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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成雨就站在他們身后的拐角處,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漠,像是什么都沒聽見。宋軼則在他身邊,對上景濼的視線,他揚揚嘴角,笑得溫和。何原斂下嘴角,臉上難得的沒笑容,語氣也冷了幾分。“嗯,走吧。”倉庫到宅子只有堪堪幾步路,但景濼總覺得走得特別漫長。他低頭想著什么,突然被身邊的人抓住了衣角。宋軼:“小濼,看左邊?!?/br>景濼偏頭望去。不遠(yuǎn)處的林子里,五個身影靜靜佇立著,見他們回頭,其中那位身形佝僂的老人抬手,朝他們揮了揮手。“他們在叫我們過去?!?/br>何原說完,看了眼站在宅子面前,正在跟他們打招呼的節(jié)目組,“我要過去一趟,景濼,你要去嗎?”景濼幾乎沒有猶豫:“去?!?/br>“那我數(shù)三秒,我們一起往林子里跑?!?/br>他瞪大眼:“為什么要跑?”“不然我們身后就會跟著四位跟拍師,放心,進去之后,他們會幫我們弄一場鬼打墻的?!?/br>“……”“一?!?/br>“等等……”“二?!?/br>景濼稍稍轉(zhuǎn)過身子,做出了起跑的動作。忽然,身邊的人彎下腰,緊緊抱住了他兩條腿。他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三,跑——”宋軼抱著他兩只腿,邊跑邊說。“小濼,低頭,風(fēng)很大。”被扛起來并強行與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遙遙相望的景濼:“………………”第四十五章景濼窘迫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最后還是被這么抗進了樹林。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到了林子某處,已經(jīng)看不見宅子了。一家五口靜靜地站在前邊,模樣早于照片上的人天差地別,臉上也都沒有什么表情。只有中間最小的孩子,還撲騰著手想上來。被身后的女人一把抱起。“你們把東西都擦掉了?”身形佝僂的老婦人問。宋軼:“嗯?!?/br>那一刻,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松動。不是驚恐,也不是憤怒,他們異常的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解脫的意味。景濼試探著問:“那圖案,是為了你們而畫的嗎?”“是的?!崩蠇D人像是他們當(dāng)中的代表,她頓了頓,問,“再過不久,就會有人來接我們一家人了吧。”宋軼問:“叫我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不全是,”老夫人眼神黯淡下來,“就是覺得,得給這件事情一個交代?!?/br>“沒興趣聽。”許成雨突然開口,轉(zhuǎn)身作勢要走。然后被何原拉住。何原什么都沒說,許成雨看了他一眼,還是停下了腳步。“那天是個普通的周六,我和我老伴、孫子在家,兒子和兒媳出去買食材,我們一家人打算吃頓熱熱鬧鬧的周末聚餐,”老夫人說話不疾不徐,嗓音有些沙啞,隱隱有股滄桑的味道,仿佛是在講故事,“我和我老伴都上了年紀(jì)了,我行動還算方便,我老伴已經(jīng)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輪椅。當(dāng)時我正在收拾房間,孫子一個人坐在樓下玩玩具……”景濼垂下眼,看向地上的皚皚白雪。“然后傳來了敲門聲,我孫子可能以為是他爸媽回來了,便上去開了門?!?/br>“然后,進來了一個惡魔。”“他生生砍下我孫子一只手,然后抱著我孫子,上來威脅我和我老伴,最后我們?nèi)凰麣⒘恕]多久,我兒子兒媳也回家了?!?/br>“他們看到地上的血,估計嚇壞了,跌跌撞撞上樓來,只顧著驚訝,卻沒發(fā)現(xiàn)房間的門后站著一個人,最后他趁我兒子不備……”“人死后要成為鬼,是需要緩沖期的,長則幾小時,短則幾秒鐘,我和我老伴都是前者,不然我兒子也不會死了。我們變成鬼后,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去把這個惡魔給殺了,但是你們知道,一個人若真想藏起來,就是警察都要找一段時間,我們和那個惡魔素不相識,找起來并不簡單?!?/br>“沒想到,正發(fā)愁時,他自己回來了?!?/br>說到這,老婦人終于有了一絲感情波動,她輕扯嘴角,劃出一個譏諷的弧度:“他是單獨行動的,我們家不算大富大貴,但資產(chǎn)也不是一次就能全部運走的,他可能嫌不夠,沒多久又折回來了?!?/br>何原道:“然后他就再也沒能出去?!?/br>“當(dāng)然,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崩蠇D人笑了笑,嘴邊的裂痕有些嚇人,“我這人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鼓搗一些稀罕玩意兒,那些東西都是從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長那買的,各有各的用處,其中就有一套木樁和銀針,我們把他釘在上面,每天都讓他受盡折磨,這都是他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br>“可是你們也是鬼,碰到那些,難道不會受影響?”景濼忍不住發(fā)問,“地上的圖案又是誰畫的?”“不,法器是會認(rèn)主的,至于圖案……告訴你們也沒關(guān)系,是我們家的恩人幫我們畫的,他聽說了我們家的事,馬上就過來了,算算也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應(yīng)該早就去世了吧。”“前段時間,你們被陳聯(lián)明發(fā)現(xiàn)了?”老婦人喃喃道:“陳聯(lián)明……”“應(yīng)該是上一位入住的那個作家?!彼磉叺哪兄魅颂嵝训?。“哦,是的,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老婦人說,“我們并不打算傷害他,實際上,每任住到我們家來的住戶,都不會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我們只是想守住這個家而已。好在他對我們也沒有惡意,了解我們的情況后,他就離開了?!?/br>“我知道你們非常怨恨他,”何原表情如常,“但你們不是法官,也不是閻王爺,你們不能判定他該死,也不能判定他死后該受折磨。你們在人間呆了這么久,雖然沒傷人,但還是鬧出了不少傳言,更別說私自囚鬼,下去之后定然免不了受罰?!?/br>“做都做了,就不要再說這個了,而且我并不后悔,”老婦人抬眼,望向宅子的方向,“除了我們自己,沒人能幫我們報仇?!?/br>“你錯了,事發(fā)之后,警方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掌握了那個人的信息,這種類型的滅門案,死刑是絕對逃不掉的,入了地府后他也是戴罪之身,必然受油鍋之苦,近百年內(nèi)不可能再有投胎的可能?!?/br>面前幾人的表情都變了變。老婦人咬牙:“我不信,這些都是你的說辭罷了,世上逃脫的惡人難道還少嗎?”“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們嗎?”一道女聲響起,白無常從不遠(yuǎn)處,拖著個白鎖鏈正朝這邊走來。“你們找的這什么地方?連道門都沒有,麻煩死了,”白無常抱怨完,才轉(zhuǎn)過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