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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1

分卷閱讀131

    川王的青眼,怕遭反噬,所以如今求到了大夏頭上。

與我自然是不能這么說的。

我一笑。

西涼的秋天有些燥,午后的陽光亦是熱烈的,涅奢耆說完了話,空氣也跟著沉滯了。偶有風來,也沾染了燥意,落在皮膚上,卷起一寸一寸的熱浪。

他們都在等我的答復。

我略一權(quán)衡,點頭道,“好。”

只是我也有條件,“這件事我要全程跟進?!?/br>
涅奢耆松了一口氣,“那是自然,鐵浮屠在西涼境內(nèi)的暗樁,如今都被收在地牢中了。特使若有興趣,你我抽個空便能去看一看。”

怪不得鐵浮屠總沒有新消息來。

我于心內(nèi)喟嘆,也不知深得圣上信重的方瑱心里虛不虛。

我不敢喝他們的茶,身上雖有銀針,也不好拿出來試一試。

就這么干坐了半晌,阿巴亥終于招手,叫方才那人送我回交蘆館去。

花園里的路大多長了同一副模樣,但我還是察覺如今走的與來時走的并非同一條路。還不等我開口,那人已道,“特使放心,這條路離交蘆館更近些?!?/br>
接著他又道,“特使可有個侍從,名叫青衿?”

我驚問,“你是誰?”

“小的叫青佩。”那人躬身,“曾與青衿一道伺候臨遠候的?!?/br>
身處異國他鄉(xiāng),身邊無人監(jiān)視,談論起舊事時就要更從容一些。

提起臨遠候來的時候,青佩亦嘆道,“青衿早有預見,知道侯府要敗落不過一夕之事,因而那時小的才扛不住逃出了大夏。跟在國主身邊伺候?!?/br>
提起涅奢耆,我有些好奇,“他多大了?怎么總瞧不出年齡?!?/br>
“國師許比國主大十二歲?!鼻嗯宓?,“這也是小的自己推出來的,西涼人不說年齡,只是每十二年便要舉行一次葬儀,小的后來才知道,那葬儀是為過去的自己辦的,而國師要比國主多辦一次?!?/br>
他又多問了些京師的事,聽到到尹川王謀逆后,嘆道,“尹川王籌謀要比臨遠候早許多,臨遠候不過就是一桿槍罷了。只是圣上總不信?!?/br>
圣上總是不信。

除了他自己,他從來不信別人。

一路回了交蘆館,我從他嘴里聽了不少京師舊事,錯綜復雜的根系派別,總算清明了不少。送我進門時,他對我一躬身,“此前接過青衿的一封信,知道青衿在特使身邊過的不錯。若有可能,還請?zhí)厥古c國主說請,葉落歸根,青佩也想回大夏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1210:11:54~2020-03-1311:5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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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好?!?/br>
倒也不是難事。

只是我腦子又慢了一拍,“青衿什么時候給你來過信?”

沐浴完了,我換了寢衣靠在榻上,手里翻了一沓紙,只是下意識的翻著,眼里卻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聚在我身邊的,我知道。

只是當年我一直以為這個目標是跟著我發(fā)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而非是打擊報復尹川王。

真相很殘酷。

比我能想到的,遠還要殘酷的多。

青衿自打到了我身邊就一直耳提面命,叫我與明誠之交好,想來他與明誠之也不知在私底下籌謀了多少次,才成就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尹川王的確該死。

但我一點也不想毫無自主權(quán)的,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別人揮出去的刀。

我想的出神,就連馬凡和丁四平回來也絲毫不覺,還是丁四平從我手里抽走了那些紙我才反應過來。

“想什么呢?”

丁四平把那沓紙放在桌上,拉了兩張凳子來招呼馬凡一道坐下。

“我們今兒還真找見個鋪面不錯。”

“地段也好,門面大,后頭是三進的院子?!瘪R凡補充,“還有個地窖,種、采、釀、賣一體,省了許多車馬費。租金也不貴,一年四兩銀子?!?/br>
“這么便宜?”

驚喜過后,我迅速冷靜下來,“別又有什么陰謀吧。”

“不是陰謀?!瘪R凡道,“租那酒館的原先也是夏人,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西涼禁軍帶走了,至今也未曾回來。老板怕惹事,所以急著脫手?!?/br>
夏人。

禁軍。

這幾個關(guān)鍵詞,叫我聯(lián)想到了涅奢耆今日與我說起的鐵浮屠。

大約那酒館本就是鐵浮屠的地方,他們誤打誤撞,竟又找到了那處去。如此,倒也省了許多事了。

于是我挑揀著與他們二人說了一遍情報網(wǎng)的事情,馬凡自然無不可的,“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西涼死士害死了五仙縣那么多人,我能拉下一個不虧,兩個翻倍,三個血賺!”

丁四平也道,“可。”

于是這件事就說定了,明日我去參加那個什么儀式,順帶看看能不能用青佩說的話再換些什么利益。馬凡則負責與那酒館老板的交接。

等到馬凡回了自己房間后,丁四平才拿起那沓紙問我,“誰送來的?”

這沓紙上記了不少,天丒諸教與巫族闔族信息都在上頭,尤其是其木格和赤哲孥兩個人,加粗描了一圈,想不注意到都難。丁四平只是大致一翻,并沒有看這沓紙最后還夾了一張,是青佩寫的,關(guān)乎西涼朝局的消息。

我接過來,假意整了整,“是阿巴亥身邊的一個侍從?!?/br>
其實我本也未曾打算瞞著丁四平,只不知為何,他主動來問我,我反而不想說了。

“這東西有用?!?/br>
丁四平也不疑我。

他摸著下巴道,“巫族人這么傻……對族長的話絲毫不疑,因而咱們cao控了族長就算是cao控了他們?!?/br>
我看了一眼那張紙,赤哲孥孛去年剛辦的第四次葬儀,算來正是知命之年,要cao控這樣一個人,談何容易?

丁四平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又接了一句,“太難了,還是直接殺了吧?!?/br>
殺了也不容易……

不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我忽然想到巫族那個格外詭異的立杖儀式。找機會殺了赤哲孥孛,想辦法cao控所謂老族長的轉(zhuǎn)世重生,那唯族長之命是聽的巫族人,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歸順了。

當然,殺老族長是需要籌劃的。

我躊躇了一晚上,最終也沒把青佩的事兒告訴丁四平。

第二日穿好禮服,依然是青佩來迎我。

他躬身在前頭帶路的模樣,經(jīng)常叫我一個恍惚就想起青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