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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的眼。

仍如方才那般,松了手便自己睜開了。

我又合了一次,低聲對他道,“王忠將軍,下官借您之力殺了衛(wèi)欒,您盡可安息罷?!?/br>
這次王忠終于合了眼。

我將他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錦盒里,蓋好蓋子,打算交給原英武軍去安葬。

起身坐回椅子上,又瞥見所謂唐代儒發(fā)來的告示,我左右看了看,總覺得不對。我與丁四平是那夜連夜走的,走豐禾縣那條路,因拿著軍里的令牌,所以一路暢通無阻。

唐代儒什么時候知道的我不在丹州呢?

明誠之會想辦法拖一拖,那么還有誰呢?能帶了唐代儒的信兒,與我和丁四平同一天到達(dá)邑曲郡,進(jìn)到衛(wèi)欒的賬里?如今這么大的動靜,營帳的戍衛(wèi)又剛剛嚴(yán)了……想必這人要跑,也不容易吧。

正想著,丁四平忽然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大人,你看屬下抓到了誰?”

如今賬里橫了兩個人的尸首,我特意端著燈繞過去,在丁四平身邊站定。

那人猛地抬起頭——雖燈火昏暗,但我還是瞧見了那雙眸子。

一淺一深,像極了白鷺。

我即要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不是白鷺,面容總是模糊的,好像怎么也看不清楚,但他不應(yīng)該是白鷺。

白鷺見了我,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何嘗用這樣桀驁的眼神瞧過我?

我立馬移開燈,狠狠搖了搖頭。

這人在對我使祝由術(shù),雖不知是哪種路子,但我還記得白鷺說過什么異瞳人怎么樣的。眼下顯然得定住自己的心神,避開他的眼睛才能躲過這祝由術(shù)去。

丁四平見了我的樣子,手下用力,橫在那人頸間的短刀也壓了下去,“老實點,耍什么花招!”

“他就是張一清?!?/br>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叫丁四平找布帶遮住了他的眼睛,圍著他轉(zhuǎn)了轉(zhuǎn)。

“上次在五仙縣里碰見的就是他。穿了一身黑衣服,老跟著王永那個……”丁四平頓了頓,改了口,“跟著老牛的也是他沒錯。”

“長的和白鷺還有點像?!?/br>
大約主要是因為眼睛像的緣故,如今蒙上眼睛,便只剩五分像了。

不過就臉型、嘴巴能與一個西涼人有五分像,莫非這張一清也不是大夏的人?

這念頭也只不過一露頭。

“這小子會點功夫,跟虎大差不離,有兩下子。”

丁四平站到我身邊,“剛剛那rou餅喂了狗,那狗沒吃幾口就口吐白沫。屬下想這不是衛(wèi)欒這小子特意送到咱們那邊的嗎?還是那個錢石頭送過去的,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心真黑!”

說著,丁四平踢了踢衛(wèi)欒的腿,“以前住一個帳子的時候,沒覺得他這樣心黑手辣。”

原來那rou餅本就是要毒死我們的。

我這次再看衛(wèi)欒和錢石頭,心里終于不那么內(nèi)疚了。

于是也愈發(fā)慶幸我這脆弱的胃口,陰差陽錯,竟救了我與丁四平兩個人。

也是我還是大意的緣故,如今天下將亂,我們掛著大夏朝廷的官銜兒,在這些急著各立山頭的人眼里,本就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耐睹麪睢?/br>
衛(wèi)欒身上有一捆銀針,我解下來,在手里掂了掂。

“這是用來驗毒的。”

丁四平道,“每個將軍都有?!?/br>
我收到懷里,“以后可以用。”

“明大人不是給你塞了一個包嗎?那包里有能解百毒的解藥。”丁四平蹙眉,“你忘了?”

“孟大人自己藏著這樣的好東西,虧得明大人知道。”丁四平又瞥了我一眼,“你那個琴,怪不得寶貝的什么似的,從來也不讓我們碰,原來里頭竟然有……”

丁四平再說什么,我聽不大清了。

琴里有什么?

有解藥?解百毒?

“鶴鳴清音,總不能辜負(fù)了不是?”

“此琴名鶴鳴……”

“明大人必然是認(rèn)識的。”

“你我可探討一二?!?/br>
……

鶴鳴竟然不僅僅是琴。

這個世道,再一次突破了我的認(rèn)知。

還是我早已注定要被卷入盛英這一場動亂之中?

那以鶴鳴贈我的老琴師,又是誰?

丁四平見我出神,一連推了我?guī)状危懊洗笕?,你想什么呢??/br>
“哦?!蔽覙O快的恢復(fù)了過來,“解藥再好用,也得省著點,況這銀針也沒花咱們的錢?!?/br>
我們又說了半晌閑話,等到原英武軍來了,我將令牌給了他,又寫了一封信交代了明誠之的事情,叫他們?nèi)サぶ菀磺行袆勇犆髡\之調(diào)遣。要走時叫他們帶上了王忠的頭,他們捧著紅木的錦盒,宛如捧著裝裹一般鄭重。

他們在人數(shù)上雖呈劣勢,但畢竟是上過沙場的精銳。

唐代儒再有多少兵,也總能耗一耗。

這邊安排完了,我們才又打量起了張一清。

這人大概受過什么特殊訓(xùn)練,問了幾次,嘴都撬不開。丁四平蹙眉道,“要不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死士?!?/br>
我其實也想殺了他。

想到能自爆了的西胡人,我心里總還是忐忑的很??偱滤裁磿r候把自己弄炸了,這么大一聲響,不知道能引過多少人來。

“死士?”

張一清忽然冷哼一聲,“你們以為誰都能當(dāng)死士?”

只不過是說了這一句,便又閉上了嘴。

我想他大約還是怕死的,不然完全沒有必要向我們表明他的安全性。只是誰又能確定他是詐唬我們,還是當(dāng)真要活?我是不敢再冒險了的。

我撿起衛(wèi)欒的刀,對上他的心口。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第二日天亮,我與丁四平出了衛(wèi)欒的帳子,帶著趙汝與他點出來的親兵,朝著臺州的方向策馬而去。

過了臺州,便是望州。

而京師就在望州最高處,俯瞰天下。

今天是除夕。

萬家團(tuán)圓的日子,我們這一批人,卻正縱馬行在路上。

一路漸冷,我們連冬衣都沒有備。

好在熱血在腔子里燃著,如一團(tuán)火,撐著一股氣,一路翻過山,淌過河,從貧瘠走進(jìn)繁華。

趙汝帶的人與我們磨合的很好,尤其是與丁四平,經(jīng)常說些以前訓(xùn)練的趣事。

到望州時,已快三月了。

鳳相的詔令也出了京師,帶令出京的亦是金甲衛(wèi)的人。

丁四平撞見他的時候,他一臉震驚,“丁大人,你不是在丹州嗎?”

“丹州有變?!?/br>
丁四平言簡意賅。

那金甲衛(wèi)會意,雙手奉上詔令,“這是鳳相的意思,叫孟大人回京。”

盛英十三年三月初,闊別京師半年的孟非原,終于揣著鳳相的詔令,再次踏入了京師的地界。

二進(jìn)京師。

京師繁華一如往昔,而我的心境,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