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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便行“立杖”之禮,寂滅時杖身倒向的方向就是他的轉(zhuǎn)世所在。而巫族的族人們,則要帶著靈杖,前往杖身指向的方向?qū)ふ曳蠗l件的嬰孩。尋到了,便帶回大帳里,先灌三天毒粉——他們稱之為“灌體”?!肮囿w”過后還要與大毒蝎共處一室,他們稱之為“擇主”。能活過這些流程的,便是老族長轉(zhuǎn)世化身,才配享巫族香火供奉。自然,西涼國主并不認(rèn)同巫族這一套,巫族也樂得自在,并不愿融入西涼國之中。我看的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的起。蠻夷之地,果然是蠻夷之地。看來,參與到大夏權(quán)爭之中的,該是個有巫族常識的西涼人,而且這個西涼人還在天丒教中有一定話語權(quán)。縮小了范圍,便好篩選了。我合上書,窗外已露了魚肚白。今日朝上無事,兩位皇子看了我?guī)状?,我俱看了回去。帶著我那慣常都有的、毫無攻擊力的笑意。與賀在望喝了一碗羊rou湯,我們前后腳的回了蘭臺,終于看見鄭子沅來銷假。他也沒料到蘭臺令是我,只囁喏著將假條遞過來,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孟老爺?!?/br>我在假條上蓋了印,夾到卯冊里。“下官回了一遭河洛?!编嵶鱼浣忉屩昂勇褰鼇砣チ瞬簧偻獾厝?,祖父年紀(jì)大了,總想做好事,說要散粥搭棚的招待他們。下官的父親說瞧著那些人不像流民,別給家里招了什么災(zāi)禍,便不同意。這老人鬧起脾氣來,倒比孩子還要難約束,下官只得兩頭勸一勸。”“是該勸一勸?!?/br>我隨口應(yīng)了一句,近來這蘭臺也沒什么事,于是打算再多給他批幾天假,“你有孩子了?”“是,剛滿月,祖父給起了個小名兒,叫阿北?!?/br>鄭子沅提到自家孩子便笑的開懷,“那天與老爺吃了飯,夜里便趕回河洛了,哪里知道如今老爺又做了下官的上司去。該做東,請老爺一頓飯的。”“飯不急,先緩緩。趙世英是誰提上來的?這邊本官會找人接上。前些日子他犯了錯,圣上下旨,押進(jìn)大理寺了。”我抽出一張假條來,填了個日期遞給他,“祖父年紀(jì)大,有些善心是好事。散粥搭棚也是不夠的,這些人千里迢迢而來,必定沒有住處,你想想辦法,把他們聚集在一處去?!?/br>我又提醒了他一句,“記住,千萬不要帶回自家府里。對了,夫人和孩子,就暫且留在京師吧,來回奔波,總不方便?!?/br>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3-0821:32:12~2020-03-0919:05: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冰凝忘憂草4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92章我愛與世家子弟打交道,并非我有意要攀附世家。說來,數(shù)得上名號的世家大多瞧不起我,就如他們當(dāng)年亦瞧不上鳳相一樣。只是世家子弟教養(yǎng)的好,于這些事上,更敏感一些,也更有擔(dān)當(dāng)一些。他看著我,我只需一點頭,他便想得到這是圣上的意思。近來他雖不在京師,但等會兒朝上的事情就會陸陸續(xù)續(xù)的傳到他耳朵里。于是鄭子沅接過假條,格外鄭重道,“下官明白?!?/br>他將假條袖在手里,門外來報,兩位皇子到了。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今日朝會我已釋放出了足夠多的善意,掐時間,他們此刻也該到了。圣上身體愈發(fā)不好,朝中常有人上書立太子一事,均被圣上駁斥了回去。尹川王這幾日挑著聽了幾次朝,每每說到立太子時,他總是第一個出面反駁,說圣上春秋鼎盛,何必早立太子?二皇子總是多看他幾眼,大皇子見他也總恭敬的很,一遞一聲的叫著大哥。這些你來我往的眼里官司,我通常都當(dāng)看不到。兩位太子見我出了蘭臺的院子,連忙躬身道,“老師?!?/br>說來也是圣上隨口一句,讓他們有什么只管問我,他倆卻順著梯子往上爬,一口一個“老師”,叫的格外親熱。“聽聞老師喜歡喝茶,學(xué)生把盡歡茶莊包下來了?!?/br>大皇子叫李修,為人敏感又知分寸,他走在我前頭引著路,長相肖似圣上。接著回頭看了李念一眼,“二弟來的巧——”復(fù)又看向我,“我們兄弟兩個,打算陪老師嘗嘗這里的好茶,聽說叫什么須盡歡,烹一壺不容易的很。”我笑了幾聲,也未搭話,徑直跟著他們走。茶莊老板還是先前那個,我對他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也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我。“兩位殿下要的在這邊?!彼碚泻糁鴥蓚€皇子,此刻自是沒功夫照看我的,“小的今天把桌椅都換了新的,兩位殿下用過的茶盞,以后也得好好收起來。”話說完了,才想起來跟在后頭的我,一抬眼,笑的嘴角都要扯到耳根去了,“呦,這不是……”“蘭臺令孟老爺,你常見的?!崩钚蕹谅?,“帶我們進(jìn)去吧?!?/br>雅間以屏風(fēng)隔斷,屏風(fēng)外又設(shè)了流水為障。兩位皇子與我依次落座,李修讓我坐主座,李念附和了幾聲,我便也不再推辭,順理在主座坐下。李修拍了拍手,不知哪處機關(guān)一動,便從半空中墜下幾個籃子來。籃子里坐了幾個……近乎全/裸的女子。我看清的時候,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她們梳著雙環(huán)髻,一張張不施粉黛的臉看起來格外年輕,籃子上插著花葉,倘若只看這些,像極了一副和諧的仕女圖。唯一不和諧的,就是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們都穿著一層輕薄的紗衣,僅僅上半身便已春光大露。我駭然,“這是做什么!”“老師坐著吧,這是學(xué)生和二弟的一點心意?!崩钚薨粗易?,李念也笑著解釋,“這些是學(xué)生與大哥府中的侍婢,老師不必惶恐,當(dāng)中有個妙人兒,說她府里常這樣喝茶,茶外又添風(fēng)情,妙的很。”“說起來,那侍婢名字也妙?!崩钚薏桓适救酰敖忻钜?。”“妙因?”我仿佛還記得這個名字。見我多問了一句,李修便指著當(dāng)中那個領(lǐng)頭的女子道,“就是她,她娘給總管塞了多少錢才叫她進(jìn)了宮的。老師可是覺得她……”“名字有趣?!?/br>我趕緊喝了一口水,壓下心里的緊張。“是二弟宮里的?!崩钚蘅戳死钅钜谎?,“父皇賞給了二弟?!?/br>“聽聞大皇子議親了?!迸吕钚迺e意,我連忙換了話題,“周節(jié)度使家的嫡女,卓州世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