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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這才溫柔而笑,將昨晚齊耀輝走后所發(fā)生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向齊耀輝和盤托出。第90章爭執(zhí)許是揍過齊耀輝之后讓年知非心頭的一口郁氣略略出了些,又或者家永遠都是溫暖的港灣,年知非這一覺睡地很沉。起床時,已是午餐時間。開門見到年奶奶在廚房里忙忙碌碌,小葉子則晃著兩條小短腿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年知非的心底頓時涌起一股熱流,他深吸一口氣暗暗在心底給自己打氣:都過去了,我還有奶奶和侄女要照顧?。?/br>然后,他走出房間順手摸了摸小葉子的腦袋,又走向廚房從年奶奶的身后緊緊抱住她。“醒啦?”正炒菜的年奶奶沒有回頭,只是騰出一只手輕撫年知非的臉頰?!澳猛肟?幫奶奶把菜端去餐廳,可以吃飯了?!?/br>“嗯……”年知非將腦袋抵在年奶奶的肩頭低低應聲,過了一會,他小聲說道?!澳棠蹋阋L命百歲!”“奶奶會的?!蹦昴棠剃P小火,轉身輕輕蹭了蹭年知非的臉頰認真允諾。“奶奶不僅會長命百歲,還要長命千歲,永遠陪著我們非非?!?/br>“奶奶你們在做什么?”卻在這個時候,小葉子竟也不知何時追了進來?!拔乙惨H親!”說著,她就跟枚小炮彈一般狠狠地撞在年知非的腿上。年奶奶與年知非相視一笑,才又令道:“好了,別撒嬌了,快把小葉子抱出去!”“Yes,Madam!”年知非彎下腰抱起小葉子,低頭在她嬌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皝戆尚∪~子,廚房里有很多可怕的大怪獸,小叔陪你到外面玩!”吃過午餐洗過碗筷,又陪小葉子玩了一陣消耗盡她的精力,再把她送上床午睡,年知非也就差不多該去上班了。哪知,還沒來得及出門,正在客廳練字的年奶奶卻又舉著一幅剛寫好的毛筆字向年知非問道:“非非,你覺得這幾個字奶奶寫得怎么樣?”年知非定睛一看,已經(jīng)過久藏的生宣紙上赫然寫著“戒急用忍,行穩(wěn)致遠”八個大字。年知非原本不懂書法,但這一年多被年奶奶熏陶著指點著,也能略略區(qū)分書法的好壞。年奶奶雖是女性,可卻樂觀開朗,一手草書寫地奇崛奔放、龍飛鳳舞,很是不凡。然而,年知非也知道,今天年奶奶要跟他說的,絕非書法?!澳棠?,您想說什么?”年奶奶顯然一點也不意外自己孫兒性格中過人的敏感,反而輕撫著他的臉頰溫柔說到:“非非,情侶戀愛吵架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奶奶希望你明白,無論是吵架、打架,還是做任何決定,都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要沖動行事。”年知非臉頰一熱,靜了一會才小聲說道:“奶奶您都知道了?”“奶奶什么都不知道?!蹦昴棠虆s笑著搖頭,“不知道齊耀輝昨晚為什么打電話來,不知道你今天上午為什么不去上班,更加不知道鄰居們說的一大清早就在我們住宅樓下打架的那兩個人是誰?!?/br>聽到齊耀輝昨晚曾打電話給奶奶,年知非的睫毛又抖了抖。可最終,他只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作聲。“當然,奶奶也知道年輕人火氣大一點是正常的。”眼見孫兒默不作聲,年奶奶只得再接再厲?!懊恳粚η閭H都有他們特殊的溝通方式,打架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有一條……”“什么?”年知非好奇地抬起頭來。“別打輸了就行?!蹦昴棠陶氐馈?/br>“奶奶!”縱使年知非心事重重也不禁展顏一笑,上前輕輕擁住的年奶奶的雙肩?!拔視?,弄清楚所有事,然后再做決定。不會沖動?!?/br>年奶奶輕舒了一口氣,終是拍著年知非的背脊?jié)M意說道:“去上班吧!”可當年知非驅車到總隊,他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站在總隊門口——云向光。他穿著一件白色絲質(zhì)襯衣,一條米色長褲,頭發(fā)打理地分毫不亂。斯文優(yōu)雅,一如既往地斯文優(yōu)雅,充滿了書卷氣,教人一看便知這是出身書香門第的上等人。年知非略微皺眉,一打方向盤打算從他身邊繞過去,誰料云向光竟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車前。年知非用力一握方向盤,強忍住了從他身上碾過去的沖動,在車頭距離云向光只有兩米左右的時候才疾踩剎車。“吱——”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后,年知非的車子是幾乎貼著云向光的身體停了下來。不一會,他放下車窗若無其事地說道:“來找齊隊?怎么不進去?”云向光臉孔煞白,驚魂未定地喘了兩下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爸?,我是來找你的?!?/br>年知非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云向光,最不想對話的人也是云向光。是以,他只冷冷回道:“我該上班了,有事等我下班再說。”云向光卻仍擋在年知非的車前,一步不動。年知非用力咬牙,半秒鐘后,他跳下車,重重地摔上車門,走到云向光的前面,目光近乎冷酷地看著他。云向光顯然意識到了年知非的不耐煩,眼眶瞬間紅了?!白蛲怼蛲砟阕吡艘院?,耀輝也走了,一刻都沒有多留?!?/br>曾經(jīng),年知非見到云向光掉眼淚雖談不上心疼,可至少也會有些不自在。畢竟人類天性會憐憫弱者,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稍稍謙讓照顧。但現(xiàn)在,年知非只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冷冷質(zhì)問:“這事跟我有關嗎?”云向光吸了吸鼻子,哽咽著發(fā)問:“知非,你告訴我,耀輝走后是不是去找你了?你們是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這事跟你有關嗎?”年知非冷嘲道。聽了年知非如此刻薄的質(zhì)問,云向光花容失色如遭雷擊,眼淚瞬間如泉水般涌了出來。“知非,我一直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應該祝福你們,可我……”“是嗎?”不等云向光把話說完,年知非已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只見他眼神冷漠,話語中滿是嘲弄?!拔覀儯娴氖桥笥褑??”“知非……”觸上年知非凜然的目光,云向光頓時吃了一驚,所有準備好的臺詞都梗在喉中,整個人如墜冰窟。“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云向光。我真的已經(jīng)很厭倦了!”年知非居高臨下地逼視著云向光,仿佛要以他凌厲的目光將撕去云向光一切的偽裝,逼成小小的一團。“你接近我,不過是為了齊耀輝。你假裝跟我做朋友,只是預防萬一我對齊耀輝起了心思,礙于你的面子,我不敢跟你爭?!?/br>說到這,他極盡輕蔑地笑了笑。“齊耀輝是你的嗎?你叫他一聲‘男朋友’他應嗎?你沒本事讓齊耀輝對你服服帖帖,三番兩次到我這來做戲,有用嗎?”