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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箍著他的腰,他上半身趴在謝潮聲身上,兩人身體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吻越深入纏綿,讓他有短暫窒息的錯覺,全身情難自持,眼角泌出生理性的淚水。夢里場景轉(zhuǎn)換突然,他在謝潮聲的家里,穿著那件粉色睡衣,像個女主人一樣忙前忙后:手洗內(nèi)衣物、熨燙襯衫、晾曬衣服……謝潮聲洗完澡,走過來抱他,靠著他后背的胸膛結(jié)實火熱,下半身堅挺灼熱的某物杵在他臀部。他扭過頭和謝潮聲接吻,整個人仿佛軟成了一灘水。醒來后天還沒亮,梁嶼發(fā)現(xiàn)自己夢遺了,他在浴室里沖澡,把全身肌膚都搓得通紅。他想明白了一件事,盡管他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歡謝潮聲,抑或分不清喜歡的程度深淺,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他想得到他。這天梁嶼特別早就到課室了,班上還沒有幾個人。謝潮聲來上班,順路去他們班的課室看一眼,探個腦袋進去只有梁嶼和他對上目光,其他人都趴著補眠。謝潮聲手里拎著飯盒跟早餐,瞅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還很早,也不知道來得這么早的人吃了早餐沒。他朝梁嶼招招手,梁嶼走出課室,說了聲早上好。謝潮聲掏出一袋熱牛奶遞給他,說:“給,還沒吃早餐吧?”“沒?!绷簬Z接過袋裝牛奶,謝潮聲剛想給他一根吸管,梁嶼已經(jīng)直接撕咬開封口,仰起脖子,純白色的牛奶汩汩地流進嘴里。“慢點喝,小心嗆到。”謝潮聲原本要買的是豆?jié){,結(jié)果老板錯給他一袋牛奶,正愁著怎么解決,現(xiàn)在好了,他的學生幫他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老師,飯盒里裝的什么?”梁嶼注意到他的飯盒袋子,謝潮聲說:“午飯,自己做的。”“哦?!绷簬Z表情淡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謝潮聲問他作業(yè)做完沒,得到滿意的回答后便掉頭走了。上午最后一節(jié)是政治課,謝潮聲抱著改好的作業(yè)本走進課室,分成幾沓讓人往后傳。講課之前他掃了眼臺下的學生,眼神沒具體落在某個人身上,聲音也聽不出什么情緒:“沒交作業(yè)的同學,下課后來找我?!?/br>講課時謝潮聲沒有太多的面部表情,語氣也是一成不變,沒有任何高低起伏。不管講到哪個知識點,不管這道題班上錯誤率有多高,他的聲音始終都是一個調(diào)。他的講課風格跟學生喜歡的那種生動有趣相去甚遠,也算不上深入淺出、一針見血。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學生最討厭的照本宣科式的講課,沉悶、無趣,宛如一潭死水,聽得人直打瞌睡。話說多了嗓子有點干,他忘帶水杯過來了,只能舔舔嘴唇解一解渴。隨便抽了個學生起來回答問題,其他人的思緒像是才從爪哇國回來,紛紛低下頭瘋狂翻書,生怕自己下一個被叫到。一片黑壓壓的腦袋中,只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梁嶼背靠著椅背,右手擱在課本上,目光看向講臺中央,準確來說是看向講臺上的那個人。謝潮聲故意移開視線,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他的這個學生脾性真的難以捉摸,昨天剛?cè)钗迳晖暧浀米鲎鳂I(yè),今天就膽敢不交他布置的作業(yè)了。謝潮聲在反思是不是對他太好了,所以他一點也不怕自己。下了課,所有人都準備去食堂吃飯,課室里都是飯盒里哐啷碰撞的聲響。謝潮聲收拾教案的動作已經(jīng)放得很慢,他在等某個沒交作業(yè)的學生過來找他。然而等課室的人幾乎走光了,某個人還坐在位置上,一點也不自覺。謝潮聲嘖了一聲,捧著教案走到他面前,梁嶼忽然拿起課桌上的水杯,擰開蓋子遞到他嘴邊,說道:“老師,你渴了嗎?”謝潮聲想說你怎么知道我口渴,又想問這不是你的水杯嗎,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放下,我自己喝?!?/br>梁嶼執(zhí)意握著杯子,杯口抵在他嘴唇上。謝潮聲瞥了他的學生一眼,索性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他的嗓子干得冒煙,清涼的水潤濕嘴巴和喉嚨,口渴止住了,他別開臉,示意不需要再喝了。水喝完,他的氣也消了大半,雖然對著這個學生本來也生不出什么氣,大手一揮讓他趕緊去吃飯。梁嶼站著沒動,問:“老師,我不用再補交作業(yè)嗎?”“你說呢?”謝潮聲沒好氣地瞪著他,“早上問你作業(yè)做完沒,你說做完了,敢情只做了其他科的作業(yè)?!?/br>“老師對不起,我中午補一份交給你?!绷簬Z在認錯上一向是果斷且態(tài)度良好,謝潮聲本就沒有多少氣,看到他低眉順眼的模樣,便和聲道:“你連著今晚的作業(yè),明天一塊交給我,現(xiàn)在快去吃飯?!?/br>“可是連著今晚的太多了,我可能就做不完了,”梁嶼聲音越來越小,而后他抬起頭,“要不,我還是中午補完給你吧?!?/br>“行,中午如果怕吵到其他同學午休,可以來我辦公室做。”謝潮聲交代完便回了辦公室,他在微波爐加熱早上帶過來的午飯。吃完飯回來的老師問他是不是老婆出差回來了,他笑了笑沒回答。桌面上又被放了張“教師運動會”的宣傳單和報名表,他吃著飯多瞄了幾眼,揚聲問道:“報名了的傍晚還要留下來訓練?”同辦公室的男老師叫苦連天:“是啊,主任說不能輸給其他年級,謝老師你報了哪一項?”“我沒打算報名?!?/br>“那可不行,每個人都必須參加,這是主任的原話。”“什么?”謝潮聲差點咬到舌頭,一旁的女老師語氣涼涼道:“不參加的,一律抓去拉拉隊?!?/br>最后謝潮聲選了個男子4×100接力賽,填好報名表立馬交了上去,他可不想報名晚了被分去沒人報名的長跑。梁嶼在十二點三十分踏進辦公室,謝潮聲洗完飯盒回來,看了看時間,問:“這么快,中午吃什么了?”梁嶼報了菜名:“清炒苦瓜,咸鴨蛋,米飯?!?/br>“又沒吃多少?”謝潮聲了然,他從其他老師那搜刮回來一袋面包和餅干,塞進他手里,吩咐道:“吃完了再寫作業(yè)。”梁嶼坐在謝潮聲的座位上,撕開包裝袋小口小口啃著面包。謝潮聲在辦公室找了一圈沒找到一次性紙杯,只得拿自己的杯子裝滿水,放到他面前:“沒牛奶了,將就喝水吃完吧?!?/br>梁嶼道了聲謝,立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吃完面包,他掏出作業(yè)本,開始做昨晚的政治作業(yè)。謝潮聲開玩笑道:“是不是以后都要看著你才肯做作業(yè)?!?/br>“老師可以試試。”梁嶼回答。謝潮聲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語氣很是老氣橫秋:“就不能懂事一點?!?/br>梁嶼扯了扯嘴角,懂事這兩個字跟他從來不搭邊。如果自己沒有主動制造事端,又怎么會引起謝潮聲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