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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喧鬧卻不喧囂,沒有尋常酒吧的大叫怒吼,音樂與舞步交織成和諧的樂章,穿著得體的男男女女們隨著音樂起舞,徹底釋放了平日壓抑著的自我,在這金錢的天堂中徜徉。大廳之上,金色的欄桿處有幾個年輕人或倚或靠地站在樓上,靜靜地欣賞著舞池中的混而不亂的畫面。“寒哥,這游輪咱也來了幾回了,歌兒都聽厭了,下次換個地方吧?!?/br>說話的年輕人面容俊秀,眼睛半瞇著尚未睡醒的模樣,身上穿著的衛(wèi)衣似乎過于寬大,露出小半個胸膛,襯得那張本就有些稚氣的小臉更加顯小,如果換上一身校服,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說話的時候,他正靠在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身上,腦袋擱在男人肩膀上,百無聊賴的模樣。男人也不惱,反而微微彎著腰,以免高中生模樣的男人靠得不夠舒服。“明灼,你玩什么都是三分鐘熱度,上次去南市跳傘,寒哥還沒開始你就喊著無聊不想玩了,這要是聽你的,咱們不是什么都玩不成。”冷峻男人身后,站著一個唇紅齒白,長相頗有些艷麗的男人,眉眼如火般濃艷,偏偏表情乖巧又無辜,有種純?nèi)坏恼T惑之意,此時說話聲音里也帶著一股子軟糯的味道,奇異極了。“致涵啊,小孩子跟著哥哥們走就行了,但凡把你的小腦袋瓜子用在你那前女友身上半分,就不至于被人騙財騙色了?!?/br>高中生模樣的男人,也就是明灼,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語氣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剩下兩個人沒有說話,但大家的目光下意識集中了過去。“看我做什么,我年紀大了,看你們玩就行?!?/br>首先開口的人聲音溫潤如玉,模樣亦是溫潤如玉,他的眉眼溫和極了,像是湖面的水一樣包容而平靜,聲音不急不緩,讓人很有傾聽的欲望。大家的目光于是看向剩下的最后一人。“???我?我也無所謂啊,只要有美人看就行?!?/br>風(fēng)流肆意的聲音有著天生的低沉磁性,正是網(wǎng)上常說的聽了會懷孕的那種極勾人的聲音,而它的主人也沒有辜負這把嗓子,長得極為風(fēng)流多情。眉眼似天生帶笑,內(nèi)勾外翹的桃花眼微微一眨,卻比桃花還要多情,唇色朱紅,氣質(zhì)慵懶迷人,此時也和高中生模樣的男人一樣,眼睛半瞇著,很是無聊的樣子。顯然,場上并沒有他看得上眼的美人。如果孟馳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兩個最后說話的人,正是他極為欽佩的計算機系學(xué)長,秦訊,以及風(fēng)盛娛樂的副總裁,郁寒。“既然大家都沒什么意見,那等輪船靠岸的時候,直接走吧。”高中生模樣的男人又蹭了蹭冷峻男人的肩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一行人正準備回房,準備明天辦理離船手續(xù),走廊對面,迎面走來一個身體頗有些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秦公子!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中年男人的語氣熱情得仿佛秦訊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一張大臉像是蒸籠上的包子一樣舒展開來。他走得又急又快,因為心里有急事,一時竟是沒有注意到秦訊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如果他能夠多留意一些這些人的眼神,或許不會將眼里遇到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表露得如此明顯。“不知閣下是……”秦訊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柔和,讓內(nèi)心急躁的中年男人也不由得慢了下來,臉上潮紅褪去些許。“秦公子,我……我是貴公司關(guān)于京郊那塊地皮的承包商之一,姓程名咬金,秦公子,秦公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呀!”中年男人說著說著又急切起來,發(fā)福成包子的臉上皺成一團,紅通通一片。“程咬金?嗯……”一聲略帶忍笑的聲音從秦訊身后響起,程咬金頓時向前看去。只見一個半大少年沒骨頭似的靠在一個冷峻高大的男人身上,那少年模樣生得稚嫩,看上去和他在某些風(fēng)月場所看到的少年頗有些相似之處,又見他身體呈現(xiàn)如此明顯的依附模樣,自作主張地便以為那是秦訊朋友召來取樂的玩意兒,心里有些惱意。一個被人壓在身下玩弄的少爺也敢嘲笑他的名字?但程咬金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絕對不能惹怒這唯一能救他命的秦少爺,便將怒意壓下不語,只是眼神都沒有給那少年一個。中年男人眼中的鄙夷自然沒有逃過明灼的眼睛,只是他并不在意,看訊哥溫柔的表情就知道,這中年男人,沒什么看頭嘍。心急的程咬金并未細看那少年眼中的憐憫,只急急道:“秦公子,我們正陽建筑向來是貴公司地皮的承包商啊,貴公司這次突然說終止合作,也沒提前打個招呼,這讓我們很難做啊,而且為了與貴公司合作,往年一有新地皮,我們正陽建筑都不接其他合作,只為全心全意為貴公司服務(wù),這一回突然說不與我們合作,這空下來的一眾人等于失業(yè)大半年啊秦公子,這……這秦公子,不知是我們正陽哪里做得不好嗎?還請給個準話啊!”程咬金一番話說得他自己都有些感動,眼眶頗有些濕潤。但其實話里面的水分很大,比如正陽建筑其實只是承包了近兩年來的訊升地產(chǎn)的地皮,而與訊升地產(chǎn)暫時沒有項目合作時也并非不接其他工程,只是沒有哪家地產(chǎn)公司如訊升一般財大氣粗罷了。程咬金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訊升地產(chǎn)的董事長秦有為有個特別寵愛的兒子,在大學(xué)時就由著兒子學(xué)了與家業(yè)毫不相干的計算機,后來兒子畢業(yè)了,也沒逼著他繼承家產(chǎn),隨便他在外面跟人七搞八搞,搞出了個什么娛樂公司,即便兒子如此叛逆,秦有為依舊在每個重要的場合,都會滿臉驕傲地吹一吹他那智商高達一百五十六的天才兒子。什么智商高達一百五十六,他是不信的,但是秦訊是秦有為最寵愛的兒子,程咬金覺得應(yīng)該是真的,于是多方打聽,想要在秦訊嘴里探到訊升地產(chǎn)不再與他合作的真正原因。這兩年來,訊升的財大氣粗,已經(jīng)完全養(yǎng)刁了程咬金的胃口,讓他再去和一些半大不小的公司合作,程咬金自認為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當(dāng)然,他也有特意打聽過,這位秦公子雖然是訊升地產(chǎn)董事長最疼愛的親兒子,自身卻并沒有接觸過多少的地產(chǎn)相關(guān)的生意,自己辦的還是個娛樂公司,跟地產(chǎn)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關(guān)系,是以,他這才想要過來探探口風(fēng),當(dāng)然,說話的時候,還是不免有些心虛就是了。秦訊眸光一轉(zhuǎn),溫潤的聲音如暖流拂過人的心田:“這……程先生怕是不知道,家里的公司秦某一向不插手的?!?/br>秦訊的眸色很平靜,表情亦是溫和,以至于讓程咬金覺得自己其實還有機會,只是對方不方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