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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嗎?“路少你不再坐一會嗎?”眼見著路小磊默默留下一筆錢之后準備走人,賀翔趕緊跑出來叫住他。這小卷毛不那么咄咄逼人的時候,看起來還是挺清秀一小伙。路小磊兩手放在褲兜里,轉(zhuǎn)身沖他笑了笑:“不了,老頭子醒了給他買點補品吧,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點刺激都受不住,年歲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br>一提起賀老頭,賀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不好,明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還氣他。”路小磊沖他笑笑:“你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是他自己氣性太大?!?/br>賀翔道:“可是我忍不住嘛?!?/br>路小磊也來了興致:“你說你也是,怎么好好的就跟你家老頭出了柜了?”賀翔沖他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還不是知道了你跟楚公子的事?”路小磊:“?。俊?/br>賀翔道:“我不是后來在華誼良手下的宣發(fā)部門工作嗎,他又是楚笑手下的得力干將,前一段時間他們團隊因為要不要利用你meimei跟路氏聯(lián)姻的事吵得個不可開交,周詳先發(fā)制人給路董事長投了橄欖枝,楚笑二話沒說一個電話過去就跟路老爺子攤了牌,這事在我們整個團隊里都鬧翻了天了,周詳都跟楚公子拍桌子了揚言要散伙你知道嗎?”路小磊愣愣的,他確實不知道這后面還有這些內(nèi)幕。賀翔沖他有些神秘地眨眨眼睛:“你猜楚笑后來怎么說的?”路小磊傻傻問他:“他怎么說的?”“他說,喜歡這件事,藏不住的?!辟R翔激動地晃路小磊的手:“我當時就覺得,楚笑,真是個爺們?!?/br>路小磊抬頭:“那周詳他們呢?”賀翔噎住了:“周、周詳?你問他們干嘛,你這時候不應(yīng)該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后回家擁抱楚笑嗎?”路小磊:“你不是說周詳他們拍桌子說要散伙嗎,然后呢?”“嗨,周詳那神棍,最后算了一卦,說你是楚笑命中的變數(shù),好則得益無窮,差則一敗涂地,再然后就不說話了,說把一切都交給老天爺了。”賀翔擺擺手,一臉的嫌棄。路小磊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沒因為我的事影響到他的政途就好,不值當?!?/br>賀翔聽了這話,有些不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路小磊看了他一眼,咽了一口唾沫:“如果我說,我其實沒想過跟他走到這一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渣男?”賀翔默默點頭。路小磊xiele氣:“看吧,我就說你們都會這么想,算了,這還說個毛,我走了?!?/br>“不是,”賀翔拉住他:“為什么啊?那可是楚笑啊,這么一個老jian巨猾老謀深算的人有一天為了你會不在乎自己的政治前途,你不覺得感動嗎?”路小磊皺眉:“這就是問題所在,我不希望自己成為毀掉他政治前途那個人?!?/br>他嘆口氣:“而且,有些事我還沒想清楚?!?/br>賀翔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不是看渣男的眼神了,而是看智障的眼神。路小磊白他一眼:“你別這樣看我,老子當了二十多年直男了,遇到這事你不得讓我小小糾結(jié)一下?。俊?/br>賀翔不解:“這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喜歡就是喜歡,很難承認嗎?”路小磊擺手:“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你就這樣吧?!?/br>說完,就要走人。賀翔拉住他,一雙眼睛執(zhí)拗地看著他:“你說的那些,我可能不懂,但是我知道,喜歡這件事,藏不住的。”“而我明明從你眼睛里,看到的,不只是喜歡那么簡單?!辟R翔緩緩道。對方黑黝黝的眼睛好像一面明鏡,路小磊看到里面那個人有些倉皇地甩開對方的手,逃難一樣離開了那里。他忽然慌了。之前全部的狠話好像自己給自己筑起的一道銅墻鐵壁,卻輕而易舉地,被賀翔這一句話摧毀了。路小磊坐在車里,有些不安地看著倒車鏡里的那個人。琥珀色的眼睛,笑起來眼角會有淺淺的笑紋,是天生愛笑的一雙眼。賀翔說,他從里面看到的,不只是喜歡那么簡單。什么是喜歡?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了。他記得上一次喜歡一個人,還是他作為路曉磊的時候,喜歡給路曉淼教鋼琴的那個jiejie。好像是十來歲的年紀吧,那時候陳婷月已經(jīng)跟他爸離婚了,小姑娘被迫跟著mama一起生活,學(xué)鋼琴的老師也從那個兇神惡煞的老阿姨,變成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小jiejie。路小磊第一次見她是去接小姑娘去爸爸那過周末的時候。那時候路小磊正在經(jīng)歷著懟天懟地的青春期,看誰都不順眼,對班里那幫屁事不懂一天天只知道追星看劇的小毛丫頭一點興趣都沒有。然后在那家琴行的過道里,遭遇了青春。是下午時分的琴房里,姑娘的長發(fā)如瀑一樣傾斜下來,一張素凈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脂粉,不多不少的一點朱紅,纖長白皙的手指握著路小淼的胖手丫子在琴鍵上飛舞。看到在琴房外面偷看的傻小子之后也不惱,捂著嘴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一束橙色的夕陽恰好落在她的發(fā)間。路小磊那時候覺得那姑娘周圍漂浮著的塵埃都像是在發(fā)著光。而胸膛里有什么東西掙扎著破土而出。那之后路小磊天天跟著路小淼去上鋼琴課,就為了多看那小jiejie一眼。然后像個不懂事的毛猴子一樣一見姑娘的臉就胡說八道,逗得人咯咯直笑,心里還覺得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啊,像是春天迎風(fēng)招展的迎春一樣。可是這段美好的初戀很快被人扼殺在了搖籃里。那天他照常去接路小淼,結(jié)果看那姑娘跟一高大帥氣的男人有說有笑,十分親昵。跟還是少年的單薄胸膛不一樣,男人整整比姑娘高了一個頭,不帥,卻如山般寬厚。那是少年時一向心比天高的路小磊第一次覺得挫敗和自卑。再后來,姑娘因為忙著要結(jié)婚,就沒有再接琴行里的活,路小磊再也沒見過那姑娘了。只是偶爾提到的時候,會想起自己的青春里,居然還有這么一個人。路小磊默默撫了一下自己的心臟,想起那姑娘的時候,心跳平穩(wěn),呼吸如常。然后悄悄回想了一下那一夜坐在鋼琴邊上彈琴的樣子。光是想起那根玉一樣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的畫面。打住。路小磊捂住自己如擂鼓一般亂蹦的心臟,膽顫心驚地看著倒車鏡里自己的模樣。琥珀色的眼珠像是浸了水一樣亮晶晶的,一張臉紅得不忍直視,滿是春色。他有些絕望地靠在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