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知道，我真正愛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的靈魂！我有權(quán)知道！”齊耀輝怒瞪著老嚴(yán)，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冤枉。

“狗屁！”摸透齊耀輝的心意，老嚴(yán)登時輕蔑一笑，一針見血地揭穿他?！澳闼麐尵褪窍胫罉?biāo)記他的人是不是曲江！”

“……我也是為了案子?！北焕蠂?yán)毫不客氣地點破心思，齊耀輝頃刻氣虛不已。

“什么案子？龍星河的遺書還有什么沒交代清楚的，需要你再把他從棺材里挖出來逼供？”老嚴(yán)兩眼翻白，毫不客氣地吐槽?！褒R耀輝，你就是在吃醋！還沒確定年崽到底是不是龍星河，你就已經(jīng)先開始吃龍星河那些爛桃花飛醋了！你跟小汪家的那條二哈有什么兩樣？”

齊耀輝：“……”

老嚴(yán)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齊耀輝，冷哼著總結(jié)?！艾F(xiàn)在鑒定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我不會再陪你瘋了。年崽就是年崽，不是什么龍星河！齊耀輝，你說過會公開向他道歉，說話要算話！”

話音一落，他就用力摔門而去。

齊耀輝愕然地看著辦公室的大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剛被摔上的門又被老嚴(yán)大力推開。去而復(fù)返的老嚴(yán)扶著門把手站在門口聲嘶力竭地吼：“還有！齊耀輝，你下次再跟年崽吵架耍花腔麻煩不要再無故侵占警方的公共資源！否則，我就去于局那里告你！談戀愛不是你這么談的！傻！逼！”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整座技術(shù)大樓都在老嚴(yán)的怒火下瑟瑟發(fā)抖。

齊耀輝：“…………”

被老嚴(yán)吼過后，齊耀輝灰溜溜地離開技術(shù)大樓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從總隊技術(shù)大樓步行至總隊辦公樓需時五分鐘，這五分鐘里齊耀輝和老嚴(yán)二人相顧無言，只靜默地走在空曠而安靜的道路上。

此時八點剛過，離上班時間還有近一個小時，總隊辦公樓內(nèi)本該空無一人。哪知，兩人這才剛走到辦公樓前，便注意到二樓大辦公室的燈竟亮著。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雙手插袋立在窗前，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

仍兀自生氣的老嚴(yán)在齊耀輝提醒下仰頭望向二樓，三人六目視線相撞，齊耀輝和老嚴(yán)只覺心頭一震，心底同時浮現(xiàn)出一種凌冽而冷峭的感覺。仿佛眼前的這個人他們?nèi)荒吧瑥牟幌嘧R。

第103章調(diào)職

該來的終究會來，眼見債主上門,齊耀輝和老嚴(yán)只得硬著頭皮爬上二樓。

“年崽……”老嚴(yán)終究心軟,剛一腳踏入辦公室就已搶先開口想為齊耀輝求情。

“嚴(yán)叔,讓我和齊隊單獨聊聊,可以嗎？”可不等老嚴(yán)把話說出口,年知非就已冷靜地提出要求。

“去我的辦公室聊?！饼R耀輝點點頭，率先向自己的辦公室行去。

眼見年知非默默跟上,老嚴(yán)擔(dān)憂地又是皺眉又是咬牙,終是忍不住在兩人身后大聲叫道：“別吵！你們別吵啊！吵架傷感情啊！”

“不會吵了,謝謝嚴(yán)叔。”年知非扭頭向老嚴(yán)笑了笑,然后,輕輕地闔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年崽，我很抱歉……”

不等齊耀輝將道歉的話說出口，年知非即刻抬起手做了一個阻止的動作?！肮P跡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

望著年知非平靜的目光，齊耀輝無端端地噎了一下，心里忽然沒了把握。他靜默了片刻,額上慢慢沁出了一點冷汗。

“……出來了,兩種筆跡可以證實是同一人書寫……”

“好兒子！”

剎那間,年知非仿佛又聽到曲江的話音在他耳邊響起。那是在他簽下的授權(quán)書通過筆跡鑒定之后,曲江興奮地忘乎所以的稱贊。

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人學(xué)習(xí)書寫的第一個人名必然都是自己的姓名，他不同,他學(xué)著寫下的第一個名字是“龍星河”。曾經(jīng)，他模仿龍星河的筆跡，后來他模仿年知非的筆跡。唯獨他自己的筆跡,只有趁四下無人的時候，自己偷偷地用左手去寫。

說實話，模仿年知非的筆跡比模仿龍星河的筆跡容易多了。有大腦記憶還有肌rou記憶，即便是十幾年之后，鑒定手段飛速進(jìn)步，他也仍是順利過關(guān)了。而假冒年知非也比假冒龍星河容易多了。比如他很討厭魚子醬的腥味但龍星河喜歡，所以他就得經(jīng)常吃那個；但年知非就不挑食，所以他吃到了很多以前想吃，但又不能吃的東西。

“年崽？年崽，你在聽我說話嗎？”

隱約聽到齊耀輝的呼喚，年知非用力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清楚問道：“你信嗎？”

年知非這一句直指人心，齊耀輝立時又是一噎。只見他低頭翻了翻手上的那份筆跡鑒定報告，忽而自嘲一笑?！澳赆?，你真是了解我。”

年知非安靜地看著齊耀輝，目光溫柔而奇異?！澳阏f過，我們彼此越了解，才越不會有誤會。”

齊耀輝心下一蕩，瞬間升起了無比的信心，忙抬起頭看著年知非柔聲問道：“所以，你仍然不愿意跟我說點什么嗎？”

年知非沉靜地看著齊耀輝，一言不發(fā)。

兩人就這么安靜地在辦公室內(nèi)對視著，任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年知非率先在這場對視中敗下陣來。只見他略略偏過臉避開齊耀輝那過于灼熱的視線，自失一笑。

“我已無話可說。”他輕聲言道，自褲袋里掏出一只信封擺在辦公桌上，慢慢推到齊耀輝的面前。“這是我的調(diào)職申請。”

“你這是什么意思？”齊耀輝眉頭一皺，立時就要奪下那個信封將其撕成碎片。

可年知非的幾根手指卻仍摁在信封上，不讓齊耀輝如愿?！褒R隊，請聽我把話說完。”

他望著齊耀輝的眼睛一字字地要求，態(tài)度冷靜、不卑不亢，全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只在這一瞬間，齊耀輝即刻又感受到了那種冷冽的陌生感。不知為何，他頓覺寒意上涌、心口漸沉，竟忍不住近乎哀求地喚了一聲：“年崽……”

年知非不為所動，只平心靜氣地言道：“齊隊，你懷疑我跟龍星河有關(guān)，或者懷疑我就是龍星河……這都，無所謂了。如果你有證據(jù)，或者你希望我配合你再做什么調(diào)查、鑒定，我都沒有意見。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了，事先告訴我，我會配合的?！强紤]到總隊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鐘家華、‘芒果冰’的案子，還有‘飛越集團(tuán)’的舊案都跟龍星河有關(guān)，我想我已經(jīng)不太適合再留在總隊?！?/br>
說到這，年知非又是低頭一笑，他輕喘了兩下才又抬起頭來看著齊耀輝。“其實，我當(dāng)初考警察就是為了我大哥的案子。我大哥的事一日不了結(jié)，我這心病就一日不除。所以，希望齊隊成全，把我調(diào)去半島分局?！?/br>
“說完了？”齊耀輝咬牙看著年知非，恨恨發(fā)問。

“說完了。”年知非這才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