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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乎尋常地沉重,手心甚至出了一層細汗,聲音壓抑而沙啞。“滾開?!绷謮m的聲音里第一次染上了如此濃厚的情緒,他猛地推開沈渡,又后退了一大步,視線不小心掃到沈渡身上,那變化明顯的地方,讓林塵感到十分惡心。“抱歉,我也不想這樣。”沈渡察覺到林塵的視線,臉上立即出現(xiàn)了慌亂的表情,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在某個部位狠狠掐了一下,道歉的語氣誠懇到惶恐,甚至有了幾分卑微的味道,但是細聽之下,竟還夾雜著幾分興奮與竊喜。林塵甚至不想跟他說話,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嫌惡的情緒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但沒走兩步就被沈渡追了上來,他的表情已經(jīng)整理好,恢復了平時衣冠楚楚的模樣,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林塵。尤其是當林塵再度表現(xiàn)出憤怒的情緒時,那雙眼睛里,驟然迸發(fā)出無比的興奮與熱意。太完美了!太讓人興奮了!沈渡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力不讓它嚇到?jīng)]有半點自覺的林塵,他可不想自己挑中的主人徹底地厭棄了他。可沈渡的呼吸依舊粗重,他沒辦法不去回想剛剛在音樂廳中見到的那一幕。舞臺,燈光,卓然而立的身影和一雙冷淡到無情的眼眸。就像俯瞰人間的神,沒有喜怒,甚至沒有悲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等著所有人的膜拜。沈渡在見到林塵的第一眼,就想立即跪下去,但是理智拼命攔住了他。別這樣快,別這樣急,他還不明白這其中的美妙。沈渡想要激怒他,讓他大怒,讓他忍不住懲罰他,給予他狂風暴雨般的歡愉痛苦,但是又不敢激怒他,那是他挑中的神,他想要效忠一生的主人,他絕不愿意違背意愿的信仰和渴望。那種矛盾的壓抑感,讓沈渡又痛苦又興奮,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林塵,你剛才的表演實在是太棒了?!鄙蚨傻暮粑綇拖聛?,正常交流的他看起來溫文爾雅又風度翩翩,他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重新夸贊了一番林塵的表演。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沈渡,林塵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早就知道沈渡是一個精神病,但這個神經(jīng)病做的事情太讓人惡心,所以林塵連客套也無,腳步只頓了半秒,立即離開了。“林塵。只有我,才真正懂你啊。”沈渡這一次沒有再追,看著林塵的背影,意味深長。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喂,孟離焦……”**“寒哥,寒哥?”明灼推了推坐在身邊的紋絲不動的郁寒。“寒哥你怎么了?從出音樂廳開始你就一直在走神,怎么,還在回味演奏會的樂聲?不至于吧!你也不是那種人???”明灼好奇地湊近郁寒,被郁寒一掌推開。“別貼這么近。”郁寒一臉嫌棄。“所以你究竟在想什么?”明灼八卦道。在想什么?郁寒想起舞臺上那個淡然謝場的身影,總覺得心中有一絲奇怪的情緒揮之不去。是什么呢?郁寒想了一路,好像是……想沖上去抱住他大腿求他踹自己一腳?“嘶——”郁寒倒吸一口涼氣,略略感覺到了自己的變態(tài)。“你怎么了?聽個演奏會還聽出了內(nèi)傷?”明灼看見郁寒摸著胸口直吸冷氣的模樣,一臉莫名其妙。郁寒被自己的變態(tài)震驚到了,一路沉默寡言,回到家之后,立即打開了百問。“求問,想給自己弟弟跪下抱大腿正常嗎?”百問不愧是C國人流量最大的交流論壇,問題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立馬有人回復。——挺正常的吧,我弟就是個天才,次次考試年級第一,我經(jīng)常給他跪下求他幫我替考。“那要是還想被他踹一腳呢?”——……想跪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避免不了滑跪的命運。但是這個想被踹一腳……有點超綱,樓上不行樓下來。——樓下也……樓主你這個思想有點深刻哈,一般人只會想到下跪,而你已經(jīng)深入到想被踹一腳的思想境界了,境界之高深,實非常人所能及。——我覺得正常,我有時候也挺想被我男朋友暴力一下的,最好是扇我兩耳光。只可惜他脾氣太好了,搞得我有點膩味。——樓上抖M吧。——四樓搞什么?人家說自己弟弟,你胡咧咧個啥,秀恩愛死一邊兒去。樓主別聽她的,我覺得你可能就是一時被你弟弟的王霸之氣震懾,心理變態(tài)了那么一瞬,這也是有可能的。——樓主你需要看看心理醫(yī)生嗎?我有一個朋友是研究這方面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聯(lián)系方式。——六樓我是男的。……接下來的回答不是安慰他心理偶爾變態(tài)是很正常的,就是推薦他去看看心理醫(yī)生的,郁寒懶得再往下翻。正常了二十七年,只變態(tài)了那么一瞬,郁寒覺得自己還挺正常的,沒必要看心里醫(yī)生。但是在關電腦前,郁寒還是翻開了帖子,默默問第一個讓他去看心理醫(yī)生的人,要來了聯(lián)系方式。嗯……雖然我覺得我很正常,但是人對自己的理解往往有些許偏差,還是需要外界反饋來糾正一下的,我只是以防萬一……**林塵從音樂廳回來之后,立即去了岳教授的實驗室,忙了一下午之后,將近九點才回到郁家。他換下身上的衣服,洗完澡后穿上了舒適的家居服,將阿姨做好的飯菜從冰箱里取出來放進微波爐。等待的時間里,林塵將手機插上耳機,聽英語的晚間新聞,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等到林塵吃飯的時候,郁寒從門外進來,帶來一陣熟悉的女士香水的味道。很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林塵有些意外地看向郁寒。他的目光沒有其他的含義,但是郁寒卻不知為何心虛地撇開了眼睛。“我就是,去喝了點酒。”郁寒很久沒有在外面待到七點以后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沒有出去玩,在家里悶壞了,于是答應了明灼的邀請,去了一趟附近的酒吧。酒吧里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喧囂,但在往日里讓他精神振奮的音樂如今卻讓他覺得吵鬧,酒味混雜著劣質(zhì)香水的味道灌入鼻中幾欲讓他嘔吐,從前所謂的性感荷爾蒙的味道分明就是酸臭不堪的汗味,真不知道他以前為什么會喜歡這種地方。郁寒為了面子忍住了嘔吐的欲望,在酒吧里呆了不到一小時就在朋友詫異的目光中離開了那里。臨進門前,不知道為什么,郁寒站在門外吹了半個小時的冷風,只可惜還是有一點味道留在了身上。他本想去酒店洗一洗再回來,但是聽到屋里傳來的輕微動靜和熟悉的腳步聲,郁寒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