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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6

分卷閱讀96

    “虎大跟著進去了,說里頭還有什么,得等他出來再說?!?/br>
正說著,白仵作也從外頭進來了,“大人,依著宋大人的指示,這三個人確實是死于一種毒,就是這毒太罕見了,比香末蘇還罕見,具體是什么他也看不出來。”

宋岸?

他也來了?

我又看向虎十三。

虎十三這才意識到自己漏報了一處,他連忙道,“啊對,那夜大人叫屬下去平湖郡找宋大人,屬下把大人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還說了青衿找出的那本書,宋大人有了示下,屬下就回來了,今天早上剛進的門兒。還有,宋大人那邊說了,高大人的案子也結了,是五仙縣里的鹽庫有錯漏,故而那小廝與王永合謀,害死了高大人。大狗二狗那天抱走的東西是高大人手信,也已都交給高士綦大人了?!?/br>
這案子結的有些潦草。

但能頂住唐代儒、紀信等人的壓力,揪出王永來,已是了不得。

虎十三唏噓,“大狗二狗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酷刑,硬抗住了,等到了高士綦大人親自來的那天?!?/br>
青衿此刻終于有空開口,“明大人說這毒叫紅蓮業(yè),以荔枝甘露為引,若非……”

“好了?!?/br>
明誠之止住青衿的話,看向我。

“別的話說多了,這些都以后再細捋。說說你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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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這次青衿終于意識到他是我的小廝了。

見明誠之問我,又恐我剛醒來、且又在一時間經(jīng)了三天的事兒,腦子還轉不過來。于是他對明誠之笑道,“明大人,我家大人剛醒來,還是叫他歇一歇?!?/br>
明誠之略一忖,“也是?!?/br>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這事兒刻不容緩,不如我來捋一捋,你在旁聽著,查漏補缺?!?/br>
我點了點頭,應了。

這事兒確實刻不容緩,多歇半刻,便多一些變數(shù)。

于是明誠之找來一張紙,畫了一條線,線上寫了幾個人名:唐代儒、高士雯、紀信。

“這是你一來就碰見的高士雯一案。”

明誠之說著,又從紀信的名字處拉下一條線來,寫了王永兩個字,“宋岸查出這案與王永有關,而王永曾是紀信府吏,格外受紀信信重?!?/br>
我點了點頭,接著又想起高士雯的那封信來,于是我連忙叫青衿去找那封信。

青衿拿過來那本,幽幽道,“那天白鷺睡下,總不放心大人,過來看了一眼大人也睡下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叫不醒來才發(fā)現(xiàn)有問題?!彼粐@,“還好明大人到了……”

說著,里頭幾封信與我寫的那些東西都一起被明誠之取出來了,他先看了一眼我寫的東西,蹙眉道,“寫的太亂了,怪不得理不清。若是這樣交給他們,恐怕他們連頭緒都捋不出來?!?/br>
接著拿起高士雯的信,徑直翻到畫著圖的那一面。

“地宮?”

我連忙開口,“就是虎大來報,若白去的那處院子,我一直懷疑地宮的入口就在那院子里。”

明誠之又在王永名字后批了“地宮”兩個字,筆尖頓了頓,亦從高士雯的名字后也拉下了一條線。

“你來時走的是卓州這條線,而我繞了一圈,是從揚州過來的?!泵髡\之又道,“且是便衣,并不曾帶什么仆從護衛(wèi)。”

“那黃……克宗?”

我咽下差點要脫口出來的“老爺”兩個字,隨明誠之一起叫起了黃克宗的名字。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真的慫,如今明誠之不計前嫌,我便也心甘情愿的放低身段、從為人到處事都開始刻意模仿了。

“因著快到年下了,所以揚州在處理積壓的案子,以盜竊之名殺了一伙小乞丐?!泵髡\之擱下筆,“我記得,好像有叫大狗和二狗的?!?/br>
“明大人不懂了不是?”王福聽到這處,笑道,“這都是賤名兒,別說是乞丐,就是同個村里的百姓,叫這兩個名字的也不少呢?!?/br>
明誠之點了點頭,又拿起筆畫了一條線,寫下黃克宗的名字。

我在旁添了張一清和云空,想了想,又說了心下所疑的西涼天丒教、西胡商貿(mào)、南撾武器與尹川王的聯(lián)系。

就這樣捋了半晌,一直捋到我肚子咕咕叫的時候,明誠之才放下筆,把這張紙遞給我,“學學吧。”

一瞬間似回到了奉議司。

坐在內(nèi)間的明誠之出來,往我桌上扔了一本寫好的折子,“學學吧。”

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個學生。

說來奇怪,明誠之比我大不了幾歲,卻總如大了我一輩兒似的。

我接過那張紙,余海幾人也湊了過來。

“你去買些飯菜,清淡一點。”明誠之轉頭去吩咐青衿,“順帶去把白鷺叫過來?!?/br>
我這才想起了白鷺,說了半晌話,就連青衿都沒提白鷺怎么樣了。

“王永府上的人昨日下葬?!庇嗪S行鷳n的看了王福一眼,我也從余光里偷摸撇著,見王福面上神色并未大變,這才放心的聽余海說下去,“白鷺自打回來就像丟了魂似的,青衿和兩個小廝輪流守著他?!?/br>
見了我的動作,王福勉強笑了一聲,“他們連成了串兒,要動他們,必然有死亡,必然會流血。下官是早有準備的?!鳖D了頓,他又小聲道,“下官無妨,不過是……愈發(fā)堅定了而已?!?/br>
這世上,總有人為民請命,也有人舍身求法。

我鼻子一酸,愈發(fā)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個不懂事的混賬。

忝居官位,一丁點的實事都沒干過便也罷了,卻總還想著去攀愈發(fā)便捷的途徑。仿佛為官之道,只是帝寵,也只有帝寵。

我連忙將自己的所有情緒都掩下去,低頭去看明誠之的那張紙。

黃克宗與唐代儒兩條線,并非往日里報上京師那樣水火不容,彼此之間敬而遠之。他們是有著相交的時候的,且我發(fā)現(xiàn),節(jié)點上的惠利都是實打實的,而所謂的水火不容,都是些浮皮潦草的小事。

果然。

只是既如此,那鳳相……

鳳相此行留給我的破綻頗多,否則我也不能這么快就懷疑黃克宗與唐代儒的真實關系。他寫來的那封信與若白的行程有偏差,對丁四平的指令與圣上不同,屢次提及唐代儒、紀信和趙士琛時言語模棱兩可,如今再加上黃克宗……

我仔細數(shù)了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