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警方自然也有想到，把趙家復(fù)雜交錯的關(guān)系網(wǎng)檢查完后，馬上就來找這方面的工作人員了。

景濼正想說什么，被何原打斷。

“既然你們也查到了，那我們就不多管閑事了，”他說完，站起來，朝景濼使了個眼色，“小濼，走吧，我們?nèi)巧系乃燄^?！?/br>
景濼雖然想問，但接收到對方的眼神，他抿抿唇，還是站了起來。

出去后，他才問：“我們不問清楚？”

“放心，”宋軼不動聲色地站過來，與他并肩，“許成雨剛剛在那警察身上動了點手腳?！?/br>
景濼一驚：“什么手腳？”

“別緊張，”何原壓低聲音，“只是放了個竊聽器而已?！?/br>
“……”景濼認真道，“這是犯法的吧？”

宋軼笑了，伸手探進他衣領(lǐng)里，寵溺地蹭了蹭他的脖頸：“放心，我們現(xiàn)在是遵鬼法的，人界的法律沒法約束我們?！?/br>
“這可還在外面，你們能不能克制一點？”何原嘖嘖道。

景濼趕緊往前一步，躲掉宋軼的指尖，耳朵紅的厲害。

他們回了房間，打開竊聽器，里面很快就有了反應(yīng)。

劉警官報出一個房號：“這個房間，十一月初是不是你在負責(zé)打掃？”

“……啊，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出來，“是我打掃的?！?/br>
“記得這個人吧？”

女人頓了頓，很快就肯定道：“記得?！?/br>
“她退房時，你進去打掃，有沒有帶出什么來？”

“?。坑邪?，很多。”

“我們通過監(jiān)控，看到你拿了幾個麻袋出來，是嗎？”

“是啊，都是垃圾，我不拿出來，接下來的客人怎么住喲？”中年女人應(yīng)得很快。

“你怎么知道是垃圾？”

“客人貼在上面啊，每個麻袋上面都有紙條?！?/br>
“紙條？寫了什么？”

“寫‘垃圾，麻煩丟掉’，我就丟嘞，”中年女人急了，“你們該不會以為我偷東西吧？我沒偷啊，那些垃圾我全丟了，連開都沒開過的啊?！?/br>
“沒說你偷東西，你先別急，”劉警官有些頭疼，“你進去時，沒看到別的了？”

“沒了，沒人在里面?！?/br>
劉警官聲音很沉：“每天都在酒店工作，入住的客人、清理的房間數(shù)不勝數(shù)，你為什么能記住這個人？”

“因為這小姑娘漂亮啊?！敝心陭D女說完這句，猶豫了一會，“……而且我覺得她有點怪?！?/br>
景濼微微挑眉。

酒店里，有兩個人都對趙妮白有印象，而且大致印象都是“怪”。

“哪里怪？”

“那姑娘是不是出事了啊？”

“不用問這么多，我問你，你配合就是了，其他的我們不方便透露?！?/br>
“哦……她入住的時候，有一回我去隔壁房間收拾東西，不小心弄倒了一個小花瓶，聲音有點大，她可能覺得吵吧，就出來看了眼，”說到這，中年女人忍不住帶上一副八卦的口吻，“她當(dāng)時就穿了一條睡衣，我看到她身上……哎喲，嚇人得很那?！?/br>
“怎么嚇人了？”

“都是傷??！”

景濼愣住了，下意識抬眼看向蹲在角落的趙妮白，對方正斂眼盯著地板。

……她身上的傷，不是臨死前受的？？

“什么樣的傷？”

“一道道的，反正可嚇人了……警官，她是干嘛的呀？被老公家暴了嗎？這么年輕……”

劉警官沒回答她的問題：“你收拾她的房間后去哪了，還有你們酒店的垃圾一般都送到哪？”

“沒去哪，直接去丟垃圾了呀，不過那天因為通往垃圾場的小路被封了，我從溫泉池那條路去的，別說，那姑娘還真能折騰，她房間的垃圾特別多，還重，推得費勁死了?！?/br>
景濼一個激靈——

趙妮白說過，她是在溫泉池的走廊醒來的。

“死后的那個瞬間，就是鬼魂出竅的最佳時機，”宋軼看向角落的人，“你是在溫泉池走廊死的——在那堆垃圾里?！?/br>
“你的意思是……”景濼納納道，“她是死在麻袋里的？保潔員把她推到了垃圾場……”

所以趙妮白才找不到自己的尸體。

“那是誰殺了她？”何原問，“又為什么她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就算被關(guān)在麻袋里，被保潔員帶走后也應(yīng)該可以求助的吧？隨便搖晃一下身子，馬上就能被發(fā)現(xiàn)。”

房內(nèi)陷入沉默。

不太親近的親人，獨自一人的旅行，消失的行李，沒有任何人進出過的房間。

景濼半天都沒想通透，再次不由自主地往角落一瞥。

他一愣：“……何原?！?/br>
“啊？”

“你有沒有覺得，趙妮白的鬼氣越來越輕了？”

何原隨著他的話看過去，半晌才道：“……還真是。我只見過鬼氣越來越重的，還沒見過會變輕的。”

“鬼氣的濃厚是由鬼魂的修為或情緒變化的，顯然，她沒什么修為?！焙卧D了頓，“她看了自己這么多資料，見了那些親人之后，心境反而越來越平靜了？沒道理啊?！?/br>
趙妮白也在看著他們。

忽然，她抬手，在自己嘴邊蹭了蹭，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捏著縫在嘴邊的線頭，輕輕扯動了一下。

嘴唇順著她的動作輕輕一抖。

景濼看得心驚膽戰(zhàn)：“你在干什么？”

“啊，沒有，”她喃喃道，“就是覺得兩邊的線頭不太均勻?！?/br>
“…………”

自己被縫了嘴，卻擔(dān)心線頭不夠均勻？？這是什么心態(tài)？？

景濼剛想問，就聽見音響里傳來對話。

是兩聲嘟嘟聲。

何原抽空解釋：“手機里也裝了監(jiān)聽器?！?/br>
景濼：“……”

“趙太太你好，”劉警官語氣嚴肅，直入正題，“你知道你女兒身上那些傷痕的由來嗎？”

“傷痕……哦對了，”趙太太背景音里有隱隱水波聲，“她之前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有的時候喜歡往自己身上亂抓亂摳，可能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吧，后來我都讓人去給她上過藥了。怎么，你們找到我女兒的尸體了？”

景濼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不可置信看著趙妮白。

墻角的女人似乎不太明白自己母親話里的意思，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然后伸手，再次輕輕撥動了一下嘴邊那根貼在唇瓣上的線頭。

第七十九章

房內(nèi)霎時沉默下來，大家不約而同，跟著景濼往墻角望去。

砰。

浴室門忽然被打開。

白無常走出來，掃視了兩圈，才有閑心打起招呼：“大人們，你們有看到一只厲鬼嗎……”

她的目光落到了趙妮白身上，輕頓片刻，“呃……不是這個，是另一只，沒腦袋的?！?/br>
明白過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