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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新人給排擠到別處去,所以近日來他才對青衿的行動都格外上心。奉議司,說白了就是奉圣上之命,閑時聚在一處八卦一下各位官員的家務(wù)事及個人作風(fēng)等問題然后挑一些寫成折子供圣上了解自己子民的私生活并給予綜合性建議;若忙時——也就是使臣來訪,敵國來犯的時候,就負(fù)責(zé)與群臣打打嘴炮,討論一下戰(zhàn)與和分別利弊多少的閑散部門。并無多少實際上的營生。因此俸祿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但畢竟清閑。于是朝中許多大人都格外愿意將自己子侄放在奉議司里歷練歷練,也算是有了工作經(jīng)驗,日后高升,便也有了可鍍金的履歷。也是由于這一層關(guān)系,奉議司里許多人的家世背景都是我惹不起的。譬如小劉大夫。小劉大夫叫劉成武,他的哥哥便是禮部侍郎劉成文,論理該稱他一聲劉老爺。劉成文年紀(jì)輕輕就坐到了禮部侍郎這個位置,能力與資質(zhì)自然是我等人人都難以望其項背的,因此奉議司中眾人對小劉大夫便也多了一份敬重。再譬如鐘毓。鐘毓的爹叫鐘卿邵,是工部尚書。盛世太平,全國各處自然就免不了土木之興,如今工部亦是肥的流油,因此,在進奉議司的第一天,我就和鐘毓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畢竟想要在京師立足,銀錢乃是第一要務(wù),單憑司里這單薄的俸祿,我可能連這樣一處院子都買不下來。當(dāng)然,司里還有一個大劉大夫。大劉大夫叫劉安,劉安有個堂弟叫劉定,前幾年也在奉議司里待過,如今已經(jīng)進了國子監(jiān),聽聞不過幾日便要外放去做什么知府,雖說品級不變,但怎么說也是在給自己鍍金。三年后只要所在地沒有什么太大的變故,回來升三品甚至以上也不過是幾天的事情。而且,劉安的爹曾經(jīng)還當(dāng)過掌鑾儀衛(wèi)事大臣,如今年老隱退,畢竟影響力還在。我這個外地人,在這樣一群二世祖身邊討生活,加上頭頂還有明誠之這座大山,過得實在是格外艱難。這群二世祖?zhèn)冎徊贿^為鍍金,因此很少能有人如我一般細(xì)致講究,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也會深刻探析出其后隱含的意義來。往白了說,我們這個散大夫,也無非就是搜集好小道消息,無事時用來討圣上歡心,有事時便為蘭臺彈劾官員準(zhǔn)備素材。因此,我與蘭臺幾個御史也交情頗深。扯遠(yuǎn)了。今日到奉議司應(yīng)卯,明誠之并未曾給我小鞋穿,賭錯了明大人對我態(tài)度的二世祖?zhèn)兗娂姲蜒土藗€底朝天——我也是進了奉議司才知道京師的二世祖?zhèn)儜T有小賭的傳統(tǒng),不論賭什么,總歸是要賭一點,輸了的人要自愿將賭注抵給贏家,若無贏家,便抵給被做賭的那人。我倒是沒什么的,這幫二世祖出手闊綽,只是被他們笑一笑而已,我卻又可以有好些進項了。明誠之態(tài)度確實就那樣,他對誰都那樣,一副冷臉,除卻談?wù)撛娫~曲賦經(jīng)緯之論等,很少能有人與他多說半句無關(guān)的話。兩日很快就過去了。又逢休沐,明誠之安頓好了司里的事務(wù),眾人簽字離去時,他唯獨將我叫住,“孟非原?!?/br>我心頭一緊。“你也知道,司里缺人?!泵髡\之也不跟我廢話,毫無鋪陳,直截了當(dāng)?shù)?,“我已向吏部報過,下次再來,你便與鐘毓坐在內(nèi)間外頭吧?!?/br>內(nèi)間向來是明誠之自己的辦公室,我與鐘毓坐在內(nèi)間外頭,而奉議司里又副使空缺,難不成這意思是……我看了一眼明誠之,有些惴惴,有些惶恐,有些猶疑,也有些不安。“我為一司正使,還是有權(quán)力提拔一兩個得用之人的。”明誠之瞥了我一眼。這一眼卻將我的心瞥回了原處。各個司的正使自然是有權(quán)力提拔自己的副使的,明誠之讓我與鐘毓坐在內(nèi)間外頭,何況已向吏部報備,那自然就是提我們兩人做奉議司副使的意思。只是這應(yīng)該并不是他獨獨將我留下的理由,于是我道了謝,又莊重如宣誓一般的表明了自己一心一意只為圣上效力的心跡。靜默半晌,明誠之終道,“路室里有個女子自稱是你的未婚妻,我把她接回來了,此刻已送到了你府上?!?/br>路室。未婚妻。薛芳。……我腦子在短暫的混沌后反倒清明下來了,單論此事我確實該向明誠之道謝,但此刻我滿心想的都是待會回去后我該如何與薛芳解釋這一連幾日都不曾去看她。“既是未婚妻,你們遲早都要完婚的?!?/br>明誠之又瞥了我一眼,難得的話多,“未婚男女同居一府極為不妥,今日你與她先敘敘,明日我派人去接她,送她到鴻臚寺何大人府上。何大人已答應(yīng)將她收作義女,擇良日為你們完婚?!?/br>“多……謝明大人?!?/br>我只覺得嗓子有些梗,話都說不利索。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明明我心下是澄澈清明的,可偏偏就吐不出完整的字句來。明大人與何大人為我籌謀至此,我確實是該感謝他們的,可我卻偏偏又意識到了自己心底那一抹怨懟,那一抹稍不注意就連我自己都會忽視掉的怨懟。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極端又莫測的情緒。從三品鴻臚寺卿的義女,薛芳一步登天,想來就連我這奉議司副使也是托她的福才得來的。我確實該感謝她。于是我又想起了她送我的那個錢袋。初入京師那年所歷經(jīng)的事情又如走馬燈般在我腦中過了一遍,那深入骨髓的冰寒、若白手上的柑橘暖香、棲霞館中的日日夜夜……一直到青衿給我送來她的那封親筆信、跌落在地的吳道子復(fù)刻畫集、九曲連觴與鶴鳴清音、拂袖而去的明誠之……最后我所有的思緒都停在了若白送去的那一幅上。畫中人胸口一抹暈染,如我此刻心頭溫?zé)帷?/br>明誠之對我向來不放心的很,想必此次也不過是借何大人收薛芳為義女的名義從而在我身邊安排一個監(jiān)察官。何大人剛正不阿,薛芳忠貞剛烈,性情上果然如一對父女——明大人該也是下了心思在里頭的。他自是做不到時時處處的都能提點于我,所以便把薛芳帶了回來,讓何大人認(rèn)薛芳為義女,教其忠義良言,然后再擇日為我們完婚。他這般手眼通天,自然不會是這一天才得到我的未婚妻在路室的消息。這么一轉(zhuǎn)念我便平靜了下來。“多謝明大人費心?!蔽乙还笆?,“也多謝何大人費心。如此恩德,游新沒齒難忘?!?/br>第6章近情情怯。這話我常說,然而此刻用在我身上,似乎卻是不大合適的。但我還是在府門前止了步。門房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