朕當是什么大事，鑾儀衛(wèi)散漫朕早知曉，怪不到你頭上，要真這般追責(zé)，朕得向譚瑛問罪，譚瑛是朕的下屬，豈不是朕得向自個兒問罪？”

南若忙道：“臣不敢，絕無此意。”

永昭帝臉一板：“私下你就跟從前那般說話，別學(xué)那幫朝臣開口閉口滿身官氣兒，朕看著你長大，還能不知你為人？”

南若就露出笑來，站直：“知道了。”

永昭帝滿意，道：“此事你做得對，私下編排朕朕管不著，軍營重地這般確屬不該?！?/br>
南若憤憤道：“可不是，鑾儀衛(wèi)乃陛下親衛(wèi)，職責(zé)便是保護陛下，怎能如此編排陛下，不想想若不是陛下誰給他們發(fā)俸，拿了主子的俸祿，卻背后說主子壞話，若放在臣家店里，必要將人辭退。”

永昭帝被他逗笑：“好了，你這不是已經(jīng)將人罰過了，朕都不氣，你氣什么。”

南若卻更加義憤：“臣就是為陛下不值，陛下每年撥給鑾儀衛(wèi)不知多少銀子，他們平日吃穿全由陛下掏錢，可一個個不知感恩，訓(xùn)練不用心也就罷了，還聚眾賭博，還在營里喝酒！”

他越說越氣，臉都憋紅了。

太子不由多瞧了兩眼，想起在他面前總一副成熟鎮(zhèn)定的模樣，對比太大，不覺失笑。

“還有譚鎮(zhèn)撫，他每日進出忙碌腳不沾地，身邊能用的來來回回就那么點人，這回為選妃不出岔子，要親自跑好幾個省，本該叫千戶們?nèi)プ龅氖滤隽耍仡^還得給他們發(fā)俸祿，哪有這樣的道理?！?/br>
“你怎的跟你爹似的都是個財迷?！庇勒训蹣返?，“朕知道了，朕明白你氣在哪，所以朕才將你安排進去，便是希望有人能幫朕整頓整頓?！?/br>
南若忙搖頭：“臣哪里擔(dān)得起這樣的大任?！?/br>
“哪里不成，今日你做的便很好。”永昭帝道，“朕會發(fā)一道旨下去，叫他們誰有異來找朕說！藐視軍規(guī)竟還有臉來找朕！”

南若頓時感動又感激，當下一拍胸脯：“臣定不負陛下所托，一定將鑾儀衛(wèi)風(fēng)氣扭轉(zhuǎn)！”

永昭帝撫掌：“好，朕等著看！”

放完豪言壯語，南若似回過神，露出一絲懊惱，道：“那臣可否請陛下給一道旨意？”

“說?！?/br>
南若：“臣只是總旗——啊，臣并非嫌棄總旗位低，也不是向陛下索官，只想著能叫陛下破格讓臣方便行事，能叫愿意上進的不用怕頭頂上峰，只管來臣旗下，臣只負責(zé)整頓，整頓完再讓他們各回各旗。”

說完忐忑不安地看向上首。

永昭帝略做思考，頷首：“好，不過朕可等著你的結(jié)果，莫要叫朕失望?！?/br>
南若欣喜應(yīng)下。

心里微松了口氣，他想往上爬，最快的莫過于借皇帝之手，他要讓永昭帝看到他可以用，他比譚瑛更適合當那把刀。

用前世行話叫凹人設(shè)，他不想重復(fù)譚瑛的路線也重復(fù)不了，譚瑛狠辣詭黠，他便走少年氣盛初生牛犢不怕虎路線，他和譚瑛比的優(yōu)勢在于他年輕，站在永昭帝的角度，他可以一手培養(yǎng)塑造他，將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刀，任他指揮，也更忠誠。

說完正事，永昭帝留他用午膳，太子也留下，還派人去叫來了榮王。

榮王天真爛漫的跟他打招呼：“谷哥兒你好久沒來宮里了，母后和長樂總提到你呢?！?/br>
太子牽起他的手落座：“谷哥兒大了，不能再像從前進出椒房殿?！?/br>
“好吧。”榮王托腮嘆氣，“我也大了，母后說要讓我搬到皇子所去，為什么大了就一定要搬走？”

三個成年男子不覺露出笑來，永昭帝一本正經(jīng)逗小兒子：“因為大了要娶媳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