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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將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次試探,只怕是得了那些西胡人的線報,說與我們短兵相接了。

如此大好的機會,我才不信西胡人不會借機嚷嚷出來。

我與平湖郡府衙徹底翻臉,于他、于整個平湖郡乃至丹州的官員,想來都是好事。

直接謀劃殺了我,應當比屢次試探我究竟是誰麾下更容易些。

我早就懷疑丹州中高層官員大多是尹川王的人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鳳相在信里說過什么,所以導致他們對我一直持著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鳳相大約也早有察覺,是而反復的在信中叮囑了與紀信、趙士琛等所謂故交的相處之道。

“屬下上過沙場,知道俘虜最不可信,所以提前喂了藥?!倍∷钠竭@才將手放平了,微微皺了皺眉,“只是似劑量大了些,不知道這人往后還能不能再開口說話了?!?/br>
入了夜,愈發(fā)覺得睡不安穩(wěn)。

通天寨一事尚無下文,五仙縣瘟疫紀信拒不上報,如今高士雯又遇害死在家中,四周殺機此起彼伏,也不知誰可信誰不可信。

原先以為遲早會從那西胡人口中挖出些什么,如今卻也不知他往后能不能再說話了。

我起了身,盤膝坐在榻上。

平湖郡之行并不順利,只怕這才是個開始。

那夜相聚,主場是唐代儒,紀信與賈淳青仿佛兩個捧哏,趙士琛偶爾調(diào)和氣氛,方靜除了冷嘲熱諷,好像也沒說過什么。如今我細細順著,鳳相說方靜與方瑱兩支不和,但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方字來,無論是誰有損,只怕于方族都無益處。

何況方家本就起于京師,方靜為人脾氣怪些,大約也是可相與的。

趙士琛不知道,但單看著他與紀信熟絡的樣子,想必也早已上了尹川王的賊船。

賈淳青便不必說了,唯紀信之命是聽,肯定是個狗腿。

我對平湖郡的官員還不大了解,本想通過高士雯了解一些,不想他忽然遇害。宋岸倒是個實誠人,只是看著他一心為了案子,大概也是不會參與到這種腌臜事中的。說起來,五仙縣的余海,不知道現(xiàn)下里如何了,也不知紀信去往五仙縣做什么,瘟疫可控制住了?

亂七八糟的想了半晌,忽然想到今日拿回了平湖郡鹽庫的調(diào)動與高士雯在平湖郡的筆記,于是又趁著清醒,翻看核對了一遍。

這賬冊做的很清晰,條目、運量、出入時間一眼便知,可是也因為太清晰了,讓我總是生出一種不敢相信的感覺。雖不曾做過這類型的官,可也知道這世上不會有絕對干凈的賬目,太干凈了看不出首尾,反而覺得是假賬。

于是我又翻開了高士雯的筆記。

今夜青衿睡的沉,并不曾聽到我的動靜,我也沒有點燈,只半開了簾子對著月光看,越看越覺得那一團黑墨是一行字,只是后來又被蓋住了。

這兩種墨不同,時間也差得遠,只是不知這一行究竟寫了什么。

在京師時有些二世祖專門研究這個,我只跟著看過些熱鬧,如今要用到這本事了,才覺得自己實在是貧瘠的很。泛而不精,多而不專,有些時候并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我又照了半晌,實在看不出什么。合上了高士雯的筆記,心頭也漸漸染上了一團濃黑的影兒,如那墨一樣。

這丹州……果然是龍?zhí)痘ue。

高士雯的死,一定是因為他知道些什么。

包裹里的東西真假尚難定論,自由賈淳青去說。但大狗二狗,高府的小廝們,都得保住了,即便他們什么也不肯說出來,朝夕相伴,也總該有些線索在。

只是,我不過區(qū)區(qū)一個鹽運司使,根本無法插手府衙的事情。

即便明日賈淳青讓他們死,我也是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一念至此,我又覺得無力。

丹州積弊已深,官員錯綜復雜,京師雖也根系多些,但畢竟在天子腳下,尚不敢有什么過分的舉動。丹州距京師千萬里之遙,老話說強龍尚難壓地頭蛇,更何況唐代儒就是丹州的龍?

真要鬧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

一夜未眠。

第二日起身時,白鷺問了一句,“大人昨夜可曾起來了?”

青衿連忙道,“大人為何不叫青衿伺候?!?/br>
自從來了平湖郡,青衿又恢復了貼身小廝的身份,白鷺養(yǎng)的差不多了,也開始跟著干些輕省的活兒。紀信安排的那些仆從倒往后靠了,不過賈淳青也不大在意,只是總往我睦緣堂里派人,美其名曰:京師來的人,怕不慣招待。

我搖了搖手,“不過醒了一瞬兒,翻身便睡了,何必老叫你們進來伺候?!?/br>
白鷺似還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今日賈淳青要帶我去鹽庫清點,因而只吃了幾口粥,我便將賬目帶好,前往賈淳青的院子等著他了。那邊的小廝說賈淳青去了宋岸處,我倒也不急,順勢打量起了門口“天人合一”的牌匾。

這幾個字遒勁瀟灑,筆勢連貫。小廝說這是紅木匾,鑲了五寶八珍,見我不甚明了,便又仔細介紹道,“五寶八珍就是金、銀、琉璃、硨磲、瑪瑙、坦撻翡、紅珊瑚、珍珠之類的,都是頂上乘的寶貝?!?/br>
我點了點頭,這塊匾額,無論是誰寫的,最后用紅木為底,又鑲了這么多珠寶,都是白瞎了。

那邊墻角立了一個高腿凳,凳子上有一圈水漬,我看向那小廝,“上頭是放過花嗎?”

“原先有一盆蘭花?!?/br>
正說著,賈淳青匆匆進來,見我已到了,便連忙笑了一聲,“勞煩大人久等,鹽庫就在城西,離得不遠,您看咱們是騎馬過去還是走過去?”

第50章

兩人在路上閑話,我不免便問了幾句高士雯的案子可否有什么新的突破。不料賈淳青的臉色一暗,恨恨道,“高大人在丹州做鹽運使這么多年,勤儉廉潔,誰能料得最后竟遭了小廝的毒手!方才下官去宋大人處,就是為著商議大狗與二狗的處置方法?!?/br>
頓了頓,他又道,“大人可知宋大人審出了什么?”

見我搖頭,賈淳青愈發(fā)咬牙切齒,“那兩人竟是揚州來的,雖不曾再說什么,但下官想著該是黃老爺?shù)氖止P?!?/br>
在京師時圣上說過,鳳相原想叫我去黃克宗處,想來黃克宗與鳳相才是知根知底的故交。

我腦子一轉(zhuǎn),想著莫非是大狗二狗偷出來的東西里涉及了什么,所以要殺了高士雯轉(zhuǎn)道去揚州,然后經(jīng)由黃克宗將這些東西交給鳳相。只是原先聽著,賈淳青等人與高士雯并不大對付的樣子,如今又急著處置這兩個小廝,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也不是沒可能。

昨日我便下了定論,大狗和二狗,以及高府上上下下的小廝們都不能死。

無論到底是受誰指使,只怕要挨個兒撬了他們的嘴才能清楚。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